第40章 确定心意
谢慕望着手机屏幕上的话，痴痴的，眼神涣散，陷入沉思。
背靠椅子，谢慕想敲打键盘却不知道应该打什么字，发什么消息，她继续浏览陈凡夺冠的新闻，看木耳的信息。
木耳：当然还有啦，除了你的偶像，还有我的偶像谢慕啊！
心突然咯噔一下，她到底有什么优点，能让一个陌生人如此相信，谢慕摇摇头，起身，关掉一切，观望这偌大的房子，她有一次感受到了慌乱，那种她无法控制的感觉。
不，只是一个小插曲，不会对自己产生丝毫影响，她不要过那样的日子，她只要平淡的就好了，她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
但平淡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波澜壮阔！
谢慕的心无法安静，她需要有个人和她说说话，并且不会泄露秘密的人。
谢慕去了墓园，给福利院的老师和孩子们扫墓，她没有搭乘李家的车，也没有告诉李佑安，一个人自己去了。
从李家到墓地，加上换乘的时间，来回要五个小时，一路上没有玩手机，只是睁着眼，坐着，站着，等车，上路。
目的地墓园，下车的人寥寥无几，像谢慕这个时候来祭奠的人，已经算迟的了，空气中满是纸烧后的味道，随着风，被每个人吸入。
是有些呛，进入肺部却有种安心，准确的说是从踏入墓园开始，谢慕就好似如鱼在水游，但她怕水。
谢慕来的次数不多，但轻车熟路，她带了许多零食玩具，还有鲜花，逐一放好，就算去世了，她也不要让这些小孩吃好玩好。
她要记住这些人的样貌，不能被时间洗涤，最后她来到谢秀善院长的墓碑前，盘腿而坐。
“院长，我好想你”谢慕看着谢秀善的照片喃喃地说着，但等了很久，没有回答，也没有拥抱。
接着谢慕拿出几大摞纸钱，慢慢的烧“院长，你说我应该复出吗？”
“院长，我可以复出吗？”
“院长，要是我复出了，你就能回来就好了”
纸钱燃烧，透着风，传来一股热浪，烧的谢慕脸蛋红扑扑的，直到最后一张纸被燃烧殆尽，她的眼睛湿漉漉的，最后起身，没有鞠躬，没有磕头，毅然而然的离去。
去哪呢，去医院好了，谢慕靠在公交车车窗上，看着路上牵着父母的小孩子这样想，医院里还有好多孩子，她想去看看。
烧伤科的孩子治疗的很好，现在都转到儿科了，和同龄人待在一起，心情也会好一些。
谢慕到时，以往以白为主题的医院，也挂上了红灯笼，尤其是儿科，春节氛围更加浓郁，春联，窗花，导医处台面上的糖果都有好几盆……
一颗水果硬糖放在嘴里，慢慢融化，牙齿稍微用力一咬，软软的夹心溢出，甜香瞬间充斥口腔，谢慕想这时自己要是说话，定能引来一群蝴蝶。
但这个季节是没有蝴蝶的，永远没有。
一大袋子吃的玩的，还有用的，谢慕本想放下就走，转身就被一个小孩撞到，她认识，是福利院的孩子。
小孩立马说对不起，随后赶紧离开，谢慕刚想开口说话，小女孩就跑的没影了。
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护士跟着刚刚的小女孩朝前跑去，几乎是下意识的担心，谢慕也跟了过去。
两个人被一群人围着，围观者很多，声音嘈杂，好像是打架了，谢慕望向站着的男孩，手腕处有抓痕，鼻青脸肿，不是别人，正是李学林。
很快，工作人员疏散了放映室的围观群众，带着两个当事人离开了。
谢慕跟在李学林后面，悄悄的，只是她没有注意到电视机播放的内容，否则她很快就能猜到李学林是为了什么打架的。
李学林很犟，很倔犟，无论护士，医生如何劝说，他都不肯说出大家理由，只是淡淡的说“我先动的手没错，但为什么动手，你去问他？”
李学林是孤儿，对方不是，知道自己宝贝儿子被打，母亲立马冲进办公室重重的打了李学林几下，他没有躲，感受着由大人带来的疼痛。
就这样大人小孩被分开了，李学林被送回病房，身旁都是金川福利院的孩子们。
他们也搞不懂，脾气温柔和顺的李学林和别人打架，而且还赢了！
李学林顿了一会，用中气十足的语气说“因为他说谢慕的坏话！”
大多数小孩爱看的都是动画片，李学林也是如此，但要是和体育频道，尤其是乒乓球比赛大人话，他的首选一定是乒乓球，原因无他，这是谢慕的运动。
乒乓球比赛重播，播的就是陈凡拿冠军的一场，李学林本来只是看看，心里想着要是谢幕在，一定会比这位r国的选手更早拿世界冠军。
但那个男孩却言语侮辱谢慕 全然不记得谢慕曾经创造的辉煌，当鲜花已然发臭，无人爱，还要踢两脚！
谢慕不能隐身下去了，她刚要打开门冲进去，手腕处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力量，转头望去，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
“跟我来……”
谢慕没动，猜疑的看着他，手依旧放在门把手上“你是谁？”
“我来处理”
男人撂下这句话，径直走了进去，谢慕待在在外面，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两个小孩才打架的。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出来了，并且做了自我介绍，名字叫唐杰，康复科医生。
“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帮你？”男人一顿，嘴角一笑“帮你，不尽然，还有那个小孩，他是个聪明，善良的孩子，不会随便打人的”
“李学林他，还好吧？”
“你要想知道可以亲自进去看他”
两人坐在放映室的同排椅子上，中间隔着好几个位置。
唐杰见谢慕没有说话，用遥控器回放频道节目，很快声音出来了。
谢慕抬起头，这是陈凡比赛的视频，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她猜到了李学林打架的原因，双眼再次湿润起来。
“你们都是小孩子，表达爱意的方式却足够大人。”
唐杰的声音渐行渐远，谢慕不再控制，眼泪倏地流出来，连着之前被烟呛的一起。
临走前，谢慕看着熟睡的李学林，不忍也是不敢，没有面对面说句话，她留下了自己的护腕，放在李学林枕头旁，心舒坦很多，再等等吧，等她收拾好新囊，踏上征程，她相信这一切都不会很快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