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安赫大叔
此时刚刚清醒的谢慕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审视着自己所处的环境。
昏迷之前向她奔跑而来的人绝不是医生,她摸口袋,手机还在,应该对自己没有恶意!
所以那些人是谁呢?
风吹起窗帘的一角,绿色的,如同树叶一般翩翩起舞。
谢慕下床,拖着久坐变麻的脚慢慢走,当她朝外看的一瞬间,便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小镇的景色谢慕能够一览无遗!
滨邮小镇最大最高最豪华的酒店,s国排名前三的酒店,新世酒店!
既然是酒店,怎么这间屋子一点标志性的东西也没有,没有前台电话,没有无线网密码,没有一次性用品……
好多问号在谢慕脑海里出现,突然脑袋被刺了一下,好像太阳穴里图钉,她揉揉太阳穴,轻轻的打开了那光滑锃亮的金属门把手,凉意席卷全身。
门外没有人。
长长的走廊,撞色的搭配,谢慕踏在厚厚的地毯上,仔细瞧被装在相框里的画,按照一定距离的摆放。
对谢慕而言,首要任务应该是离开这个她不熟悉的地方,只是在她看到这些画时,她的心瞬间平复了,好似一个熨斗,烫的平平的。
有花,有树,有草,有山川大河,有现代科技,有未来畅想,有动物世界,也有体育人物。
谢慕驻足观看,画的是她,一个背影,绿色的球衣,号码牌,画的精细,好像能看到她额角的细汗,摩挲的手掌,以及坚定的眼神。
自从谢慕出事之后,关于她的负面报道很多,她还刷到过有人踩印有她图像报纸的新闻,所以为什么新世酒店没有撤下。
谢慕自嘲得笑笑,想的太多了,来这的人那么忙,谁会在乎一个落魄的世界冠军呢!
谢慕乘着电梯下楼,她在24层,在18层时进来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墨镜,光亮皮鞋,带着耳机,寸头的男人,专业的同时浑身散发着危险压迫的气息。
对此谢慕不带怕的,她和那个男人呈对角线站立,她站在后面,注视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没看错的话,刚刚那个男人进来,敲了敲耳机,好像在报信,怎么他是在找她吗?
在电梯到达第九层时,谢慕的想法得到证实。
“谢小姐,我们老大要见你,请你和我去一趟”
“我要是不想去呢?”
“老大说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来”
男人全程轻微低头,语气和缓,用词礼貌。
谢慕跟在男人后面,发了一条短信给李佑安,没有字,是标点符号,要是出事了,她和南风也能找到自己。
“谢小姐,还请你稍微等一下,我们老大等会就来”
谢慕刚要进去,就听见帅气的寸头男人说“知道了,我这就过去”男人突然然收到指示,语气很急,朝一个方向跑去。
谢慕不想无聊的等待,不假思索便跟了过去,一切都超出她得想象。
在美丽细腻的羊脂玉下,会是怎样肮脏见不得光的交易。
原来一切离自己那么近,不,谢慕早在漩涡中心,只是当时的她不知道罢了。
“谢小姐,你怎么过来了?”他伸手揽住谢慕,不想让谢慕跟着他。
他带着墨镜,谢慕看不清他得神色,也猜不出他的年龄,估计比她大不了几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布满了疤痕。
谢慕缓缓推开男人的手“我无聊啊,想看看不行嘛,长长见识”她的确没住过这么好的酒店。
耳机那头的人传来命令,男人点点头,才放下手“好,等会你进去不要跟着我,会有人保护你的。”
谢慕听话的点头,虽然她身手不错,但对付一个成年男子且常年在帮派里混的人,谢慕没把握。
就这样谢慕再次进了电梯,到了第七层,背对着的电梯门突然开了,她不惊讶,有一处比赛住宿就遇见过这样的电梯,只是那个后面是自助餐。
看来新世酒店比它自己所描述的还要大。
谢慕走在男子后面,一条长长的金色走廊,挂着她之前看的同样画风的画。
“一定要刷卡才能进吗?”
“不一定,指纹也可”
“这卡片很好看,我可以看看吗?”
“不行”
“你拿着,我不碰,行吗?”
沉寂了几秒,男人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那张黄澄澄的卡片,握的很紧,谢慕隔空观看,银行卡的大小,除了数字,没什么特别的。
过程持续几秒,男人便迅速收了起来,妥善放进口袋里,弄丢了他是要挨罚的。
“谢小姐,你用不到这张卡的”
十几个字,意思不少!
到底他们的老大是谁,能让他手下说出如此肯定的这句话,思考间前面的男子停下脚步,停在一扇金黑色的门前。
隐约能听见不少人说话,玻璃杯碰撞,骰子的声音,此起彼伏,是个赌场,夜色还未降临,于黄昏的赌场。
“谢小姐,你在里面等我”说完男人拿出了一个鸽子面具,放在谢慕手上“戴上这个,行动方便”
“面具?你不进去吗?”
“我还有任务,很快的”
说完男人就离开了,谢慕摸着面具,打开房门,一打开金光闪闪闪瞎自己的眼。
谢慕手捂着眼睛,里面太亮了,是门后的绝对对立面。
谢慕虚掩着眼观察这个房间,金黄色的装修,流光溢彩的水晶灯,巨大的油画,长长流苏拖地的紫色窗帘,还有摆在高高台子上,发出深沉声音兢兢业业的古老台钟。
这是谁的房间啊,桌子上空空如也,干净到谢慕没用手去触碰,好似是种罪过。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谢慕收起探究的心,立即戴上面具。
“进来吧”
一个带着啄木鸟面具的男人来到谢慕身边,男人的穿着很像影视剧里的荷官,对就是荷官。
“小姐,这些都是你的”
谢慕望着一盘的筹码,霎时间顿住,真的是赌场,黄赌毒不能沾,院长三令五申说过“我的?”随即摇摇头“你拿走吧!”
男人没说什么,微笑着退下了,此时留下谢慕一个人,站在富丽堂皇屋子里。
谢慕摸了摸脸上的鸽子面具,推开门走了出去,门后真是另外一个世界,她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赌场。
撑在扶手上,谢慕居高临下,偌大的赌厅,人声鼎沸,莺飞燕舞,个个都是天上的太阳,个个都是别人手里的蚂蚱。
没人注意到,一个穿着普通,掏耳朵的女子从楼上走下。
谢慕走一路,看一路,无趣!
翻译器都翻不完的语言,计算机都算到炸的数字,耳塞都遮不住的“欢声笑语”
揉揉耳朵,就有人过来给谢慕递上耳塞,她摸摸喉咙就有人给她端茶送水,她抠指甲就有人给她送上护手霜……
不是吧,这里的服务态度这么好,哇,谢慕想自己无福消受。
谢慕那杯白开水循着一处地方,坐下,跷着二郎腿,本来还算安静,偏偏有人要恼她!
“能不能安静点,很吵”
“她是出来卖的,你管的着吗?”
绿色猫的面具,男人戴着,油塌塌的头发,颇具重力感的垂下,面具都遮不住的厚嘴唇,散发恶臭。
真是作呕,谢慕本能的后退。
女孩带着狐狸面具,烫着大波浪,左眼一颗泪痣若隐若现,惹人怜惜,她洁白光滑的右手被猪蹄一样的男人死死钳住,手腕处有了红痕,左手下意识的护着肚子。
谢慕左手微微抬起,身旁就出现两个黑衣男子,和之前那个男人的打扮很像。
“这是员工吗?”谢慕撑着下巴问
“不是的”
不是,那她怎么进来的,谢慕继续问“那她是~”
“是另外一位先生带进来的”
“哦~”谢慕没再多说,若是员工还能说些什么,既然是别人带进来的,那就算了。
“她就是干的这活,不是我也是别人”说完猫脸男冷哼几声,咬着狐狸脸女人的耳朵,嘲讽的说“怎么,你也想试试?”
要不是他戴着面具,谢慕肯定她已经一巴掌扇上去了,嘴巴得管。
狐狸脸女人眼含秋水,望向谢慕。
“别走啊!”谢慕吐出一口浊气,拍拍手,算了,多管闲事就多管闲事吧“我们赌一把,我赢了,她归我,你赢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如何?”
“我做裙下鬼”
“赌注五千万”
话一落,猫脸男停下脚步,附近几个桌子的人同学投以目光。
猫脸男拍狐狸脸女人的屁股,拉着她坐在他腿上,油腻又猥琐“宝贝,你真是我的福星”
怎么,他以为他是赢定了吗?
如此的把握,还不是赌场想让他赢,获得更大的利益,不过在今晚,他就没有价值了,人要为自己说的话付出代价。
谢慕继续跷二郎腿,还吃着东西,没把握赢没关系,荷官懂就行。
远处戴着啄木鸟面具的荷官,慢步走到乌鸦面具的荷官旁边,没说话,和两个黑衣男子一样,站着,好像站岗,直立的杆子。
“请两位下注”
谢慕推出所有筹码“押大”随后看向猫脸男“你也可以跟的哦!”
周围人一阵起哄,大多是好奇这是哪号人物,这么年轻,出手阔绰,异常镇静。
他们非富即贵,当然想要探一番究竟!
“我跟你,选大”声音由远及近,地毯上拉出一个长长的身影,是戴着银杏叶面具的男人,扔出筹码,很大,一个亿。
推杯换盏间,这样就只有三个人下注了!
猫脸男顿时头发都要烧起来了,要是能看到脸,说不定已经涨红,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先下了“押小,我听的出来”
无论骰子怎样,都会随着谢慕的下注而改变,这是毋庸置疑的。
谢慕的眼神满是闲情逸致,丝毫不是猫脸男那般,杀红了眼,如此往复几局,不一样的玩法,猫脸男真的是鬼了。
看热闹的都知道猫脸男输定了,只有他本人不知道,谢慕提出到此为止,猫脸男不同意,挂账还要比,真的是没救了。
“要不你去推磨,当个鬼吧!”
猫脸男大怒,想要掀翻桌子,立即被人制服,摁在地上,不得动弹,喘不出气。
人潮波动,狐狸脸女趁着混乱不知所踪,谢慕看着散去的人群,走到银杏叶面具男人旁边。
“安赫大叔,好久不见”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是两年前了,谢慕有些感慨。
安赫拍拍她的肩膀,说“走吧,陪我起吃饭”谢幕能猜出来他是谁,他是一点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