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结婚前奏(一)
严潜晚上把白衬衫洗了,准备第二天穿,他想的很明白,这件衬衫出场的频率要高一点。
可是第二天干了之后却有些皱了,衬衫洗了之后项链需要熨烫,不熨烫总有一些地方会皱起来。
他盯着皱起来的衬衫看了十几分钟,然后找出了家里的老玩意,他记得这个能熨平衣服,但是需要把烧红的碳放到里面加热。
严潜花了一个多小时弄好,然后将衬衫小心翼翼的熨了一下,发现可行。
大队长从窗户看到了自己能干的儿子,他发现他这个儿子什么都会干,就连熨衣服也学会了。
严潜把白衬衫装在自己拿着的兜里,什么时候要去见萧念念就换上,跟个花孔雀一样开屏。
“严潜,你真是太适合白衬衫了,身材非常契合,等我们到首都了我要给你买好多好多这样的衣服。”萧念念眼睛亮晶晶,真是太|欲了,这样的身材配上这样一张脸,再加上白衬衫,桀骜不驯的的禁|欲感太强了。
严潜听到这话下定决心自己继续穿,就是一开始有些不适应,感觉脖子有点勒。
严潜最近忙着搞房子,但天天拿个兜,里面装的就是那件白衬衫。
王江安闲着就过来帮忙,其他兄弟也都跟着过来,他看严潜天天拿着包,“严哥,你最近怎么习惯拿包了?”
“喜欢。”
“……”
婚期越来越近,做好的柜子在太阳下暴晒接近十天,然后搬进了新房,朱月红还专门用红纸剪了喜字。
只要萧念念不是嫁出去的她就开心,挥着手在旁边忙活,甚至指挥自己家老伴,“你说你这年纪轻轻的,你干活快一点,垒个灶台垒到现在,磨磨唧唧。”
萧南民:“……”
房子装修盖好了之后引了很多人来看,这可是青砖瓦房,要搁早些时候只有地主家才能盖。
有婆子一边吐瓜子一边进去看,朱月红刚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出门看见有人一直在地上吐瓜子,“干什么干什么?这是新房,就不能把吐的瓜子皮放在手里吗?要是在平常家里就算了,这是新房,新房!!!”
朱月红着重强调,甚至害怕那婆子听不清,靠近对着她耳朵提醒。
她表情太过争执,吓得进来看的婆子也不敢嗑瓜子了,默默的把瓜子装进了兜里。
萧念念看着人忙来忙去,她拿着布擦了擦桌子,将家里缝好的被子放在床上。
两个人五天后就要结婚领证,萧一月也带着余舟进来看了看。
她看着干干净净的瓦房,想起来自己土垒起来的房,村里大多都是这样的房子,下雨的时候容易潮湿,上面还很容易掉土。
萧一月看着宽大的院子,就连围墙都是用砖垒的,她皱了皱眉,“围墙也用砖,多麻烦啊,还不如用土垒,省钱又方便,反正都一样。”
余舟羡慕死了,院子很宽敞,说起来比城里住的都好,城里虽然也是砖瓦房,但是一家好几口挤在狭小的房间里,走路都得挤着,甚至连客厅都没有。
农村谁能盖这么好的房子,这房子盖下来得一两百块吧!
房间正在散味,窗户和门都是大开着,萧一月进去看了看。
卧房里面宽敞明亮,里面放了三条崭新的大红被子,旁边的梳妆台上甚至镶嵌了大镜子,萧念念很喜欢摆弄自己的家,盖房子的时候专门设计了一下窗户,呈拱形。
她搭了个白色的窗帘,风一吹轻轻晃动,窗边是个小圆桌子,三条腿,版面刷的白漆,下面是木头的颜色,打磨的圆润光泽,上面花瓶里插了野花,没什么香味,但看着特别清新舒爽,进来之后很放松。
还有地面,不知道是怎么做的,里面是坚硬的水泥,而不是水一溅上就泥巴巴的地面。
萧一月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的住所,更没有住过,她心里密密麻麻的难受,就因为她投胎没投了一个好爹,现在就处处比不上萧念念,简直让她窒息。
“堂妹,你马上就要结婚了,窗帘怎么能用白色的?”不对,还弄了个窗帘,这都能做一身衣服了。
萧念念哦了一声,她无所谓道:“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堂姐总不能什么都不给吧,正好送我个红色的窗帘吧。”
萧一月:“……”
萧一月和余舟现在过的苦巴巴的,怎么可能送的出来什么窗帘,现在的布料很珍贵,很多人连衣服都舍不得做。
严潜这时候从外面回来,他手上拿着照片,有一张是大的,裱了框,放在卧房的结婚照,还有几张小的专门留作纪念。
他眉眼低垂,小心翼翼的拿着,见其他人看他也不掩饰,甚至还把照片的一幕对准人群。
看吧,这是他媳妇儿,是他站在旁边。
照片上的萧念念和严潜穿着白衬衫,严潜的手放在萧念念的肩膀上,他微微侧头,黑瞳看着旁边的人,往日里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仿佛有光点。
结婚照本来就是城里工作好的人才照,而且大部分都是穿中山装,很少有人选择穿着白衬衫的当正式结婚照。
“卧槽,严哥,这真的是你吗?怎么穿了个白衣服就不像了?你这也气质太不一样了。”这一看就是妻管严啊。
王江安凑向前仔细看了看,最后,落在萧念念脸上,萧念念笑得又乖又甜,眉眼弯弯,比他以前在镇上看到的画报女郎还好看。
严潜不动声色的将照片往自己怀里放了放,语气低沉不耐,“看我。”
这些人怎么那么爱看他媳妇儿?
王江安:“……”
严潜走进房,看到萧一月在房间,他一直就觉得这女人很烦,现在更烦了,他对其他的女人向来没什么好脸色,沉声,“出去。”
萧一月看严潜脸色低沉,憋着不敢说什么,出去了。
萧念念刚才整理的有些累,人往后面一躺,手肘撑在红色的被子上。
严潜一眼看过去,衣服轻轻往下耷,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白皙笔直的小腿在旁边晃啊晃,阳光透进来,带着光晕。
他眼睛像是烧到一样移开,呼吸微微加重,胸膛的起伏弧度增加,手指握紧边框。
“照片,照片拿过来了。”严潜走向前让萧念念看了看。
他目光不可抑制的落在她小腿上,想到自己以前看到的,很想握一握。
萧念念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很满意,她抬头,“严潜,你去拿个钉子钉在墙上。”
“严潜……”发什么呆啊?
萧念念手指碰了碰他的手臂,故意道:“严先生……”
“啊,哦……,说什么?”严潜嗓音沙哑,由于低沉浑厚,带了一种不可言说的意味,他立刻移开眼,身上的肌肉绷紧,手指圈住了她的手腕。
那么轻松,滑软温香,两个人快要结婚,严潜总是不可抑制的想到其他事情。
他克制着只攥着萧念念的手腕一动不动,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过了一会儿才问:“刚才说什么?”
萧念念:“……”
严潜刚才身上的气势很强,不是压迫的那种气质,而是那种围绕着她的荷尔蒙,很强势。
现在是夏天,严潜的手很烫,短短握着的时刻,她身上就想出汗,萧念念瞪了他一眼,“我说要把照片钉在墙上。”
“好。”严潜从外面搬来了小梯子,又拿着锤和钉子。
萧念念其实有点担心他订不进去,毕竟这是砖房,墙上很硬,而且又刷过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缝隙。
“你小心点,别震到手了。”萧念念担忧提醒。
严潜这边一锤夯了进去。
萧念念:“……”
他力气很大,本来要留一小截在墙上挂着,现在钉子都进到墙体里面了,根本没办法挂照片。
萧念念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长了个聪明的脑子能当文化人,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不过现在是她先生了。
她嘱咐,“你轻点……”
严潜身体僵了僵,脸上绷的更紧了,感觉身上的热气仿佛要燃烧了起来,他慢慢的把钉子钉进去,明明没出什么力气,但是比刚才那一锤累多了,订好之后出了一身汗。
严潜僵硬的从梯子上下来,他看了看外面的人,又看了看萧念念,眼神晦暗不清的走了。
萧念念:“……”
准备结婚这段日子,大家身边都有人,他们两个人单独呆在一个空间的机会很少,严潜很久没有亲近过萧念念,他也避免这段日子再亲近她。
可能是婚期临近,他感觉自己反应越来越大了,害怕吓到她。
吴蓉也参观了一下村里唯一的砖瓦房,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上辈子萧念念嫁给了张玉丰当了首长夫人,这辈子又嫁给了严潜,而且严潜特别疼她,明明一个那么寡淡的人,竟然会这么疼人。
她以前觉得张玉丰已经算是好男人了,但是作为丈夫,他根本就不够看。
吴蓉察觉到张玉丰最近情绪越来越低落,她不知道是不是和萧念念快要结婚有关系,故意在他面前说道:“我刚刚去看了严潜盖的房子,竟然是真的砖瓦房,里面还是水泥地,听说家具还有装饰都是萧念念弄的,里面真是太好了,感觉就不像我们这个地方的,果然是大城市来的,就连摆放的东西都不一样。”
张玉丰劈柴的动作慢了下来,他想到梦里的场景更加烦躁,他知道梦里终究是梦里,不可能成为现实,毕竟萧念念的病早就好了,而梦里的她依旧是个傻子。
他想,萧念念就像漂亮的罂|粟花,不知不觉间就会被他吸引。
其实,在和吴蓉之前他就有被她吸引,只不过一直不明白。
“玉丰,不说他们了,反正他们过不了几天就要结婚了,对了,你部队来消息了吗?”吴蓉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随军离开这里。
待在南岗大队,她就像是被遏制住了喉咙,人人都嫌弃她看不起她,还有婆婆天天大喊大叫。
她想跟着张玉丰一起去部队,陪着他慢慢上升。
张玉丰握紧手里的斧头,“过不了两天应该就来消息了。”
他皱起眉,用力的劈下去,张玉丰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到部队,就跟萧念念说的那样,他已经受了处分,档案上有问题,而且他还娶了吴蓉,有可能连职位都恢复不了。
吴蓉看他的脸色也不敢再多问,她明白张玉丰的性子,无论如何张玉丰也不会跟她动手,只要不动手打她其他的都好说。
结婚临近,毕竟是入赘萧家准备宴席,现在家家户户都穷,一块肉能做十八个菜,怎么省怎么来,一般只有一个红烧肉压轴。
萧念念自己拿出来肉,萧家放到地窖里,等举办婚礼前一天做。
萧老太太害怕被子不够用,主要是现在夏天也用不了厚被子,她准备再做薄的。
“被子做的越多越好,最好一年四季的都有,这样寓意才好。”萧老太太将凉席放在地上,然后拿出针慢慢缝。
逢喜被就该家里年长的人来,代表着祝福,前面几床被子有两床都是萧老太太自己缝的,她不愿意让别人插手,不过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了,剩下的三个伯娘上手。
朱月红和李晓娥干的特别麻利,尤其是朱月红,整天乐呵呵的跟嫁闺女一样,处处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萧念念脱鞋踩到凉席上,她躺在还没缝好的被子上,透过树叶望着天空。
没想到快要结婚了……其实现在想想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不过,这是她心甘情愿向往的婚姻,因为有严先生啊!
萧念念伸出手指,阳光从指缝里透进来,然后又看了看旁边认真缝被子的奶奶,甜甜的笑了笑。
温家的信是在结婚前两天到,外公外婆也寄回来了一大堆东西,还有五千块钱。
这个钱不光是外公外婆给的,还有两个舅舅,全都是新婚的礼金。
段琼对于自家小白菜被拱还是有些不开心,跟当年嫁女儿一样,难受的半天回不来神。
温卫锋开心坏了,他在旁边哄着自家媳妇儿,“有什么不开心的?我们不是嫁孙女,是娶孙女婿,以后严潜就是我们家的人了,你看我就很开心……”
“滚。”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