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了关系就好了
余舟蹲在大树下越来越没有耐心,太阳移动,炙热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嫌热,换了个位置继续蹲。
他后背靠在树上,手指擦了一下脸上的汗,刚抬起头就看到石头朝他飞过来。
余舟吓了一跳,身体往地上一倒,有惊无险的躲过了差点砸在他头上的石头。
他整个人瘫在地上,两腿微微发抖,大汗淋漓,再注重外表的人经历过农收之后也会变黑变糙。
再加上害怕,满是土的手摸过脸,混着汗水,黑乎乎一片。
要是上一辈子,吴蓉见到余舟这副样子早就心疼了,可她现在只剩下了恨。
余舟不可置信的看着吴蓉,前些日子两个人还在小树林浓情蜜意相会,今天她就拿石头砸他的头。
“吴蓉,你疯了?”余舟瘫坐着瞪大眼。
吴蓉面色狰狞,“余舟,你来找我一次,我就打你一次!我告诉你,你以后离我远一点,要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眼神里的恨根本遮挡不住,余舟当即怔在了原地。
昨天天黑,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吴蓉是真的恨他。
余舟一脸懵,他完全不理解吴蓉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大的变化,“吴蓉,我知道我跟你私下里谈恋爱你不开心,但是你也不能全怪在我身上,你先跟赵家定的亲,这些日子又跟张玉丰纠缠不休,我都没有怪过你……”
“你有什么资格怪我?”吴蓉疯了一样扑上去给了余舟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不轻,直接把余舟的脸给打红了,嘴角甚至渗出了一点血。
余舟捂着火辣辣的脸,他从昨天就被吴蓉呛,今天她又一再挑战他的底线。
他怒不可遏,再一再二不再三,真当他是一个任人欺负的懦夫吗?
余舟连屁股上的土都没拍,站起来一巴掌扇在吴蓉的脸上,他比吴蓉更狠,直接把吴蓉给扇倒了。
吴蓉脑子嗡嗡响,一时间天旋地转,她眼前发黑,模模糊糊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余舟,仿佛前世的场景重现。
她骤然恐惧,缩了缩自己的腿。
张玉丰实在是拿家里的两个孩子没办法,大的天天带着小的疯玩,今天也不知道滚到了哪个泥潭里,他找到他们的时候,衣服上正在往下滴泥水,身上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
那一瞬间,他额头上的青筋爆起,张玉丰拿着棍子把大的一顿抽。
张过哭得撕心裂肺,“你就是要娶新媳妇儿了才打我们,以后我们就没有爸爸了,只有后爹和后娘。”
他一边哭一边坐在地上来回翻滚,跟村里那些老婆子吵架时使得招数一样。
本来身上都是湿泥,现在又粘了一身叶子杂草。
张玉丰这次是真的怒了,把张过掂起来,朝着屁股狠狠抽,抽到发紫发红。
张过见张玉丰真动手,一时间也不敢撒泼无赖了,只是抹着眼泪哭。
张年在旁边吓得不敢说话,也跟着一起哭。
张玉丰提着两个孩子回家,走到半路突然听到求救声,“张玉丰,救救我,救救我——”
吴蓉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跑过去,在她那穷困的几十年,张玉丰一直是她心目中的守护者。
她得病的那些日子,吴蓉无数次想要找到张玉丰的住址,可是她一个住在桥洞下的乞丐怎么可能找得到。
她在日复一日里忏悔,忏悔自己没有好好对待张玉丰。
吴蓉脚下踉跄,快要跑到张玉丰身前的时候摔倒在地上,她忍着疼,爬着向前抱着他的腿,“张玉丰,你救救我,余舟他要打死我了!”
张玉丰看过去。
张玉丰身高体壮,手上提着两个孩子毫不费力,手臂上的肌肉也小幅度隆起,他皱了皱眉,看人的时候带着几分杀气。
余舟从小骨架不大,整体偏瘦,他对张玉丰这种拥有身体力量的人感到畏惧,不自觉得朝后退了一步。
村里都说吴蓉勾搭张玉丰,想来也不全是假的。在余舟看来,张玉丰对吴蓉恐怕也有心思,要不然两个人怎么挨得这么近?
他咽了咽喉咙,指着自己的脸磕磕巴巴巴,“是她先打我的,刚才还用石头往我的头上砸,我是受不了才反击。”
他大声道:“张同志,这怎么说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本来就有未婚妻,还和吴蓉传了不少事情,现在还这样不好吧?”
余舟差点就用喊的,周围午休的村民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被喊醒,路过的也跑来看热闹。
张玉丰待在边境的时间很长,习惯性的保护百姓,他刚才只是皱了皱眉,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却想那么多。
他看了吴蓉一眼,用力甩开她,大步走了。
吴蓉没想到张玉丰竟然这么无情。
也是,她现在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有了关系就好了。
……
萧念念下午才知道三个人中午发生的事情。
吴蓉不正经的事情已经传到隔壁村了,现在谁都知道吴蓉勾三搭四。
和隔壁村赵家定了亲,暗地里和知青有关系,心里还想着张玉丰。
萧念念和隔壁赵家成了大冤种,都说这两人可怜。
萧念念一点不急,该急的是吴蓉,恐怕现在已经快疯了。
萧念念三点的时候开始做红烧肉,隔壁房间还在哼唧唧,萧二月被打的屁股开花。
年纪轻轻就有害人的心思,萧家绝不能容忍这样的子孙,以后出去犯了什么事岂不是把老萧家的脸都丢尽了?
必须得好好教训,让她知道痛,以后不敢再犯。
萧念念做了一大锅红烧肉,该加的调味料都加上,就连她自己都觉得香。
朱月红今天下午做饭,回来的早,一到家就闻到香味,她口水疯狂分泌。
“这是做的……”什么?
话还没问完?口水先流出来了,朱月红赶忙用手背擦了擦。
萧念念:“……”
“做的红烧肉。”萧念念身子朝旁边撤了撤,然后才回。
朱月红身上晒得又黑又红,粗壮的小腿上还有麦秆刺出来的血痕,她头上围的方巾早就被汗擦黑了。
割麦子的时候身上会飘上土,一出汗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这年代出大力又吃不好,满脸沧桑,同样的年纪比城里那些人老十几岁。
“闻着就香,这咋这么香啊?”朱月红直勾勾的盯着锅。
这两句话的间隙,口水流了一下巴,飞出来的泡沫差点飘到萧念念脸上,整个人像人形喷水机。
萧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