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云黎告白
云茂学和张思琳因为明天要上班，所以早早就回去休息了。
年轻人精力旺盛，这会儿才八九点，都还没困。
云黎知道每年元旦节临江外滩那边有烟花节目，很多人晚上都去那边过新年，就提议说，要不去那边看看烟花，一起过个年。
“好，哥哥回来本来就是陪你过年的。”陈周凛摸了下她脑袋，笑说，“哥哥没意见。”
“小舅，默默，你们呢？”
“没兴趣。”江默转身就走，“我回去了。”
沈家砚看了她一眼，故意喊：“黎黎，某人不去，我们一起去！”
江默脚步一顿，折回云黎身边，咳嗽几声，正色道：“我也去。”
“那司悦姐姐呢？”云黎看向李司悦。
李司悦刚接个电话回来，看了眼沈家砚，目光最后落在江默身上，话却是对云黎说的：“不了，我临时有事，就先回去了。”
“那好吧，姐姐再见。”
“再见。”
沈家砚走过来：“我送你吧？”
李司悦一愣，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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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砚把李司悦送出小区，来到路边等车。
许是过节的缘故，马路上来往的车辆众多，两人等了许久才等到空车。
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停在他们跟前。
李司悦打开车门，正想钻进去，突然一顿，回头。
“沈家砚。”她站直身体，看向他。
沈家砚对上她眼睛。
女人笑容倩兮：“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在我上次跟你表白的时候，我就猜到是拒绝的结果。我挺不服气，以为你只是重心在研究上，无心儿女之情，但我刚刚意识到，是我错了。”
沈家砚眉头一蹙。
女人嘴角溢着苦涩的笑：“沈家砚，你喜欢江默。”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男人双眸一睁，眼里溢着迷茫：“什、什么？”
“你对她跟对其他女人完全不同。不管她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事，你的视线好像一直在她身上，不曾移开过。”
“你……”
李司悦打断他的话：“你别急着否认，我不是多嘴的人，不会对外乱说。”
她自嘲地笑了声：“我只是觉得，我竟然输给了那姑娘，有点不服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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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砚回到小区楼下，他们三个已经等了一会儿。
“得，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跟人家走了。”江默不悦地嘟囔着，抬步离开，“云黎，走了。”
云黎跟上：“好，哥哥快跟上！”
陈周凛跟上去，路过沈家砚时，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同情，直接走了。
沈家砚：“……”
沈家砚去开车，刚开到路边停下，陈周凛和云黎就一屁股钻进后座。
江默欲想打开后车门，被沈家砚喊住：“江默，你过来副驾驶坐。”
江默看他一眼，没理，作势要拉开后车门，结果被他锁了。
狗男人！
沈家砚脸色沉了些，语气不容抗拒：“过来前面坐。”
江默瞪他一眼，最终还是坐上了副驾驶。
男人一笑，这才满意地起擎，开往外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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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外滩人头攒动，人多到挤都快挤不进去了。
沈家砚泊好车后，几人下了车。
本来几人是并排走的，结果越走人越多，眨眼就被人群挤散了。
陈周凛扫了眼人群，没发现沈家砚和江默。
“算了哥哥，我们自己去玩吧！”说完，云黎拉着他往江边跑去。
一跑到江边，云黎就趴在围栏上大喊：“哇！好美！”
陈周凛跟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背影，眉宇间溢满了温柔。
冬夜冰寒，远处归来的船只响起鸣笛声，回荡在广阔的江面，灯光坠落，荡开阵阵光的涟漪。
四周全是嘈杂声，他心里却静得出奇，眼里好像只有他的小姑娘。
如果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哥哥，我们去那边玩玩吧！”云黎转身，没看见陈周凛，眼神一慌，扫了下四周，突然定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地摊上。
男人蹲着身，绷直的脊梁骨凸显，因动作缘故，大衣被他绷直，露出冷白的后脖颈。
头顶灯光坠落，后脖颈清骨分明，宛如下凡的谪仙。
云黎走过去，蹲在他身侧，才发现他在捞福气鱼。
“小姑娘，新年新气象，买几条福气鱼许愿吧！”老板笑呵呵地介绍，“你看这小伙子捞的那几条，多肥嫩！”
陈周凛扭头，望进她眼睛里：“想要吗？”
云黎点头：“嗯！”
陈周凛站起，伸手向她摆了摆，示意她起来，对老板说：“老板，这几条福气鱼我要了。”
云黎抬手，掌心落进他掌心中，五指钻进他五指，扣住，借着他力气站了起来。
陈周凛结了账，拎着透明袋子，牵着她来到江边，把福气鱼递给她：“去许愿吧。”
云黎接过，困惑：“哥哥，你不许吗？”
陈周凛勾唇笑了笑，摸她脑袋，摇头：“你这个小朋友的愿望最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云黎总感觉今晚的陈周凛有心事，不管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的。
即使他在笑，但她感觉出他笑的没有那么开心。
“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陈周凛一愣：“没有。”
“那你怎么笑得那么勉强？”云黎感觉到他不想说，也没勉强，伸出两指掐着他两边的嘴角，往上扯开嘴角弧度，“要这样笑才开心嘛。”
陈周凛倏地抓住她手，那双桃花眼此时深得可怕。
云黎手一僵。
男人的掌温滚烫，灼得云黎一惊：“陈周凛，你怎么……”
陈周凛盯着她眼，仿佛要把她刻进自己眼睛里。
宁雄的话总在他耳边嗡嗡地响。
他不想，也不愿再次面对她全身是血地躺在他怀里的画面。
现在他仅仅一想，他就难受得快喘不过气来。
男人的声音透着低哑：“黎黎，帮哥哥许个愿望吧。”
“什、什么？”
“就许……”男人呼吸渐沉，“祝云黎这一辈子，永远平安。”
“……”
四周好像变得安静了，云黎听不到人们嘈杂的声音，更听不到归来船只的鸣笛声，只听见自己鼓动的心跳声，是那样的疯狂。
良久，她才郑重地点头：“好。”
后来，许愿的时候，云黎多加了一条愿望。
她不知道陈周凛为什么那么执着祝她这一辈子永远平安这个愿望，但她知道，她喜欢着的他，她也同样希望他永远平安健康。
所以，她自己许道——
“祝陈周凛这一辈子，永远平安顺遂。”
-
两人许完愿，就着那条外滩逛了许久。
十点多的时候，两人才往回走。
云黎本不能喝酒，但因贪嘴，喝了几杯度数极低的果酒，脑子一下子就有点醉醺醺的了。
陈周凛又舍不得骂她，只能领着她来到一家小卖部前。
小卖部门口有张长条休息椅，陈周凛压着她肩膀，让她坐下，叮嘱：“你乖乖坐在这里，我进去给你买杯热牛奶解酒。”
云黎脑子还是清楚的，根本用不上热牛奶解酒，但她第一次喝有度数的果酒，她担心待会儿难受，只能任由他去买了。
小姑娘重重地点头：“好！”
陈周凛把她额前的碎发捋至耳后，起身走进小卖部。
云黎扭头，视线一直追着他进小卖部。
没多久，陈周凛端着一杯热牛奶出来，蹲在她跟前，慢慢地喂给她喝：“慢点喝。”
云黎小手虚托着纸杯底，慢慢地喝着。
也不知道喝急了还是怎么的，她呛了一口，嘴角全是奶渍。
陈周凛急忙收回手，抬手，用衣袖拭去她嘴角的奶渍。
云黎望着他的动作，轻而温柔。
她视线一抬，落在男人脸上。
男人眉头轻蹙，敛下的睫毛很长，掩掉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下，许是天冷，那张薄唇泛着红润。
她想到那天在医院偷亲他时的画面，那唇也是像现在这样，软得不像话。
“哥哥……”云黎喃喃出声。
陈周凛还想喂她喝点，一顿，抬眼望进她眼睛里：“嗯？”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丢失的那本日记本吗？”
男人眸色一顿，点头。
“你知道那里都写着什么吗？”
此时陈周凛才发现，自己呼吸都凝了：“什、什么？”
“里面啊，全写着我偷偷喜欢一个人的秘密。”
“……”
“哥哥。”云黎盯着他眼，没有半点醉酒的迷糊，“你想知道我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吗？”
陈周凛眉头一蹙。
他知道小姑娘心里有偷偷喜欢的人，但当她亲口跟他承认时，他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宽容大量。
这心里，全是不得劲的酸涩。
陈周凛垂眼，有些不悦：“不想。”
云黎不满地嘟囔着，两手捧起他脸，撒娇道：“不……你想知道的。”
“？”
“因为我偷偷喜欢的那个人啊……”
小姑娘唇角一弯，那双眼睛亮晶晶的——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