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哥哥，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云黎眨了眨眼：“谢谢哥哥。只是……”
“只是什么？”
“为什么不是祝我一夜暴富？”
“你想一夜暴富？”
“谁不想？”
“倒也是。”男人摸了摸下巴，思虑，“只是哥哥觉得，你的平安健康比暴富更重要。”
小姑娘诧异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啊……”男人弯腰，薄唇轻抿，“哥哥不想再看到某个小朋友因受伤而住院了。”
云黎望着那双桃花眼。
夜市喧嚣，马路上车水马龙，那一刻，云黎好像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咕咚、咕咚的……
像是烧水壶里的水，在沸腾的那一瞬间，鼓动着冒泡的欢喜。
“喜欢吗？”男人问。
云黎端详着，点头：“喜欢，只是……”仰起小脸，“为什么是围棋啊？”
“因为哥哥喜欢围棋。”
“只是这个原因吗？”
“还有其他的。”
“什么？”
“围棋不仅代表着进退、攻守和失与得，还代表着坚持不懈、包容和永恒。其中落子无悔，那便是认定一件事、一个人，永远无悔。”
“原来还有这层含义啊。”
“那可不。”男人剑眉一挑，逗趣道，“这可是哥哥亲自为你打造的，烘烤、打磨、雕刻到最后的抛光，经过多重精技术和工艺的打造，才练就了最后这一枚棋。”
云黎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陈周凛也附和着点点头。
“哥哥，我能请你帮我个忙吗？”小姑娘顶着个纯真的脸问。
陈周凛神色一顿：“什么？”
“你能帮我再打造一个这个白棋吗？”
“？”
“上面就刻着‘默·安’两字。”
“？？”
“默默因救我受伤，我也想让她永远平安健康。”
“……”
见他一脸怀疑，云黎急忙说：“哥哥，你是缺钱吗？没事的，我可以给钱给你。”
说罢，她就要掏口袋。
陈周凛压下她的手：“这不是给不给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
“这是我送给你一个人的生日礼物，独一无二的。”陈周凛顿感遭到雷劈，试图解释，“你也不想这东西还有第二个吧？”
“可是……”
“没有可是。”陈周凛摆手，转身就走，“这事没商量。”
“哥哥，你就答应我嘛！”
“不可能！”
“哥哥……”
云黎小跑追上去，跟着他一起上了天桥。
突然，天空乍亮，响起一道道炸开的声音。
陈周凛脚步一顿，转身看去。
云黎跑到他身侧，被这声音吸引，循声望去。
漫无边际的夜空中，无数的烟花轰然往上蹿，噼里啪啦地炸响，乍亮整个夜空。
烟火璀璨夺目，在驻足停留的人们脸上留下耀眼的光。
“宝贝你看，有烟花耶！”旁边一个女生指着夜空，惊喜地喊，“好漂亮啊！”
“是啊！”女生旁边的男生回望她，一脸温柔，“宝贝，生日快乐！”
云黎眼神一顿，目光一转，落在旁边的男人身上。
烟花的光芒落在男人的脸上，或明或暗。他的影子被拉长，齐身而立，完如青松。
云黎发现，自己的半个身体藏进他的影子里，像是跟他有了交融与结合，不分你我。
这美好的画面，好像曾在她梦中出现过多次，每一次的模糊都在这一刻，变得十分清晰。
云黎看着他的影子出神。
见他没有反应，她便壮着胆子，悄悄地走进他的影子中，彻底与他结合。
云黎心跳得厉害，盯着男人垂落的手的影子，深呼吸一口。
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她伸手，轻轻地钻进手心中，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十指紧扣”。
男人眼睛一转，在眼角余光中，唇角轻勾，张开五指，紧紧地包裹住她的“手”。
“云黎。”
半晌，陈周凛出声喊。
云黎吓了一跳，忙抽回手，走上前：“怎、怎么了？”
陈周凛转身：“烟花好看吗？”
云黎：“好、好看吧。”
鬼知道好不好看！
她刚的心思全在跟他手的影子“十指紧扣”去了，哪儿还有心思看烟花。
男人弯腰，对上她的眼睛：“哥哥好像忘了一件事。”
云黎眨了眨眼：“什么？”
“哥哥今天忘了跟你说生日快乐了。”
“没关系的……”
“砰”的一声。
烟花在夜空中再次炸响，打断了云黎的声音。
在她愣神之际，她听到男人好听的声音——
“黎黎，生日快乐。”
-
小姑娘今晚真的很开心，两人在回去的路上，一直蹦蹦跳跳的，时不时踢踢小石头，时不时低头笑。
陈周凛跟在她后头，一直盯着她的背影，低眉笑着。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但他没有去接。
直到响到自然停，手机界面上的备注“陈国临”慢慢隐退，直至最后自动锁屏。
“小心！”
陈周凛眸色一紧，迅速把她拉到怀里。
云黎撞进他怀里，刚回神，一辆电动车在人行道上骑行而过。
“没事吧？”陈周凛低头检查她身体。
“没事。”
也不知道是懵了还是怎么的，云黎踉跄了一步，退出他怀里。
“怎么了？”男人问。
小姑娘仰起小脸，定了几秒，而后视线往下移，落在他手上。
“哥哥，我平时走路总是不看路……”云黎吞了下口水，“是不是觉得有点危险？”
“？”陈周凛点头，“是有点。”
“我现在有个办法，可以让我避免这个危险。”
“什么办法？”
小姑娘抬起头：“只要有人牵着我，我就不会乱跑，我就能避免这个危险了。”
“所以？”
小姑娘指着他的手，一脸的认真：“我可以牵着你的手吗？”
男人失笑：“小朋友，你这是想趁机占哥哥便宜？”
“不是。”小姑娘煞有介事地解释，“我这是在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
“你看啊，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虽然人行道上人不多，但总有一些像刚才那个人一样乱骑车的在人行道上骑车。我们手牵着手，实为一体，这样的话，我们就有两双眼睛，双份注意力，不就多一份安全吗？”
男人笑得不行。
“哥哥，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小姑娘秀眉皱起，“如果你不选择跟我合作的话，我们都会面临着很大危险的！”
“好，为了我们的安全考虑……”男人敛起笑意，伸出手，宠溺地笑，“哥哥给你牵。”
云黎垂眼看着那只手，立即伸出手覆上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