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哥哥，我疼
“你就是云黎？”
云黎刚从卫生间出来，几个女生突然冒出来挡住她的去路。
她脚步一顿，看去。
有四个女生，年纪都跟她相仿，各自的头发都染着不同的颜色。
见云黎没有回答，为首的那个女生走过来。
女生浓妆，红唇烈焰，嘴里咬着一根女士香烟，身上那股劣质的香水味随着她的靠近，直入云黎的鼻子里。
她在云黎面前站定，吸了一口烟，往云黎脸上一吐，眉眼轻佻：“哑巴啊？怎么不说话？”
云黎自知来者不善，摇头：“不是。”
“不是？”女生用力推了把云黎的肩膀，“你他妈胆子不小啊，敢骗老子？！”
云黎猝不及防踉跄了一下，摔坐在地上。
摔疼了，云黎皱起眉头，翻开掌心一看，全擦破了，一片红。
云黎仰起小脸，怒视：“你们到底是谁？我没得罪过你们！”
“没得罪过我们？是啊，你一个看起来这么乖的乖乖女……”女生抬手，拍了拍云黎的脸，“自然得罪不到我们。可你贱啊，抢了我丁姐的男人，是不是得吃点苦头？”
“丁姐？我不认识……”
“啪——”
一巴掌直接甩在云黎的左脸上。
云黎的脸被打偏到一边，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里溢开，脸上火辣辣地疼。
云黎咬了咬牙，眼里全是阴沉的怒气。
她慢慢站起，抬眼间，也直接给了那女生一巴掌。
那女生被打懵了，显然没想到云黎会还手，气得怒目通红：“妈的，竟敢打我！姐妹们，给老子打死她！”
几个女生瞬间围上来，一人扯住云黎的头发，一人压着云黎的头继续甩巴掌，一人抬脚，直接往她肚子上踢。
身体的剧痛和脸上火辣辣的疼让云黎面目紧皱，抱着肚子再次摔在地上，痛苦地呜咽。
“住手！”
江默飞奔过去，把围殴的人给拉开，见为首的那女生过来，作势要打她，身体一躲，直接给了对方一巴掌。
那女生被打懵了，看清来人时，眼里尽是嗜血的阴狠：“江默，你竟敢打我！我要杀了你！”
女生气疯了，直接掏出藏在怀里的刀子，直接往江默身上招呼。
江默躲闪不及，小臂被划了一刀。
鲜红的血潺潺流出，滴在云黎的额头上。
云黎茫然地往额头上抹下，看到是红通通的血。
心一慌，想喊“姐”，脑袋却昏沉得厉害，喉咙干涩，怎么也喊不出声。
云黎昏了过去。
意识尚存之际，她只看见了满眼的红。
-
“不要打了！”
云黎猛地睁开眼，惊吓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陈周凛听到声音，来不及关闭开水水龙头，奔回病房。
“黎黎……”在靠近病床的几厘米处，他突然停下脚步，双眼紧紧地盯着眼前苍白的小姑娘。
小姑娘全身青紫，没有一块是好的，看着触目惊心。
男人呼吸沉了几分，慢慢走上前，声音都在发抖：“你你、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哥哥……”云黎眼泪滑下，想放声哭，可一扯到嘴角就痛得厉害，“我疼。”
陈周凛上前揽住她，把她压向自己的身体。
云黎脑袋磕在他胸口，静静地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男人来回抚着她后背，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
云黎似是想到什么，退出他怀里，急道：“默默呢？好多血……她流了好多血。”
“别担心，她只是手臂划伤，流了血，现在已经包扎好，没有大碍。”
“她现在在哪？”
陈周凛侧开身，撩开旁边的帘布。
江默正躺在旁边的病床上。
她急忙下床，可身体的剧痛让她寸步难行。
陈周凛紧盯着她，眼里满是心疼。
“江默没事，你不要下床，好好休息。”
男人伸手，拖住她后背，轻轻地把她放回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云黎侧眼，目不转睛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江默。
“哥哥，是她救了我。”
“哥哥知道。”
“哥哥，那几个女生真的很凶……我明明不认识她们。”云黎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
她极力忍住心里的委屈，可终究没忍住，抽泣出声：“她们说我……抢了她们丁姐的男人，我不、不认识什么丁姐，我真的不认识。”
男人眸色一紧，捕捉到了什么。
“你说、说什么？”
“什、什么？”小姑娘噙着泪眼。
“丁姐？”
“嗯。”
男人眉头紧拧，双目染着嗜血的红。
这姓，真熟悉啊……
-
沈家砚回来的时候，江默也醒了。
医生来给云黎和江默做了一番全身检查，医生说两人都没什么大碍。
云黎的只是一些皮外伤，但外皮淤青范围大，估计得养段时间才能好。
至于江默，因刀子锋利，皮肉被划开，失血过多，她现在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医生希望她静养，并叮嘱她的伤口切勿碰水，否则容易化脓。
“谢谢。”沈家砚把医生送出病房。
陈周凛看着床上的江默，最终还是说了“谢谢”。
江默嗤笑：“谢我干什么？”
“谢你救了云黎。”
“她是我……”
一顿。
“妹妹”二字对她来说，还不习惯说出口，江默看了眼旁边的云黎，神色别扭，“你们不用谢我，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云黎：“……”
陈周凛：“……”
“这样说的话，我是不是也得谢谢你啊？”沈家砚走过来，冷着脸，“江默，你知不知道她们很危险？”
“不知道。”
“？”
“我要知道她们身上有刀子，我来之前就去捡个木棍。”
“……”
江默默默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别担心我，以前我经常打架，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我妈经常骂我。这次我救了那小屁孩……”
视线一转，瞅了眼同样躺在病床上的云黎，继续说：“我妈肯定不骂我了，说不定她还奖励我。”
在场的三人：“……”
-
沈家砚坐在江默的病床边，动作不停，一瓣一瓣地给她掰橘子吃。
陈周凛则坐在云黎的病床边，端着手里的粥，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吃。
云黎的脸已经不红了，但还肿着，腮边像是含了个球，圆滚滚的，说话都费劲，更别说吃硬的东西。
她饿了，陈周凛只能给她买粥，让她吃些好消化的流食。
沈家砚已经给云茂学和张思琳打了电话。
他们还没下班，一听到这消息，吓得连忙往医院这边赶。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详细说一下？”沈家砚沉脸问。
云黎脸肿了，说话含糊不清，在江默说完后，补了一些江默来之前的事情。
两人说完的许久，病房内都是一阵沉默。
半晌后。
沈家砚出声：“你们没醒来之前我去报了警，跟着警察调取了当时的监控录像，但因卫生间那里是监控死角，录像里只能看见那几个女生从女厕进入和出去，并没有她们打你们的录像。”
一顿，“目前，我们还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只不过看年纪，应该还是学生。”
云黎蹙眉：“哪个学校的学生？”
“目前警察还在调查。”
陈周凛眉头紧拧，一言不语，脸色阴沉得可怕。
“我认识她们。”江默突然出声。
三人目光齐齐看向她。
江默看了他们，最后看向云黎：“她们是我们立成中学的学生，为首的那个女生……”
“她叫段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