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朋友，你是不是故意的？
高颖双眼瞪大，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笑得一脸暧昧。
“你们这是要一起回家吧？”高颖走过去，拍了拍云黎的肩膀，“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闪了！”
说完，直接跑没影。
陈周凛勾唇，笑了声：“小朋友，你同桌挺懂事的。”
“啊？”云黎扭头。
“没什么。”陈周凛拍了下她小脑瓜，笑着走了，“走了，哥哥请你吃饭。”
“陈周凛！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总是拍我脑袋！”云黎小跑上去抗议，“会把我拍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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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期末考试了。
其他科目，云黎倒是不紧张，就是数学，不管她怎么自我排解都缓解不了紧张。
今天，云茂学和张思琳两人难得回家早，这会儿他们正在厨房里忙活着晚饭。
云黎趴在客厅的沙发上做数学题，江默正在看电视。
电视声太大，云黎抬头看去。
江默那一头红毛丹似的长发已经染回来了，一头乌发被她随意绑在后脑勺，露出白皙的细颈。
云黎忍不住出声：“姐，可以把声音调小一点吗？”
“你别叫我姐，我不是。”
“……”
江默视线一落，看到她那张数学练习卷：“你怎么在这儿做作业？”
“明天我就要期末考试了。”
“哦。”
随后，她把声音调小一点。
云黎看着她，斟酌了一会儿，尝试着问：“姐……”
声音在收到对方的警告眼神时，云黎立即笑眯眯地换了称呼，“默默，你会做数学题吗？”
还未等江默回复，小姑娘就兴致盎然地挪过去，指着试卷：“这道，这道，你会做吗？教教我呗？”
江默垂眼一看，抬眼对上她殷切的眼神，突然笑了。
云黎懵了：“你笑什么？”
“你觉得以我这吊车尾的成绩，能给你答疑解惑？”
“……”
打扰了。
云黎低头继续做题，眼珠子转了转，小声问：“爸爸说，暑假里打算给我们找家教老师来辅导我们的功课……”
江默目不斜视地看着电视，直接打断她的话：“我不会学的。”
“为什么？”
“毕业后我就去打工。”
“去厂里拧螺丝？”
“？”江默直直地看过来。
云黎一怂，默默挪回自己的座位。
但那几道题实在是难，云黎毫无头绪，正唉声叹气的时候，江默突然出声。
“不会做就去请教厉害的人。”
云黎眼珠子一转，故意问：“谁啊？”
江默下巴一抬，示意大门方向。
几乎是下一秒，云黎立即从沙发上跳下，抱着试卷踩着拖鞋跑去门口。
突然想到什么，云黎折返回到厨房门口：“爸，妈，我有几道数学题不会，我可以过去请教周凛哥哥吗？”
云茂学忙着手中的活儿：“去吧，早点回来吃晚饭。”
得了同意，云黎立即打开门，跑去了对门敲门。
可门铃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过来开门。
门一开，云黎一愣：“章成哥？你怎么在这儿？”
“哎呀，云黎妹妹，你来得正好。”章成走出门，压低声音，“凛哥这会儿心情不太好，你找个机会安慰安慰一下他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云黎一脸懵，也来不及问为什么，只知道陈周凛这会儿心情不好。
要不……她还是不去打扰他了。
云黎轻手轻脚的，正打算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云黎。”
云黎转身，一笑：“哥哥。”
“找我？”
“没、没有。”
“说实话。”
“哦。”云黎把试卷翻开给他看，“我有几道数学题不会，想着你高考考那么好……”
“先进来吧。”
“啊？”云黎一愣，她话都还没说完呢！
反应过来后急忙走进去。
房门关上，陈周凛给云黎找了双家居鞋。
陈周凛没说话，半蹲在她跟前，拿起鞋子帮她穿上。
结果，云黎的脚太小，那双鞋太大，穿上去跟小孩偷穿大人的鞋似的。
陈周凛看着她穿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站起，看着她一脸懵的表情：“我还是去给你找双小的鞋吧。”
说完，转身去找鞋了。
云黎低眼看着自己脚上穿的。
确实很大。
只不过，这双跟陈周凛脚上穿的是同款，只是颜色不同，他的是蓝色，而她的是粉色。
没多久，陈周凛去而复返，手里提着双小很多的蓝鞋。
他再次半蹲在她跟前，替她换了那双。
“哥哥，这是谁的鞋？”
“陈义星那小子的。”
“……”
他弟弟今年才十一岁吧，脚的长度竟然跟她的一样！
陈周凛抬头：“怎么了？”
“哥哥，我能换回这双吗？”云黎指了指旁边的那双粉色鞋。
“为什么？”
“我喜欢粉色的。”
“那个太大。”
“我喜欢大的。”
“……”
男人站起，盯着她眼睛：“跟哥哥说实话。”
哦。
“我感觉被侮辱到了。”
“？”
“义星弟弟今年11岁，我这位16岁的小大人，竟然能穿得了他的鞋！”
男人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陈周凛摸了摸她小脑袋：“你什么是小大人了？不还是个小朋友吗？”
云黎脸色一僵，深深地看着她。
小朋友……
是啊，在他眼里，她还是个小朋友。
云黎垂下眼，顾自脱下鞋，重新穿回那双粉色鞋。
“哥哥，我不是小朋友了，”她态度坚定，像是坚定选择了她绝对不会后悔的事情：“我喜欢粉色，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
陈周凛：“？”
云黎侧过身，越过他身体走去。
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对外宣告，她不是小朋友，现在也能穿着大人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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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后云黎才发现，陈家父母和陈义星都不在家，家里只有陈周凛一个人。
陈周凛走进自己卧室，简单收拾书桌上的东西，并给云黎搬来一张椅子。
“进来吧。”
云黎双手抱着试卷，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就是他的卧室啊。
卧室的装修风格偏蓝色冷调，里面没多少东西，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
陈周凛比任何男生都要有洁癖，物品整理得整整齐齐，房内一层不染，可见生活单调又有规划。
男人坐在书桌一边，单手撑着颧骨，扭头看她：“还愣着做什么，不想做题了？”
云黎回过神来，拉来椅子坐在他身侧，摊开试卷。
陈周凛拿起试卷，草草看了一眼，放下，侧目。
云黎有点紧张：“怎、怎么了？”
“小朋友，”男人单手撑着颧骨，歪着脑袋，唇角勾着若影若现的笑。
“嗯？”
“你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