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先树立个小目标
回到天上人间，发现房内行李被人洗劫一空。王若愚连问周小艺，
“你的行礼被周秀儿取走了，临走之前留下一个纸条。”
王若愚拿了纸条，按纸条地址找到西城一家大院。
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个管家打扮的老头，
“这位公子你找哪位啊？”
“我找周秀儿，她住在这里？”
听得门内有人道：“原来是公子爷回来了？”
推门而入，只见周秀儿一身青衣，端着一簸箕苞米喂鸡，见王若愚连躬身道：“公子爷好啊！”
王若愚心说这丫头有病吗，给你三十两银子，还不赶紧跑路，还真租了房子了？这院子占地三亩，有院有厢房，着实不小。
“这房子不便宜吧？”
周秀儿撩了下头发：“不贵，一年租金五十两而已。”
而已？“我才给了你三十两！”
“是啊，只付了半年租金，剩下的这不等公子回来付嘛？”
王若愚冷着脸道：“你知道我一月薪水多少嘛？一百文，你还请了管家？大姐，这是过日子的样子嘛？
周秀儿诧异的望着王若愚，说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嘛？老周从事物业管理工作几十年，将我们周家一家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少爷你初来京城，需要有这样一个人。
王若愚心说原来还是同行啊，俗话说的好，同行相轻，说什么也不能招那么多人。于是道：“我自己还有一顿没有一顿呢，多一个人多一张吃饭的嘴啊。况且，第一我不是周正光，第二这里不是周家，你们周家那一套在这里行不通。对了，你有什么特长？”
周管家笑道：“我没别的本领，就是钱多，出事前，老尚书给了我一万两银子，说是要照顾好周家老小，这不我家小姐如今下落不明，这几千两银子正愁怎么花呢。”
啊呀，王若愚上前拍了拍他肩膀：“老周啊，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家，你千万不用客气，对了，最近手头有点紧，要不要借点钱给我花一花？”
“我这里是招商钱庄的银票，不过上面有周家的私印，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要不少爷你去试一试？”
王若愚心说你这是坑我呢。虽然朝廷法制规定，存款自愿、取款自由、存款有息、替客户保密钱庄的基本职业守则，周家案子在天下引起轩然大波，我要真拿着印有周家印章的银票去兑付，鬼知道会不会被请进去喝茶。
王若愚迟疑道：“老周啊，是去是留，这就让本少爷有些为难了。”
周管家道：“不瞒您说，别的本领我没有，不过用钱生钱，可是我的强项，周家上下三百多家产业，都是老朽来打理，若要论赚钱的本领，我周万贯要认第二，估计天下没人敢认第一。”
“别的不敢说，你这名字确实也值几个钱，不过话说回来，少爷我最近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我要一心在小西城衙门当差，家里的事情，可要交给你打理了。实不相瞒，我身上如今也就十几两银子，咱们先定个小目标，赚一个亿，你来给我出出主意，看怎么才能落实下去？”
周万贯一翻白眼：“少爷我姓周，不姓王，咱们还是说实在的吧。”
“周管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如今我是一家之主，我说赚一个亿，不是问你行不行，而是让你告诉我怎么去做。”周秀儿一旁听了：“你怎么不去皇宫偷东西呢？”
“不是没有考虑过，收益虽大，不过风险太高。少爷我身为朝廷执法人员，怎么能知法犯法呢？”
话说当今皇上是谁王若愚都不知道。
周万贯这才缓缓道：“最近我考察了下，准备开一家卖西货的铺子，之前周家有一家，被朝廷收回去了话说波斯的香料、珍珠、玛瑙在京城还是很受欢迎的。不过可能需要一些启动资金，不知少爷能不能想想办法。”
王若愚心中暗赞，这周万贯确实有些头脑，如今周家落难，他纵然有千万关系，京城中的人对他唯恐避之不及，当然不敢跟他做生意。不过这些波斯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是歪果仁，有外交豁免权，商人逐利，只要有利可图，就会跟你做生意。
不过，这一丫鬟、一管家想借助自己在京城东山再起，怎么能不出点血，于是道：“我哪里有什么办法，要钱是坚决没有滴，找地方嘛，兴许在小西城衙门帮你找找人。”
这事儿只能找老孙头，到了小西城衙门，拖地、喂马、喂鸽子，一通活儿干完，已是中午。老孙头今天没来上工，小西城衙门招了王若愚之后，他彻底的解放了双手双脚，将捡破烂这一光荣伟大的事业扩展到八大胡同了。
到了吃饭时间，王若愚洗了把脸去食堂。
小西城衙门的伙食很好，按理说小西城衙门应当承包伙食的，据说这事儿被小西城衙门三掌柜的小舅子给承包了。
小西城衙门属于刑部直管，全称是琼华国江湖监督管理小西城衙门，设总捕头一名，执事捕头三名，下面设行动中心和后援中心两大中心，在天下十八路州分设了分部。总捕头、执事捕头是对外称呼，小西城衙门内部人习惯称他们为大掌柜、二掌柜等等。
食堂是一个三层楼的建筑，青砖黑瓦，级别较低的捕快、没有编制的临时工都在一楼用餐，餐标按二十文配备，二楼是捕头以上职务的高管餐厅，餐标是每顿一百文。当然小西城衙门招来的武林高手、从各大门派借调的高手，也多在二楼用餐。
三楼则是几个掌柜用来宴请宾客所用，就连楼梯也是专属的。如今朝廷严查公款吃喝，在自己部衙弄这样一个内招，使用起来方便一些。至于相关费用吗，不等小西城衙门开口，江湖上各大门派驻京办抢着去办。
跟你们要费用是看得起你，你这么大一个门派，挂靠在小西城衙门下管理，要是不收你点什么，估计各大门派掌门晚上睡觉也不踏实。
中午王若愚点了饭，端着盘子找了个角落啃了起来。这时隔壁桌上有捕快在议论道：“你们听说最近京城中出了一个专割男性生殖器的连环采花杀人案嘛？”
另一个人道：“可是凤捕头负责的案子？”
“这件事在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采花贼口味奇特，偏喜欢挑男子下手，而且手段极为残忍，把男人生殖器割下来塞进□□里，弄得这半个月以来我们这些男人惶惶不安啊。”
“行了，李寻丑，就你那尊荣，别说是大盗，就是马厩的里的老马也看不上你。”
说话的是一个厚嘴唇的男子，叫陆大嘴，在行动中心捕快司当青衣捕快，是八面修罗龙飞的属下。李寻丑虽也是捕快司，但他的上司是玉罗刹凤舞。
龙飞和凤舞是小西城衙门双翼，不过两人存在直接竞争关系，如今捕快司红衣捕头高强退休在即，两人都有机会晋升为红衣捕头，所以两人属下关系并不融洽。
李寻丑道：“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的，还是回家问你屋头里的婆姨吧！”
陆大嘴当啷拔出刀来：“兄弟，说话客气点，不然刀剑无眼，我怕不小心把你给秃噜了。”
这些捕快在加入西城衙门之前，都是江湖中人，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已经习惯了。大掌柜为了保持西城衙门的狠性，并不禁止门中人私下比斗。
眼见两人就要动手，门口有人骂道：“要比等明年开春大比在说，还要不要让人吃饭了？”
话说的人是老孙头，他正端着一个鸡腿找位子，众捕快见到老孙头，如老鼠见到猫一般，方才还剑拔弩张，立即变得喜笑颜开。
老孙头在王若愚对面坐下，见众人都看着他，一拍桌子：“看什么看，还不刨食儿？”
“老孙头他们怎么这么怕你？”
老孙头一撇嘴：“老子当年在西城衙门叱咤风云的时，他们连卵边的毛还没长全呢。”
说这话时，一身紫衣的凤舞正端着盘子走到这边，闻言眉头紧皱。
老孙头嘿嘿一笑：“不是说的你啊。”
凤舞是紫衣捕快，平时都在二楼吃饭，却不知怎么今天来到一楼。老孙头问道：“吃个饭，耷拉个脸干嘛，跟死了丈夫似的。”这话让凤舞很是生气。
私下里听人议论，玉罗刹凤舞是峨眉派出身，在进入西城衙门之前，许给了京城一个世家弟子为妻，结果成亲当天，那个世家弟子忽然暴毙，凤舞成了望门寡。来到西城衙门后，她一心扑在事业之上，三年不到，一路从灰衣捕快、青衣捕快升到紫衣捕头。
老孙头意识到说错话，连说：“我就是一说，你也别当真。”
凤舞叹了口气。
老孙头说“是不是采花盗的事儿？听说昨天大比中，你被高捕头骂了一顿？”
小西城衙门中各捕头承接的案子实行流程化考核，所有案子规定时限办理，五日一小比，十日一大比。梅花盗一案，事发已半月，作为这个案子的负责人，没有一点头绪，确实让人恼火。
凤舞道，这件事说来也蹊跷，采花盗行事诡异，最近频繁作案，专挑男子下手，而且事后割生殖器，手段残忍，似乎故意在挑战西城衙门的底线。前天的那个案子，我们西城衙门在事发半个时辰内就赶到现场了，我放出了三十多捕快，严查最近入京的陌生人，那人却狡猾的很，总有办法摆脱我们的追踪。说着，凤舞看了王若愚一眼：“你好像是最近才来京城的吧？”
“凤捕头咱俩无冤无仇，你不能冤枉好人啊。我这人虽没什么本事，但是性取向还是比较正常的，你要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凤舞鄙夷的看了王若愚一眼。
老孙头问：“你小子怎么看这个案子？”
“咱们小西城衙门又不是破案的，这事儿我可说不好。”
“你不是一直想进西城衙门嘛，这丫头的事儿你要是能办了，没准这丫头一开心，破格把你录用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是一起专门针对gay下手的案件。”
“你说的那个什么gei是什么？”
“男同性恋”
“你这观点但是新奇，头一次听说。那你说怎么办？”
“具体我得看下……”
还没等王若愚说完，就看到张佑天屁颠颠来到凤舞面前。
“凤捕头，在下张佑天，乃京城张家的唯一传人，最近新入西城衙门，我对您可是仰慕的很，想投在您门下，还恳请凤捕头收留。”
凤舞上下打量一番：“我凭什么要你？”
张佑天拍拍胸脯道：“只要凤捕头让我去你们捕快司，捕快司的兄弟们差旅津贴我全包了。”
张佑天这才注意到王若愚：“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让你进来嘛？”
王若愚笑着道：“不好意思，在下小西城衙门的，不归你们西城衙门管。”随即对凤舞道：“凤捕头，这位张公子，长得又帅，出手又大方，我严重建议你考虑一下。”
张佑天未料到王若愚会替他说好话，脸上微喜，不过两人积怨已深，他道：“别以为你拍本少爷几句马屁，我就不跟你算账。”
“我怎么会拍你马屁呢，你很帅是一种事实，不因我有没有拍马屁而存在。”
张佑天道：“哎哟，太阳从东边出来了。”
“凤捕头，张捕快既然有心，不妨考验他一下，既然我们抓不到采花盗，那就引蛇出洞，你看张捕快这么帅，你说对吧？”
凤舞眼睛一亮，有道理。
张佑天闻言感到不妙：“你小子把我给出卖了？”
凤舞说：“你想不想进入我们部门？”
“做梦都想。”
凤舞道：“今天晚上，好生梳洗一番，整的利索一点，等我通知！”
张佑天喜道：“有约会嘛？我必定按时赴约，要不要我安排个场子？”
凤舞道：“不用了，在大街上就可以。对了，王若愚，你也一起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