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家里来的包裹
赵挽风下意识转头,便看到两个高挑颀长的身影从夜色中走来。
其中一人清隽秀气正眉眼带笑温和地望着她,另一人也是剑眉朗目英气不凡,不过此时他正龇牙咧嘴地笑着,显然刚才那一声“噗哧”就是他发出的。
赵挽风歪着脑袋思考这人是谁,顾念余已经宠溺地笑着进了门卫室:“怎么自己来了。”
“呃……我没想到包裹那么大。”赵挽风如实回答。
顾念余点点头,弯腰把那包裹抱起,小臂因为使力而露出好看的肌肉线条。
他往外走了几步,发现赵挽风没跟上,又特地回头等她。
赵挽风这才从那帅气的小臂回神屁颠屁颠跟上。
说来,这包裹至少七八十斤,饶是顾念余力气惊人,山路漫漫也难免停下休息。
这时候,凌桥这个工具人就派上用场了。
顾念余很自然交给他,于是俩帅哥每走一段路就换一下手,很快就把这一大箱东西扛到了宿舍。
凌桥不是没来过顾念余的临时宿舍,但这一次来却发现和以往的不同。
这种不同不是零星半点。
以前怎样就不说了,此时房间归置整整齐齐一尘不染,隐隐有薄荷清香,窗台还种了许多小植物,有薄荷,还有葱啊啥的,虽然不是名贵花草,但这些植物也为沉闷的房间营造了浓浓的生机。
两人在国外求学,自然也是住在同一个公寓,顾念余向来喜欢干净整洁,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他是知道的。
所以,这应该是顾念余打理的吧???
凌桥想这么安慰自己,但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并不是。
顾念余虽然喜欢干净,但他不会细节到给房间点缀绿植乃至制作什么香包。
说到香包,凌桥凑到顾念余身边嗅了一下,又在这房间嗅了一会儿,这才发现,他身上的薄荷香味果然跟这房间是一样的。
凌桥不是笨蛋,这下也知道了,眼里露出了艳羡:“你也太走运了。”
长得英俊,脑子好使,还娶了一个贤妻?
老天爷怎么能偏心至此?
凌桥有些伤感,他不知道这种心态后世有一句话可以概括——“又想朋友过得好又怕朋友开路虎” 。
面对凌桥的悲情提问,顾念余什么也没答,不过此时无声胜有声,凌桥感觉遭受到巨大的打击,现在的他只想回自己的窝好好疗伤。
而这边,赵挽风无暇顾及俩人,正忘我的拆了包裹。
打开了层层包装里头有糖果,罐头,还有一大块熏肉……
正心花怒放,就发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热心帮忙的帅哥要走,她连忙抓了个罐头站起来。
“大兄弟先别走,这个送你哈,谢谢你帮我们扛东西。”
“大……大兄弟?”凌桥没想到赵挽风会这么称呼自己,有些受宠若惊。
要知道平时赵挽风要么不搭理自己,要么直接叫他姓乔的,可从没这么客气的时候。
“呃,是有些敷衍啊,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大哥还是……”
“不,不用,大兄弟就挺好,挺好。那个,没什么我先走了啊,再见。”
凌桥落荒而逃,罐头都忘了接。
让小泼妇叫他凌大哥,他何德何能。
看着凌桥走得头也不回,赵挽风也是一脸茫然。
“他……这是怕我吗?罐头都没拿……”
顾念余收起眼底的疑惑,温和解释:“凌桥不是怕你,而是他天生就是这样,古怪就是他的名片,习惯就好。”
赵挽风没多想,把罐头塞他手里吩咐:“那你再转交给他吧。”
说罢又一次扎到包裹里。
刚才只看了个大概,现在仔细研究才发现,那些罐头种类丰富,什么清蒸猪肉、红烧猪肉、上等肥肉,甚至还有蘑菇酱、黄豆酱等等。
这些极富年代感的罐头可亮瞎了赵挽风的眼睛。
她以为罐头只有午餐肉,谁知竟然五花八门,而且一盒盒沉甸甸的。
都说首都的百货大楼是全国百货品类最全的地方,这里都没有的东西那其他地方也不用找了。
这下,赵挽风总算相信了。
原主爹这是把百货大楼的罐头全都搬过来了吧?
看着这些崭新却又透着浓浓复古风的罐头,赵挽风爱不释手。
更让人意外的是箱子里还有一瓶茅台,两瓶二锅头和两个铝制军用水壶。
赵挽风好奇地打开水壶一看,好家伙竟然是油!
她正愁开小灶没油没佐料,谁只老天就空降了一个大礼包,看来老天爷都想帮她!
赵挽风嘴角都咧到耳后根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与包裹同来的家书。
信是原主的爹写的。
赵挽风一目十行快速浏览,家书大概意思就是,如今国际形势复杂,国家内忧外患,顾念余在万林厂工作是非常重要的,让原主好好适应别发小姐脾气,更不要给丈夫拖后腿。
虽然说深山老林资源匮乏,食堂也没什么好吃的,但他们可以每个月都从首都寄东西过来,让她别有后顾之忧。
至于那茅台和二锅头则让原主转交厂长的,背后原因也不用多说,还是为了让厂长多关照他们俩。
同时原主爹还夹带了一些粮票、布票和钱在包裹里,好让原主以备不时之间需。
赵挽风看完信,能感受到原主父亲对女儿浓浓的爱和无奈。
他很宠女儿,从这琳琅满目一大箱东西就能看得出,但是他也很爱国家,国家需要女婿,所以他再宠女儿,也只能咬牙割舍。
否则他大可不管国家的号召,让女婿舒服呆在首都就好。
赵挽风看信的时候,顾念余并没有打扰,他安静地坐在一旁看赵挽风的表情。
往常赵挽风收到家书总要低落的哭一阵闹一阵,本来顾念余都做好了她发脾气的准备,谁知赵挽风看完信,感慨了两句就开始麻利收拾包裹了。
看着那小仓鼠囤货似的忙碌背影,顾念余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赵挽风最近总是这样,一下子给他的感觉很陌生,一下子又觉得她还是她。
辟如现在,她的行为分明不是平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