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摘葡萄
“原料，容器，温度。”
温小酒扳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
原料葡萄解决了，容器嘛，看着酒坊角落摞起的木桶，温小酒满意的点头。
这最后一个条件，温度，就有些麻烦了。
酿造红葡萄酒的适宜温度在二十到三十摄氏度，可正值深秋，室内温度已经降到七八度。
温小酒眉毛拧到一起，小手摩挲着没有胡须的下巴，小脑袋瓜飞速旋转。
这里没有空调，没有隔热设备，蔬菜大棚更别提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生暖炉了。
只是，想要通过暖炉达到恒温状态，就得有人时时看着，对人力的消耗有些大。
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
罢了，温小酒甩甩小胳膊，先去找些劳力把葡萄摘了。
虽说已经跟刘松商量好了，可夜长梦多，拿到手里才更踏实。
在家门口摘豆子的牛氏，正好看见温小酒从酒坊出来，立刻阴阳人附体。
“哟，这不是无所不能的小酒嘛，怎么，想到办法了？”
温小酒小手一背，扬着头仿佛没看见牛氏，自言自语道：“酒坊里面真是太有意思了，可惜呀，有些人进不去，可惜，太可惜了。”
边说边摇头，把牛氏气个半死。
温达是答应小酒进酒坊，但没说所有人都能随便出入。
牛氏虽然偶尔能在前面售卖，却从来不敢踏进后坊一步。
她早就心痒痒了，想看看这酒到底是怎么酿出来的，奈何规矩不能破，如今这个死丫头故意在她面前炫耀，不生气才怪。
在她发作之前，温小酒一个箭步冲进了上房，只留下牛氏对着空气，眼睛瞪得老大。
豆子也不捡了，气狠狠跺了一脚，进屋去了。
屋内传来二虎的声音：“娘，我饿了，我要吃馍。”
牛氏：“吃吃吃，我看你像个馍！”
温小酒见了温达，先是说了她要酿葡萄酒的想法。
温达持怀疑态度，闷声不说话。
“小酒啊，这是神仙教你的？”冯氏耐着性子问。
“对呀。”温小酒眨着纯真的大眼睛，心里却一个劲儿的祈祷。
神仙大人，我也是没办法，您大人有大量，莫跟我一个娃娃计较。
冯氏也不说话了，还能说啥呀，神仙都搬出来了，她总不能说神仙说胡话吧。
“爷，我现在需要几个人去山上摘葡萄，您看……”
温小酒也不介意，毕竟让他们现在理解确实有点难，等她酿好了，再相信不迟。
“让大虎带着你们几个小的去吧，一堆大人去人家院里摘葡萄，跟打劫似的，说出去不好听。”
温达抽出烟杆子，拿到嘴边吸了两口。
“别抽了，你不是都戒了，又从哪儿翻出来的。”冯氏怨声载道。
“唉……”
身后传来一声长叹，温小酒出了上房，她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成功酿出葡萄酒。
她要用事实证明，爷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吃过午饭，摘葡萄小队就在院子里集结好了。
“温桐。”
“到！”
“宝妮。”
“到！”
“大姐。”
“到！”
“小酒，非得这样吗？”温桐转过身，一脸的不情愿。
“你想去吗？”温小酒不答反问。
“想。”
“那就服从命令！”
“哦。”
温宝妮捂住嘴吃吃的笑了：“小酒，你真厉害。”
温小酒朝她眨眨眼。
“大姐，虎子哥呢？”温小酒问。
温阿香摊开手掌：“不知道啊，我是被你临时拉来的。”
“来了来了，我来了。”只见上房走出一人，却不是温大虎。
“走吧，大虎有事儿去不了，我带你们。”
温美玉今天换了身浅粉色的衣裳，脸上红润润的。
“小姑，你涂胭脂了？”温小酒凑近了仔细瞧。
“咳咳，没有的事，你看错了。”
温美玉摆摆手，将贴过来的温小酒扒拉开。
“人到齐了哈！”
“到齐了！”
“好，出发！”
温美玉一声令下，以温小酒为首的摘葡萄小队，每人挎着一个小竹篮，朝山上走去。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村里的顾大娘问。
“我们去摘蘑菇！”温小酒张口就来。
“小酒，撒谎可不好。”温阿香凝眉教育小妹。
“嘻嘻，知道啦。”
快要走出村子时，碰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二虎，别躲了，我都看见你了。”
温小酒一个大嗓门，把藏在草垛子后面的二虎喊了出来。
“你又没去上学？”
温美玉看见二虎也没有很意外，二虎逃课她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懒得管。
“小姑，千万不要告诉我娘，求你了。”二虎哭丧个脸。
“饶了你这次，那下次呢？”
“没有下次了，我再也不逃课了。”二虎立马保证。
信你个鬼，温小酒腹诽。
“行吧，你走吧。”
见温美玉这么快就答应了，二虎眼睛都亮了，有种要冲上去来个熊抱的冲动。
“小姑你太好了。”
温美玉抬手制止，可别弄脏了她的新衣裳，算你小子走运，谁叫她今天心情好呢。
“二虎，我们要上山摘葡萄，你来吗？”
温小酒不放过每一个拉劳力的机会。
“好啊，我正愁没地方去呢。”
“那你怎么不去上学呢？”温宝妮灵魂一问。
温小酒揽过她的肩膀，别问，问也白问，你这种听话的乖孩子是理解不了的。
刚上山，摘葡萄小队遇到砍柴的李老头，又问他们去干什么。
温小酒答：“我们摘野果。”
总之，就是不说摘葡萄，葡萄就那么一点，都知道了，还不都来摘，那她拿什么酿酒。
终于到了山上刘松的小木屋。
跟刘松打了招呼，温小酒就指挥大家开始摘葡萄。
“大姐，你去摘那边。”
“温桐，宝妮，你们两个去那里。”
“二虎，这边。”
大家听指挥，活干的很卖力气。
对小孩子来说，摘葡萄可比收玉米好玩多了。
要不然大城市的孩子花钱去果园采摘，怎么不花钱去农村掰玉米呢？一个道理。
“二虎，你少吃点，这葡萄有大用的。”
眼尖的温小酒看见二虎摘一串吃半串，人家都摘了半篮子了，他篮子里还空空的，葡萄皮倒是吐了一地。
草率了，她怎么忘了，这是个吃货呀，让吃货来摘吃的，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二虎嘿嘿一笑，牙上沾着葡萄皮，像没了牙的老大爷，看得温小酒一阵抚额。
算了算了，对一个吃货的要求不能太高。
转眼，看见温美玉正站在离刘松最近的一颗葡萄藤下，眉目含笑，举止端庄。
“温……温小姐。”刘松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