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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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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极听了豪格一番语重心长, 义正严辞的话之后,紧紧闭着嘴没有作声,握着杯盏的手指, 却因为用力都渐渐发白。

    大福晋坐在皇太极身边,被豪格的突然发难弄得有些懵, 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可谁也知道他是在指布迦蓝。

    与皇太极夫妻多年,也知晓他的脾性, 见他已经在盛怒状态, 忍住慌乱忙安慰道:“大汗,豪格恐是吃多了酒, 在这里说胡话呢。豪格, 今天是大好的日子, 你说这些捕风捉影,毫无根据的事情出来,岂不是让你汗阿玛生气,来人,扶豪格早些回去歇着。”

    豪格虽不把大福晋放在眼里,因着有皇太极在,还是不敢太过张狂, 没有理会她, 仍然忧心忡忡, 对皇太极说道:“汗阿玛,你一定要三思啊!如今已不同往日,大汗宫里,若再生出如此的事情,传到大明去, 只怕也会被他们笑话。”

    皇太极脸色阴沉,豪格的再字,指的是以前代善与阿巴亥的风流韵事,这件事他清楚得很,根本是没影的事,不过为了打击多尔衮兄弟,最后还是传得沸沸扬扬。

    他眼神直直盯着豪格,又扫向了布迦蓝,见她神色坦然,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像是在看笑话,厉声道:“布木布泰,你可听见了?”

    布迦蓝一直在不动声色打量着他们的神色,眉头一挑,正要说话,大福晋知晓她不是忍气吞声之人,抢先道:“布木布泰,你就好好说清楚,没有的事你也不用害怕,咱们科尔沁草原上的女人向来坦坦荡荡。”

    大福晋这句话一出,豪格的脸色微变。他即将要迎娶的福晋杜特玛,也是来自科尔沁部落,是大福晋的堂妹,与布迦蓝也是亲戚,照理说闹起来就难看了。

    不过科尔沁与女真经常联姻,仔细一算盛京的贝勒八旗旗主谁不沾亲带故,就是亲兄弟还恨不得对方死呢,何况是个女人。

    想到这里,豪格又心安理得起来,布迦蓝这个臭女人,不但抢他的牛录,还让他出丑伤了他的腿,此仇不报他就不是男人!

    他看了一眼海兰珠,不待布迦蓝说话,又继续道:“大福晋这句就话说得不对了,科尔沁草原上的女人是坦坦荡荡,那也要分人,像是大福晋与东宫福晋,都安分守己,只呆在后宫相夫教子。可是有些人却不是如此,成天混在男人堆中,任谁见了,也会说声不守妇道。”

    海兰珠抿了抿唇,跟着说道:“汉人说,女人当以夫为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才是为妻道。妹妹熟读汉人的书籍,不知道姐姐可否说得对?”

    布迦蓝脑子稍微一动,想到以前冷僧机经常奉命给海兰珠送赏赐,他也经常跟在豪格左右,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前后联系起来,就知道两人要联手对付她了。

    不过,他们真是蠢啊!

    布迦蓝目光在大殿内缓缓扫过去,看着一张张隐忍的,兴奋的,几乎全部是看好戏的脸,她笑了起来,看向皇太极问道:“大汗,真要当着这些人的面,让他们都一起来看笑话吗?”

    皇太极脸色变了变,豪格就想着要在众人面前让她颜面尽失,让皇太极一怒之下处置了他,立刻大声道:“怕什么,遮遮掩掩反而令人起疑,再说你既然敢做,现在才想起会丢脸,怕被人知道吗?”

    既然如此,布迦蓝也没再客气,笑了笑问道:“豪格,牝鸡司晨,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豪格愣住,脸色渐渐涨红,冷僧机不知从哪里寻来个汉人,教了他一些话,他只记得这个词,什么公鸡母鸡,哪里记得那么清楚。

    布迦蓝和颜悦色地道:“你不知道对不对?因为你根本不学无术,你的谋士也惨,居然轮到来教这么个蠢笨如猪的主子。”

    豪格气得七窍生烟,他刚想骂回去,布迦蓝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飞快说道:“照着你的说法,你今天就不该出现在这里,这里可是男女都有。你来算什么呢?不怕被汉人笑话了?”

    布迦蓝其实还是喜欢直接动手,不过动嘴也与动手一样,知道对方的软肋,句句如刀,一刀刀往里面捅,再添油加醋作为辅助。

    她缓缓走上前,看着脸色铁青的豪格,轻蔑地道:“你知道大明如今境内发生了什么吗?李自成在造反,你作为一个男人,不去管朝堂大事,眼皮子浅得很,只知道放在男女这点子事情身上。”

    嗤笑一声,不屑地斜睨着他:“也是,你就这么点本事,文也不成,武也不成,哦,不对,你还是有一点本事的,就是杀掉自己手无寸铁的妻子,好拿来换牛录旗主之位嘛。

    豪格,你若真学到一点汉人的东西,就知道你这种行为叫做什么呢?贱男渣男,软蛋男,要被天打雷劈的!”

    豪格被骂得几乎没有晕死过去,血气上涌理智全无,也不管皇太极在不在,扬起拳头就朝布迦蓝冲了上来。

    布迦蓝故意激怒豪格,就是想要他先动手,好趁机狠揍他一顿。

    豪格是皇太极的长子,也是他最看重的儿子,不管如何,就是臭狗屎也是他自己拉出来的,总会护着豪格一些。

    如果布迦蓝提出正式比试,皇太极肯定不会同意,豪格赢了也没什么好得意,若是输了那更是丢脸,这样布迦蓝就没有揍豪格的机会。

    大殿内的人看到豪突然动手,有人吓得惊声尖叫起来,想着豪格有杀妻的先例,颤声道:“杀人了,要杀人了!”

    大福晋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扎着手连声道:“大汗,你快让豪格住手,大汗,要打死人了!”

    皇太极还在仔细思索着布迦蓝的话,虽然她的话听起来粗鲁直白,却不得不承认,她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

    豪格的所作所为,他清楚得很,当年有代善这样向努尔哈赤表忠诚的先例。

    不过最后代善还是背叛了努尔哈赤,联手将多尔衮的汗位挤掉,这种忠诚一点都不可靠。

    眼见豪格沉不住气,皇太极心里对他不免失望,厉声呵斥道:“豪格,你给我住手!”

    豪格只恨不得杀了布迦蓝,哪里肯听皇太极的命令,拳头已经狠狠朝她挥去。

    布迦蓝不躲不闪,手握成拳,众人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拳头已经砸向豪格的手腕。

    他惨嚎一声,手臂垂下去,布迦蓝揉身上前,双腿微曲,抓住豪格的手臂,像是布库那般用力一摔,砰地一声,他被重重砸在了地上。

    布迦蓝眼神冰冷,继续上前两步,拳头如铁般捶在他肚子上。只砰砰两拳,豪格像是煮熟的虾米般弯曲着身子,在地上痛苦打滚,吃进去的酒菜吐了一地。

    变故实在太快,皇太极神色大变,起身冲上前,瞪大眼睛看着豪格,焦急地问道:“豪格,你可还好?”

    布迦蓝遗憾得很,这时不能当场打死豪格,他只是痛一痛而已,闲闲地道:“他就是酒饭吃多了,酒囊饭袋,浪费。大汗,你现在知道豪格为什么怕我走到前面去吧?

    因为他怕女人比他强,他总想着以后要取代你,要是连个女人都比不上,该在兄弟们面前有多丢脸啊。”

    布迦蓝就是在故意乱说打乱拳,皇太极的儿子不多,今天都坐在了大殿里。

    他们这些兄弟,虽然年纪不大,可是他们成熟得早,看着豪格已经是贝勒,又是旗主有自己牛录,成天耀武扬威,他们心里会怎么想,只有鬼知道。

    皇太极眼神不由自主看向他的小儿子们,见到他们看好戏的模样,心情十分复杂,冷冷地道:“你闭嘴!”

    布迦蓝挑眉,这句话只怕戳到了皇太极的心上,上位者最怕的就是老,还有继承人虎视眈眈。

    她手指向大殿内其他皇太极的儿子们,微笑着道:“大汗还有这么多儿子,可不要顾此失彼,也该多关心下他们才对。”

    豪格仗着年长,其他兄弟还没有长大,所以势力才最大,跟当年代善情形差不多。这些就是有人看明白了,也没人敢说出来,现在布迦蓝挑得清楚明白,以皇太极这样的人,岂能不往那里去想。

    布迦蓝先前骂豪格蠢,那真是没有冤枉他。就算她不动脑子,也该知道在这样的场合,就算拿了她与人有私情的证据,丢脸的不是她,而是皇太极。

    男人被戴绿帽子,不是件值得宣扬的事情,肯定不想那么多人知道。

    如果在私下进谗言,皇太极估计就真相信了,说不定还会悄悄干掉她。科尔沁是皇太极最有力的支持伙伴与盟友,彼此联姻紧密。

    皇太极的后宫已有大福晋与海兰珠,少了她一个,科尔沁最多也就派人来祭奠一下。

    可是闹到明面上来,事关科尔沁的面子,这件事就没那么容易过去,皇太极怎么着也会压着。

    她先前观望皇太极的神色,只有恼羞成怒,而没有杀意,就知道能放心当场揍豪格了,

    果然,皇太极听完布迦蓝的话,犹疑了片刻,只吩咐道:“来人,将豪格送回去。”

    豪格痛得冷汗直冒,捂着肚子像是条死狗般被随从扶起来,他眼神阴毒,恨恨盯着布迦蓝,尤为不死心,还坚持着喊道:“汗阿玛,这个臭女人”

    皇太极脸色难看至极,打断他凌厉地道:“滚!”

    大殿内原本看热闹,悄然议论的人,见皇太极震怒,也变得鸦雀无声。

    海兰珠神色几经变换,惊疑不定,见布迦蓝已经朝她看过来,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躲在了皇太极身后。

    布迦蓝偏着头,打量了她半晌,蓦地笑了一声,啧啧道:“你也学了汉人的东西?不对,你连蒙古的字都不会写几个啊,你的谋士与豪格都是出自同一人吗?

    还有啊,什么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句话劝你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你这种行为叫数典忘祖,数典忘祖你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吧?”

    停顿了片刻,好整以暇欣赏着海兰珠涨红的脸,眼中泫然欲滴,布迦蓝认真道:“我就好心给你解释一下,意思就是你连自己的祖宗八代都忘了。

    蒙古不管男女,骑马打仗自不在话下,女人照样得出去放牧打猎,养活家人。她们都靠着自己的双手在活着,不是与你一样,靠着一张厚脸皮。我看呐,你这就纯粹是皮痒了,欠揍!”

    先前布迦蓝可才揍过豪格,海兰珠以为她也要动手,吓得缩起脖子尖叫一声,“大汗救我!”

    布迦蓝翻了个白眼,揍她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根本懒得理会她。

    好好的过年团聚,被毁得一干二净,皇太极也没有了吃酒的心思,冷声道:“各自回去,散了吧!”

    布迦蓝一听,率先朝外走去,皇太极叫住了她:“布木布泰,你随着我来!”

    大福晋担心地道:“大汗,布木布泰性子直,不会转弯,从没有什么坏心思,大汗不要与她生气啊。”

    皇太极冷哼一声,布迦蓝性子岂止是直,她是直得能戳死人,他早就体会过,哪能不明白,说道:“你且先回去,等下我来与你一同吃饽饽。”

    布迦蓝想了想,让苏沫儿先回次西宫,她跟着皇太极去了大内宫阙。

    宫门前高高的柱子上,挂着通红的灯笼,依着女真人过年的习俗,将会通宵不灭,要连续在门前挂上好几天。

    门前,横放着一根木头,表示着将鬼魅阻挡在门外。门框上,除了贴着门神外,也悬着挂笺,上面用满蒙两语写着吉祥的话。

    布迦蓝看得津津有味,问道:“这是大汗亲手写的吗?”

    皇太极的字写得一般,闻言恼怒地看着她:“你管呢,少说废话,进来!”

    布迦蓝哦了声,跟着皇太极进屋,他脱掉大氅,在炕上坐下,见她还站在那里东张西望,喝道:“你又在看什么?”

    过年时,苏茉儿亲自领着人,把次西宫里外洒扫得干干净净,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了一盆水仙花,养在鹅卵石盆里,这几天开得正艳,给灰蒙蒙枯燥的冬季带来了些春意。

    皇太极的屋子里好似与以前没什么变化,除了炕桌上摆着的点心多了些,不过都是些沙琪玛,蒸年糕等甜腻得发慌的点心,她看得意兴阑珊,在炕的另一边坐下。

    皇太极盯着她看了一阵,她那张脸仍然面无表情,好似先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努尔哈赤以前爱看《三国演义》,经常讲给他们兄弟听,布迦蓝这种,若是用在打仗上,至少一个稳字是占定了。

    皇太极心情缓和不少,耐心说道:“无风不起浪,豪格今天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你以后还是得注意些言行举止。”

    这句话布迦蓝就不爱听了,问道:“我的什么言行举止?”

    皇太极又被噎住,她平时在谁面前都是冷冰冰的一张脸,从不肯吃亏,呛得代善与多铎都快吐血。在他看来,她与人打架的可能,比传风言风语的可能性大多了。

    偏偏范文程还赞美她,说她知书达理,又礼数周到。皇太极连着斜了她好几眼,她针对的恰好都是他看不顺眼之人,算她还清楚究竟是谁的福晋,没有乱来一气,令他满意了不少。

    而且她先前说的那句李自成在反大明,豪格却不关心这些,眼睛只看得见这些男女那档子事,这句话直是说到了他心坎里。

    皇太极遗憾不已,自己的儿子太少,只有豪格成了年,除了一起长大的堂兄济尔哈朗可以相信,也只有重用豪格,久而久之,导致他的也野心越来越大。

    可他还有几个小儿子,他们现在年纪还小,看不出究竟谁聪明厉害。豪格就像当年的代善一样,有他在前,包括自己在内,其他努尔哈赤的小儿子们,就算再厉害,也难出头。

    皇太极只要一想起,当年吃亏的事情就历历在目,如果他的野心继续膨胀下去,以后他的小儿子们哪里还有出路。

    再说布迦蓝又没有儿子,手上不过这么点牛录,她也是好玩拿去种地,他都容忍不下。若是他以后要分给小儿子们牛录,那豪格还不得把他们全部杀掉。

    思及此,皇太极对豪格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布迦蓝见皇太极沉思着没说话,还愉快地火上浇油,“这是哪里来的道理,就因为他豪格没出息,所以见不得女人有出息。大汗也明知道豪格为什么闹起来,他不过看中了那几百个牛录而已。

    那些本来就是死囚,原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他心生妄念,想着欺负我是女人,随便安个罪名到我头上,想着抢了去,可惜他又没有本事,他要不是大汗你的儿子,他就是做奴才,白给我都不会要。”

    皇太极靠在炕上,想着以后要走入努尔哈赤的老路,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半晌都没有说话。

    布迦蓝看着皇太极的落寞,继续落井下石,说道:“现在不团结起来对外,反而窝里反,真是令人失望啊!今天我可没有惹事,好好的坐在那里,可惜我不是他的福晋,不然就被他直接一刀杀了。

    汉人还有句话,叫子不教父之过,他的这种恶行,都得被怪罪在大汗身上,是大汗没有教好儿子。以后被载入史册,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任谁看了都会骂几句。”

    皇太极震惊地抬起头,他知道布迦蓝故意在说豪格的坏话,可她句句话属实,半点都没有冤枉豪格。

    范文程经常让他读史,以前朝代的史书上,君主的功过记载得清清楚楚。

    大清建立之后,他的事情不是家丑,而是国丑。虽说不一定要学汉人那一套,可不管在什么朝代,豪格的这种行为,都会被人唾弃。怪不得布迦蓝在大殿上问他,是不是要这么多人看着。

    皇太极脑仁一跳跳地疼,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干,无力地道:“你回去吧,我想好好歇一阵。”

    布迦蓝快活得很,当即起身走了出去。苏茉儿不停在屋门口张望,见她回宫终于松了口气,迎上前打量着她的神色,问道:“福晋,大汗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他为难我做什么?”布迦蓝大步走进屋,问道:“其他人可有吃好,今晚除夕,一定要吃饱穿暖。你再给他们每人包个红包,一年辛苦下来,总得有点盼头。”

    苏茉儿伺候着她脱掉风帽,笑着道:“是,奴才先前领了你的吩咐,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奴才这就给她们送去。等下奴才回来给福晋包饽饽,等着子时再煮了吃,也热闹热闹。”

    饽饽就是饺子,布迦蓝晚上在大殿上几乎什么都没有吃下,也想吃点热乎乎的东西,她笑着道:“那你快些去,回来多包几样,酸菜馅的要多包些,吃起来最爽口。”

    苏茉儿忙去拿了荷包出去,不大一会回了屋,神色古怪,上前低声道:“福晋,十四贝勒在阁楼上等你。”

    布迦蓝想了一阵才弄明白,十四贝勒指的是多尔衮。

    他疯了?

    不在家里过年,大年三十还偷偷溜进来,真是色胆包天。

    先前才揍了人,现在多尔衮又打包送上门来给她加餐,再想想鬼哭狼嚎的豪格,这么一对比,就觉着更爽了。

    布迦蓝微笑起来,起身披上风帽往外走,说道:“你继续包饽饽,我出去一会就回来,饿了正好吃。”

    走上阁楼,多尔衮从围廊暗处闪身出来,目光沉沉,痴痴望着她,哑声道:“嫂嫂,我等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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