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放手

    看着擎苍离开的背影，我（少绾）本能的一阵瑟瑟，什么时候起我已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天真少女；魔尊少绾。我是什么？我只是一个老不死的火凤凰，盛放着一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罢了。。。。。。

    前殿响起了钟声，擎苍火急火燎地跑去前殿接旨的时候，我却在椒房殿里一阵神思缥缈，玄游太虚。。。。。。

    不多会，奉行急匆匆的跑回来，焦躁的嚷嚷道:”祖宗，那天君（墨渊）发诏书，让王（擎苍）前往九重天天宫一叙。。。。。。”

    我旋即一愣即被奉行那厮歇斯底里的喊叫声拉回了心神道：“莫怕，墨渊怎会认出我，曾经的少绾早已死了，奉行，是你不要忘了才好！”

    适才我紧绷的神经伴随着紧握的手一番思量后也是松弛。。。。。。我在凡尘历经三世，前两世竟都是碰上凡尘历劫的墨渊，到底是缘？还是孽？第一世我是他的母亲为了救他而亡。。。。。。第二世我是他的宠妃，之后两人生出很多误会，最后我在杀他与放他之间做出抉择，最后竟然死在了他的身前。。。。。。最后凡尘历劫第三世我经历的是擎苍，虽然自己最后也没有选择他。。。。。。但如是经历了凡尘三世，外人都道我是为修身，换得真身一副，其实别人所不知的是历经了凡尘七苦，我更多的是成长——心智的成长。。。。。。我再也不会做那些个不切实际的梦、也明白遇见什么人、经历什么事早已注定，根本无从躲藏，无论福祸，自己也都无权选择，所能做的……便是毕恭毕敬地跪伏在地顺从，凡人把这叫——认命。

    其实认了命也好，起码不用尝尽人间冷脸，亦不用逆鳞而上，最不济也给自己留下了应得的自尊。

    （少绾自白）

    曾经……蠢笨如她任由他嘴里吐出的冷言冷语都无法消弥她之于他的热情。。。。。。那时的她也坚信：“哪怕他是一坨冰，自己也能将它焐热。。。。。。却不知冰遇热便化成了水，水遇热便变成了气，一切化为乌有。。。。。。”

    少女的情怀，爱人的心思，早在那森冷的凡尘定律等级制度中消弭殆尽了。。。。。。

    如今的她，再想起当年对墨渊那段自以为是的痴迷，怎么看怎么想似乎都掺杂了更多的世俗。是真的爱墨渊吗？那是爱他俊美无匹的容貌，还是爱他神族显赫尊贵的地位，还是在心里想妄着嫁给他，便能在魔族树立更高的威望。她是爱他那个人吗？除了那迷惑人心的漂亮容貌，冷峭霸气的凛然高贵，她走近过他的心吗？心……她又何偿触碰过他的心？而他又何偿让她接近过他的心？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的自欺欺人，痴心妄想罢了。

    。。。。。。

    还记得母神望向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屑、怨毒。。。。。。当时的她还觉得委屈不已，竟跑去找他哭诉。。。。。。那时的她就是想不通，母神为什么要厌烦她？喜欢瑶光？

    开始的时候她为他的寡情伤心迷惘，于是才会搬出折颜给她出谋化策，现在看来这些个办法是够愚蠢，如此只填补了天族闲余饭后的佐餐笑话。。。。。。她所做的一切在天族神族看来只是个笑话，徒增笑耳。。。。。。可她依然不依不饶总在墨渊身边打转，结果害他的名字时时伴着笑声总要与她连在一起。她想以墨渊如此脸面薄的人，自是无法容忍这些，是以对自己更是刻薄了，不过想想他平日里也确实没给她什么好看的脸色。。。。。。现在……她终于不怪他了，如果不是她与他之间的距离远隔千山万水，他又怎么会如此对她。。。。。。所以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以前的以前她总也是不停的质问他：“对他来说，她算什么？”

    。。。。。。

    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喜欢到命都不要了，不过也就是话本里而已！现实呢？不过就是他亲手杀了她，杀了如此聒噪的她，从此王子和公主才可以各归其位，那个占着位置的，若她不下来，自然有人拉你下来，再或者被人杀死彻底为后来者腾地方！

    一切的迷障，早就破碎了。

    所以当现在再有人问起他是她的谁？或者她是他的谁？彼时——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沉默。。。。。。

    如此经历纠缠至今，擎苍让她不要乱跑，多呆在椒房殿少走动，不论出于何种考量，那做错的都是她自己吧！如果没有她的决绝、执着、执拗，大约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其实她自己亦不想出去，历经三世，难道她还是那个她吗……她也怕面对那么多双势利讥嘲的眼睛，也怕面对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如果可以，她也想如同老鼠一样卑微地蜷缩在自己的小窝里，任凭外面风疾雨骤。但如她——老不死的哪里还有家？章尾山吗，现在已然归了神族，那么她还剩下什么？

    如今，椒房殿之于她的不仅仅是一隅容身之所，还是。。。。。。家。。。。。。还有感激！

    是的，感激，她不知自己此生拿什么能报答擎苍如此的恩惠！

    死过两回也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局外人，现在是，以前也是，只不过当时的她掩耳盗铃地死不承认罢了。

    现在的她心里万分庆幸，少绾与墨渊彼此纠缠的人生，总算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