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性
我显然是个毛丫头，不如瑞王老谋深算，依瑞王的处事又怎能留下我这个活口，这无疑是让自己的把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而我，枉我还是自称为祖宗，年龄一大把，却罔顾了人性！
。。。。。。
于是再次重遇文帝也是迟早的事，只是因着眼下“瑞嫔”的身份，更是推脱不能啊。。。。。。
我终是做了文帝的妻子，不，应该说文帝发现了我这个“故人”。起初的相处是温馨而美妙的，文帝终是让我尝到了初恋的美丽滋味，本也在内心深处计划着归程的日期，却被一再的后延。。。。。。而我只能自欺欺人的一遍遍解释给自己：我爱死了他身上那种清冽的味道。。。。。。喜欢他那种淡淡的口气。。。。。。还有那永远都没有结尾的故事。。。。。。
是的，当我放下心房，全身心投入到我自以为是的爱情里。。。。。。我以为：我终是找到了一处坚实的臂膀，可以与我听风品茗，对弈观鱼。。。。。。却不知危险正一步步向我靠近。。。。。。
而我的存在，我眼下的身份“瑞嫔”，却却然都是浮云。。。。。。眼下我虽称呼瑞王为父，但瑞王已然视我为危险，听说这些年真正的瑞嫔一直隐于内府，身体也大有起色。。。。。。
文帝见我心绪不稳，于是便打着让我去景山祈福的宏旨，在众嫔妃艳羡的眼光中去了景山，起初一切顺利，但好巧不巧返程时景山下了雨，于是我们一行人便躲进农户家里，在那里——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见到了那失散多年的奶娘。准确的说是她认出了我，认出了我后肩上的胎记。
于是八年前的旧案便跃然纸上，父亲的冤死，为了翻案母亲公然上告，却被人调戏，之后母亲不堪受辱竟一头撞死在墙上，而我的亲哥哥那年也不过是十岁有余的孩子，竟然被那些贼人活活打死。。。。。。而下旨处死我父亲的正是当今的天子，我的丈夫——文帝。一切的起因竭是因为我的父亲却却然是文帝同父异母哥哥的伴读，而我的爷爷位居正二品堂堂的工部侍郎是也，依稀在文帝继位后一个风雨飘摇的夜里被尽数绞杀。。。。。。于是即便我的父亲隐姓埋名远走他乡，远居乡野，即便做了一个九品的小小县丞，也不能逃脱命运。。。。。。
回到宫里，我突然很怕、很怕。。。。。。远远的看到文帝我竟似看到母亲、哥哥、父亲、爷爷。。。。。。惨死的场景，忽的便手脚冰凉，立在当下动弹不得。。。。。。
我对文帝的反常，大约文帝也有所感，但终归以为我只是从外面回来，染了风寒，便不做他想。。。。。。
而正当我的内心煎熬，几不能语时，太医局却检测出我已有了身孕，并且有流产的征兆。。。。。。孩子自是没有保住，但我私通太医，出宫私奔至使流产。。。。。。一些些恶毒的留言却不胫而走。。。。。。可是天煞的，我因为打小身体不好——痛经，便经常从太医局里拿一些止痛的药丸，这样也变成了我私通太医的凭证。。。。。。
文帝自是听到了这些流言，从他游离的眼神我便知道，他——终是对我失去了信任。。。。。。
而我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煎熬，再加上奶娘的哭诉。。。。。。终于答应了瑞王，给文帝投毒。。。。。。
于是天祀节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将瑞王给的鹤顶红涂抹于酒杯之上，按照先前计划，我将会把投了毒的酒敬给文帝。。。。。。一切稳妥后，我竟看着夜幕，渐渐地渐渐地泪水浸满了眼眶。。。。。。
我想起了好多好多，想起了上一世我还是文帝的娘，我拉着他稚嫩的小手在草地上撒欢，我们娘俩吃了很多苦，但那孩子在我的生辰依然会从鸡窝里为我取出一颗蛋来。。。。。。日子过不下去时，有多少次我将他连哄带骗的带去衙门口，告诉他走进去，把你生父留个我的玉璧拿给县老爷，你便可以不用再这么吃苦。。。。。。结果，又有多少次是我看到这个孩子哭红着眼又回到我们那被他生父鄙薄的家，我还记得他说：娘，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有你就够了。。。。。。多贴心的一个孩子啊。。。。。。
我又想起那烈焰汹汹下，满门一百零八人的惨叫声，妇孺、孩子尽数倒在血泊之下。。。。。。是什么能使一个仁慈致孝之人，手染鲜血。。。。。。
我又想起了以前，我与文帝最是浓情蜜意时，有一次看到他在月下发呆，我悄悄走过去，却看到他泪眼朦胧，原来那天便是她娘——上一世的我的生辰！听他说，他娘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文帝闲暇时也会告诉我他少时的故事，母亲死后便被接回宫里，当时的皇帝还是他的爷爷人称黑旋风是也。。。。。。那时文帝才刚来到三皇子府，更总是遭受当家主母的奚落、惩处，试想一个没娘的孩子，又进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日子自是艰辛。。。。。。于是文帝那冷凝的性子怕就是那样炼成的吧。。。。。。日子总也得过，于是偷偷躲起来寻个没人的地方，想额娘，看着额娘留给自己的发簪暗自伤神。。。。。。也许就是在那样的日子里，那一天——天祀节，他与三皇子府其他几个孩子一同进宫，途中因着其他几个孩子的拖累又遭受到当家主母的奚落，又被打了手掌心，还连带罚去不能进食午膳，又一次落寞的跑去园子里一个没人的地方抹眼泪。。。。。。于是命运的转盘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黑旋风发现了这个孩子，发现了这个手捧发簪暗自垂泪的孩子，发现了这枚发簪！（那枚发簪不是什么稀罕物，确是丽嫔留给上一世的我——她的养女唯一物件）
从此文帝被爷爷黑旋风接进了宫里宠爱之至，单看其黑旋风为文帝继承自己的皇位呕心沥血，不惜荡平自己两个儿子的府苑，便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