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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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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杯冷酒咽下,陆应淮脸上泛起薄红,“你能认出我,我很高兴。”

    他不长饮酒,即使醉了,也是薄红,反倒衬得脸色更加白了。

    “被承央公子捉弄这么多次,总该有些长进。”

    若是从前的江晚晴看到陆应淮脸色惨白,定然想也不想就要断了陆应淮的酒盅,如今陆应淮一杯又一杯,近似自我惩罚一般的吞咽,江晚晴只会冷眼相看。

    系统恨得想拔出四十米长刀,江晚晴你是浪漫过敏吗多么好的花前月下,气氛全都被你破坏了!

    陆应淮喉头一干,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江晚晴打断。

    “承蒙公子不嫌弃,来这荒野之地寻我的开心。”

    系统在脑海中拉起警报声,巨大的声响吵得江晚晴捂住额头,神魂错乱之际,她还是下意识偏开头避开了陆应淮探寻的手。

    江晚晴咬牙道:“我自问对公子再无用处,希望公子莫要再戏弄我了。”

    又是如此,每次夸奖、安慰都当她是九岁稚童,抚过额顶便就算完。

    陆应淮的手有些不稳,堪堪错开,整个人身体前倾,一双手撑在桌面上。

    系统恨铁不成钢:尴尬!尴尬至极!我一定会和时空管理局汇报你不顾任务的事情!

    爱汇报不汇报,江晚晴白了系统一眼,气得对方咬牙切齿再三表示江晚晴不要有任何需要求到他的地方。

    求?江晚晴想了想

    那之后,小书生依旧在学堂教课,只是身上再无药香,对她态度依旧谦和,江晚晴却知道眼前的小书生再也不是那个人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容姜偶尔会来。

    “你早就知道那是陆应淮?”

    容姜不置可否,坦然道:“我视你如手足。”

    “所以呢?”

    “得加钱。”

    一口酒从喉腔喷出,辣得肺腑生疼,系统哼了一声,该!

    没有顾及系统,江晚晴来了兴趣,趴着容姜的胳膊,“多少钱啊”

    “六万两。”

    江晚晴嗤笑,“看来也不过如此嘛,才六万两就——”

    “黄金。”容姜适时补充道。

    江晚晴一噎,还剩一半酒液的瓶子发出响声,她摇了摇瓶子,眯着眼,“这对他都不算什么,毕竟他现在掌举国之力。”

    “确实不算什么。”容姜难得附和她。

    江晚晴觉得有趣,一张脸贴近过来,“怎么说?”

    “承央公子与我做了笔交易。”

    江晚晴觉得眼前有些迷蒙,费力瞪大双眼。

    “他嘱托我要照顾好你。”

    江晚晴沉睡的头险些磕到甲板。

    “我思来想去,莫过于把你交还给他最为合适。”

    闭眼之前最后的回忆就是如此了。

    江晚晴被锁在一座马车之中,凭着身下颠簸不用想也知道,这辆马车正在追着陆应淮的方向疾驰。

    江晚晴撇着嘴打量着马车,通身雪白的马车,嗯,还差个蝴蝶结,这样她这份礼物就更完美了。

    好好的人一旦掉进钱眼里,一切就是完蛋。

    江晚晴踢了一脚车门,门外郝老三见状奋力扬了一把马鞭。

    江晚晴揉着肿痛不止的额头,觉得有些惨。

    更惨的是,好不容易追上陆应淮的车马,居然还不止陆应淮一人。

    立在陆应淮身边俏生生调笑的不是七香还有谁。

    江晚晴心情稍微好了些,比较现在看起来更惨的是谢修然。

    看着一骑绝尘的郝老三的身影,江晚晴恨当年没有狠狠抽对方两鞭。

    身后有人靠近,江晚晴不着痕迹地避开。

    陆应淮绣着腾蛇暗纹的袍子,阳光下色泽温柔。

    偏他眼中又是一片受伤的样子,江晚晴终于顿悟,她是没利用价值了,可彼方国的圣女七香还是有的呀。

    陆应淮伸臂,邀请她共乘,江晚晴手掌落在对方手心上,一如两人最初的模样,一脸崇敬地看向她。

    见不得人的地方,江晚晴还拧了自己两下,力求做出目如秋水惹人垂怜的样子来。

    陆应淮没料到她会如此乖觉,愣怔之间,对方借力一跃已经上了马车。

    望着一车之隔,在车里发脾气的七香,江晚晴很是满意。

    转眼见陆应淮唇边微弯,沾染笑意,不由得讥讽道:“怎么?我伤了她的心,你不帮她出出气?”

    许是这几日小书生入戏太深,陆应淮下巴微收,带着恭谨,“她生气有修然来哄,与我何干?”

    如此薄情,真不愧是你,陆应淮。

    大军的兵马先收到了风声,知道陆应淮从西南城带回个女子,个个翘首以盼。

    须知陆应淮这些年来一贯不近女色,多少达官显贵想用权色收买,甚至不惜推自己女儿出面也未能拿下他,这样如谪仙般的人物,与崔晏大军对峙之时连着几日不在军营已属罕见,更何况亲自带回个女子来。

    人群熙熙攘攘,就连随军的沈英也止不住手下的官婢们的好奇心,带着一众人站在整个大营的最前方。

    可马车里的人迟迟不肯落地。

    马车里江晚晴与陆应淮起了争执。

    江晚晴扒着车壁,大有共存亡的架势,“我不下去!”

    陆应淮从身后将她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掰开,语态依旧温柔,“你不下去?那要一辈子活在这个马车上?”

    开玩笑,下去就意味着又要背着江相之女的名目,被人指指点点,尤其是那个七香,同行一日,多少次找着借口要上陆应淮的马车。她才不要再和陆应淮有什么牵扯,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

    陆应淮声音微沉:“下不下去?”

    江晚晴一手扒着他的上半身,一手抓紧窗框,“不下!”

    陆应淮高声道:“风伯!”

    “在。”

    “把车拆了。”

    四面车壁传来响动,江晚晴拧着眉毛,在车缝被拆开的一瞬一口咬上了陆应淮的虎口。

    纵使风伯这样见过大场面的人,也没见过这个场面。

    落日余晖里,陆应淮衣衫微敞包裹着一名女子,本就对女子容貌期待万分的众人失落连连。

    陆应淮没有理会从另外一辆马车上下来的,隔着衣服双手抱起江晚晴,有风吹过他的衣袍,隐约漏出怀中女子面容一角。

    有人讨论着那名女子的身份。

    立在帐篷下的沈英默然,他曾为她绾过发,她曾为他出过声。

    迎风有花飘坠,有桂花的香味,让他依稀想起年少时曾学过的诗句。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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