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过年
汴京的雪下的很大，屋外大雪纷飞，屋内温暖如春。
夏杨两家的年是一起过的，年夜饭之后，雪停了。夏之杨和杨景行带着夏寡寡一起在院里面放烟花堆雪人。
夏寡寡捧着雪堆了一个小小的雪人，把自己的帽子和围巾给它戴上，夏之杨给她拍和小雪人的合照。
“舅舅！你快看我堆得雪人，它好漂漂！”
“看到了看到了！”
“舅舅，你也来堆一个，堆在它的旁边，给它堆一个舅舅！”
汴京的雪杨景行从小看到大，已经没有玩雪的乐趣了，但是听小夏同学这么说，虽然是数九寒天，但是此刻看着面前小人儿期盼的目光，听着这单纯的话语，心里一阵阵暖风拂过。
然后带着手套开始滚雪球∶“为什么要给它堆个舅舅啊？”
“因为有舅舅很开心啊！我想让它像我一样开心。”
杨景行在夏家住了一个星期了，这个小侄女虽然经常把他弄得火冒三丈，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得到夏寡寡对他的依赖，他敢说夏寡寡大部分的需求他都会满足她，何况现在只是堆个小雪人呢！
“妈妈！你也来堆一个，给她堆一个妈妈！晚上陪她在院子里面玩！”
“好啊！给她堆一个漂亮的妈妈！”
堆完雪人之后，夏之杨去接了电话。夏寡寡拿着仙女棒在玩∶“舅舅！你帮我点嘛！”
“糖糖！过年快乐啊！你今年在哪儿过得年？”
“我在岷水！跟我外婆姨妈一起过！”
“那面没下雪吧！”
“没有，这几天天气还挺好的，明天温度有19°，我们明天打算去这里的一个山上，那里有人唱山歌！挺好玩的。”
“唱那种∶ ‘ 老司机带带我，我要去省城？”
“哈哈哈！对就是这种！还有唱着对骂的，所以好些山歌都得隔着河水唱，或者隔着山头唱，就是怕两人打起来！”
“还挺有意思，过年回来给我打电话，我给你买了个新年礼物，约个饭拿给你。”
“好！我初七回汴京。”
“到时候见！”
“到时候见！”
挂了电话之后夏之杨又给另外的两个高中朋友打了个电话。唐拂晓这批人是她高中的时候在济川认识的，这批人跟她认识不是最久的，也不是一个圈子里面的，却是让她觉得最窝心最信赖也是她最看重的。
当年去济川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发配流放了一样，但是却在那里遇到了自己这一生最重要的一群朋友。
杨景行看着夏寡寡手里的烟花不多了，看她又没玩尽兴，就进屋去给她找烟花去了。
夏寡寡拿着手里的四五根烟花在院里面逛了起来，见到大门那里有亮光，就走了过去。
在夏家别墅大门外的正是曾玄策，他吃完年夜饭之后就偷溜出来，逛着逛着逛到了夏家大门口，看着这家灯火通明的，他就走不动道了，在门口站着不动。一会儿之后看到夏之杨带着夏寡寡在堆雪人放烟花，在这里看了半天。其实曾玄策吧！穿得还是很体面的，但是画面就像一个没家的流浪汉看到别人家团聚玩耍，心生羡慕！抽起了烟来排解自己的寂寞。
夏寡寡走到大门之后，看到曾玄策在那里站着∶“叔叔！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怎么不回家过年？”
曾玄策早在看到这个小人儿走过来之后就把烟给熄灭了，怕熏着她还往嘴里喷了些口喷剂。
“叔叔迷路了，正等人来接我呢！你怎么过来了？”
“我舅舅给我拿仙女棒去了，我看到这里有亮光，就过来看看！”
“那妈妈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她接到糖糖姨姨的电话，跟姨姨聊天去了！让舅舅陪我玩。”
“那现在舅舅不在，我陪你玩好吗？”
“好啊！叔叔，你帮我点烟花吧！”
曾玄策掏出自己的火机，给夏寡寡点了烟花，小夏同学拿着烟花晃来晃去的。
一支燃尽之后，夏寡寡递了一支给曾玄策∶“ 叔叔！我们一起放吧！”
曾玄策拿过烟花，两只烟花头怼到一起∶“好啊！”
“叔叔！好好看啊！”
曾玄策看着她和夏之杨相似的脸在烟花的映衬下愈发天真烂漫。
“是啊！真好看！”
夏寡寡的烟花放完之后，跟曾玄策聊起了天。
“叔叔！你是一直住在汴京的吗？”
“是啊！一直住在这里。怎么了？”
“那你认识我舅舅吗？我舅舅说他小的时候是汴京的小霸王、老大！”
“你舅舅是杨景行吗？”
“对！他就是我舅舅，他说我要像他一样当汴京的老大！”
曾玄策蹲在门口，视线与夏寡寡平齐∶“你舅舅不是老大，你舅舅小的时候经常被你妈妈打，他是你妈妈的小跟班！汴京的老大是你妈妈！”
夏寡寡瞪大眼睛嘴巴张开：“真的吗？我妈妈才是老大！我舅舅只是一个跟班！”
“真的！你妈妈那个时候可厉害了，经常帮小女生们打架。要是有小女生被男生欺负了，来告诉你妈妈，你妈妈就会带着人去打那个欺负人的男生，然后比人家道歉！”
“那我舅舅说，我妈妈小的时候经常被人欺负哭！”
“你舅舅骗你的，有人欺负你舅舅，你妈妈都去帮他打架！”
“那我要成为我妈妈那样的老大！专门打欺负小孩的坏人。”
“那你加油，成为这样的老大，就会有很多人喜欢你。”
夏寡寡叹了口气，说话都蔫了：“可是我舅舅说，我没有成为老大的潜质，说我只有妈妈一半的基因！”
“那怎么可能！一个人能不能成为老大，跟基因有关系，还跟她受到的家庭教育有关系！你有了妈妈一半的基因，还有妈妈的教育，就能成为老大！”
“可是我舅舅说，我的基因被污染了！被泰国人的基因污染了！”
曾玄策心想：这杨景行真是个损出，就算这孩子没有爸！是从精子库里面买的，也不至于说被污染了吧！这智商也不知道为啥能做生意！不过最可怜的还是那个冤种“精子库”啊！
“基因没有污染这种说法，不管是中国人还是泰国人，我们都是黄种人，是一个人种，而且泰国里我们很近！泰国有一段时期还是中国的附属国！”
“所以我没被污染对吗？”
“对！而且你是妈妈从精子库买的，那颗精子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你和妈妈见面。你见到妈妈之后，它就没有用了！它根本不重要！不会影响你当老大的！”
“太好啊！我就说我一定能当老大。”
“夏寡寡，那你知道当老大需要做些什么吗？”
“需要能打！”
曾玄策笑得都抖起来了∶“这也需要！但是除了能打，还要能让人信任！需要收小弟来给自己办事情！就像你妈妈当老大的时候，你舅舅就是她的打手。要打架的时候先让打手上，打手打不过了之后老大再上。”
“那我是不是看到个小孩就上去打他呢？”
“当然不是，如果你看到一个小孩就上去打他，那么别人就会觉得你这个小孩不正常，没有人愿意做你的小弟。”
“啊～我舅舅让我看到小孩就上去打他！”
“所以你舅舅只能当个打手，当不了老大，你想做老大就不能听打手的话！”
“好的！叔叔，我懂了！”
“你平时就好好吃饭，长得高大威猛有力气！然后看到有小朋友被欺负的时候，就上去帮她们赶走坏人，这样小朋友就知道，你是一个会帮助她的人，她就愿意跟你玩了！跟你玩的人越来越多，你就变成老大了！”
“要当老大，就要帮她们赶走坏人！要是坏人是大人呢？”
“如果你看到坏大人欺负小朋友，就要打110告诉警察，因为小孩是打不过大人的，你叫警察来帮忙，小朋友也会喜欢你的。”
“好吧！叔叔，你小时候认识我妈妈吗？”
曾玄策现在倒是希望自己小时候就认识夏之杨了，那也挺有趣的，看着那个小霸王一天天的长成一个大姑娘：“我小时候不认识你妈妈，我是上大学的时候认识她的。”
“那是你追我妈妈的吗？”
当年是夏之杨追的他，他那个时候老看不上夏之杨，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就一味的拒绝。“不是！是你妈妈追我！”
“那她一追你就答应了吗？”
曾玄策一开始礼貌的拒绝，但是夏之杨攻势很猛，他根本拒绝不掉就冷处理，但是夏之杨热情丝毫没有冷却，后来就不知道怎么他都老盯着夏之杨，夏之杨那天不来找他，他就浑身难受。
“没有！让你妈妈追了好长一段时间！”
“叔叔！你这么难追吗？”
“主要是叔叔那个时候眼睛有病，看不见你妈妈的好！后来去医院做了手术，眼睛好了以后，你妈妈就出国了，然后我就没机会了！”
“哎！叔叔你可真是病得不轻啊！你去找糖糖姨姨看看吧！”
杨景行拿着烟花出来之后，在门口没看见小夏同学，吓得他赶紧找，还叫人去看了监控，看着大门那里有人影就跑了过来。
“夏寡寡！你在这里干什么？我都找不到你！”
“我在这里跟这个叔叔聊天！”
杨景行来这里就看见了这个人，但是他并不想搭理他，曾家这人让夏之杨吃了不少苦。
“哟！这不是曾总吗？大过年的不回家，跑到夏家门口蹲着要饭吗？”
曾玄策腿都蹲麻了，站起来费了半天劲儿，也知道这人因为夏之杨的原因看他不顺眼得很！礼貌地笑了笑：“散步散到这里，看见小姑娘，过来跟她聊会儿天！”
杨景行抱起夏寡寡之后，面色不虞地看着曾玄策：“曾总的腿真长啊！散步范围都比一般人广。不过这大晚上的，赶紧回吧！毕竟曾总如此相貌怕是不太安全！”
曾玄策也不生气，平静地说：“正准备回呢！你要不过来找她，我都要给夏家打电话了！”
杨景行抱着夏寡寡就往家走，小夏同学给曾玄策挥手：“叔叔再见！”
曾玄策也挥了挥手：“寡寡再见！记住叔叔的话，听打手的话是当不上老大的。”
杨景行突然转过身：“曾玄策，你赶紧滚！管好你自己！”
曾玄策也不回话，看着他抱着夏寡寡进屋之后，才从夏家门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