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左清清的猜测
三人走上祭坛，点点银色光点从祭坛下升起，让杨研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轻飘飘的。
杨研端详着伫立在祭坛周围的六座雕像，每一座雕像在观摩之时都会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看着那火焰雕像，杨研感觉自己似乎在一片火海之中一般燥热，而看那翻涌的水面雕像则像是面对惊涛骇浪。
“那我就开始了。”水悦说。
水悦抬手，一枚象征着精灵族王权的书页出现在水悦面前，书页呈现碧绿色，其上有独属于精灵族的文字，但是杨研不认识，也看不清。
水悦闭上双眼，双指为笔，灵气汇聚指尖，嘴里默念着什么，在书页上写下了一些文字。
随着水悦最后一笔落下，水流、火焰、金芒、土块、树叶以及缩小了无数倍的星空从书页之中涌出，环绕在水悦四周，随后向着锁住各自雕像的锁链涌去，那些黑色锁链在被这些代表着各自元素的能量依附后，寸寸崩裂，化作点点黑色荧光散溢在空中。
“杨研先生，清清妹妹，将你们的九色信物气息注入圣树印章中。”水悦袖口一挥，属于她的五色令牌飘飞而出，一道五色流光从令牌之中注入到树叶中。
杨研和左清清点点头，纷纷在体内找寻圣树赋予的九色信物。
左清清手掌之中浮现出一片精美的叶子，随后九色流光飘飞，落入了水悦身前的书页之中。
杨研额头则是射出一道九彩光柱，撞进了书页。
书页九彩光芒爆发，旋转着飞入天空，随后一分为六，落入六座雕像的底座之中。
随着书页分裂落入雕像底座，每一座雕像都射出一道光线，在祭坛中央小山的上空翻飞缭绕，交织成一道门扉纹路。
门扉纹路向两边缓慢打开，一圈银色的通道也随之露出，祭坛之上的银白色光点纷纷汇聚，钻进了银色的通道之中。
“道路打开了。”水悦看向杨研，“我们走吧。”
杨研点头，牵起左清清的手，双脚缓慢离开地面，飘入了银白色通道之中。
水悦看着二人进入银色通道，自己也是飞身进入其中。
银白色光芒爆闪，刺得杨研和左清清睁不开眼，熟悉的眩晕感袭来，随后脚下传来落在草地的感觉。
杨研睁开眼，入眼是一片雪白，像是厚厚的白雪覆盖在这片山林中。待杨研仔细看去，发现那根本不是雪，而是一块块银白色的灰尘，厚厚地盖在树叶与草地之上，有些树叶不堪重负断裂开来落下，却通过这一块灰尘随机的从另一块灰尘之中飞出。天空是灰白的，而山林之中的一切都是黑色的，天地之中似乎只剩下了黑与白两种颜色。
杨研环顾四周，感觉自己像是身处一幅山水画之中，除了眼前一条蔓延到山顶的石板台阶之外，一切都薄薄的像是没有任何厚度，脚下的草地也是纯黑一片，没有任何杂色。
“杨研先生，藏经阁就是山顶，顺着这条路一直往上，就能到达。”水悦说。
“那事不宜迟，我们走吧。”杨研说。
水悦带着二人向着山顶爬去，一路上杨研还看到了一些动物跳跃在山涧之中，只不过这些动物都像是会动的水墨画，虽然栩栩如生，却没有任何气息与灵气波动。
“好神奇的地方。”杨研逗弄着一只一直跟随环绕他们的小鸟，“这些小家伙虽然没有任何生机，却和真的一样。这是你们精灵族的专属空间吗？”
“算是吧。”水悦点头，“不过我也只是在古籍上阅读过一些相关片段。传说有着无数各具特色的地方存在于世间，像我们灵树域以我们精灵族最为强大，但在其他地方，也许最强大的是你们人族也说不定。而且一些强大的修行者甚至能影响天地规则，从而造就了无数奇特的世界。这个藏经阁所在的小世界，就是我们祖上一位极为强悍的先祖，融入了自己的一些能力创造的亚空间。”
“还能创造亚空间吗？”杨研一脸惊讶，“那什么修为才能创造一个如此大小的亚空间呢？”
“我不知道。”水悦说，“这也只是我在古籍上看到的。如今我们精灵族比以往要弱小太多太多了。就连星灵回路的力量也几乎只有十之二三了。若是以前，像血龙王那样的家伙，甚至都不需要女王出手，便能轻易将其斩杀。而如今即便是母亲，在面对血龙王时，也难以占到任何优势。”
“以往？”杨研问道，“我一直有个疑问，如果灵树域一直被困在这个地方，那你们究竟在这里生活了多久了？除了我们前来，以往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往前我并不知晓，但从我记事以来，我们就一直生活在灵树域。在你们到来之前，我还从未见过可以修行的人类。”水悦说，“说起这个，你们和蓝火交过手，它的蓝色火焰应该很棘手吧？”
“有点。”左清清说，“单纯论层次的话，它的火焰是不如我的纯水的。但修为差距让我应付起来很吃力。不过现在的话，它应该无法战胜我了。”
水悦点头，说：“它的蓝色火焰，我们将其称为‘灵域’，这是一种极为强大战斗手段。而且是否能够觉醒灵域，也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像大长老天赋虽不及你们，但在我们精灵族中，却能称得上天赋异禀。但就算是她，也未曾觉醒自己的灵域。清清妹妹年龄虽小，却已经拥有了强大的灵域，日后肯定前途无量。”
杨研和左清清对视一眼，满是不解，问：“等等，觉醒灵域？灵域难道不是进入凝域境的先决条件吗？凝神境九阶便要开始着手准备开辟灵域，而灵域的形成也标志着晋入凝域境，这应该是常识才对啊？虽然没有外物辅佐也能开辟灵域，但一些天材地宝对于灵域的形成与灵域的强度都大有脾益，为什么你们开辟灵域听起来如此困难呢？”
“开辟灵域？”水悦一愣，“我们从未听说过这等传闻，古籍之中的灵域拥有者，也都不明白自己的灵域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灵域你的意思是，在你们那儿，每个人都能拥有灵域吗？”
“那是当然。”杨研点点头，“难道你们全凭运气？”
“真是不可思议。”水悦说，“那蓝火之所以如此难以对付，就是因为它觉醒了灵域，没想到你们那个世界每个人都能拥有灵域。”
“你也没有吗？”杨研问。
水悦苦笑着摇头，说：“现在的精灵族，拥有灵域的，恐怕不超过三人。我只知道母亲觉醒了灵域，她的修为稍逊大长老一分，但实际战斗力要比大长老强很多。”
“研。”左清清拉了拉杨研的衣袖，灵气传声道，“我有个很大胆的猜测。”
“说来听听。”杨研说。
“自从我们进入星辰降灵秘境之中，不是有很多外界已经灭绝多年的种族吗？而且那些矮人族也是，根本没有外界的强势，再加上那圣树本身所具有的时间法则，所以我猜”左清清说，“那星辰降灵秘境的传送门，会不会不是空间传送，而是时间传送，这里，其实就是无数年前的核舟界！她们，也可能只是一些幻影而非现实之中的人！”
“无数年前的核舟界？”杨研还从未往这个方向想，“所以林健他们还不能修行？不对，可能并非不能，而是单纯缺少修行的功法？也许，他们之中，在未来会有人摸索出修行的功法，但因为我们的闯入，这个时间也许提前，也有可能延后无数年？”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水悦她们都没能开辟出灵域，因为她们也才刚刚进入修行不久，根本没人摸索出开辟灵域的方法！”左清清说。
“可是水悦不是说了吗？她们的先辈有些人已经强到能令子孙拥有星灵回路的地步，这也没能找出开辟灵域的方法吗？”杨研还有疑问。
“第一步永远是最难的。”左清清说，“而且，即便她们的先辈是拥有灵域的，但他们可能已经认定灵域是随机觉醒的，根本想不到在未来，每个人都能拥有自己的灵域。这是一个思维定势，如果不是那一天顿悟，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跳出去，因此直到现在水悦他们依旧觉得灵域是天生的。天生有就有，天生没有就没有。”
“原来如此。”杨研点点头，“那等出了藏经阁，你要不要将你开辟灵域的方法分享一些给她们？当然如果涉及你的秘密，那就算了。”
“我听你的。”左清清说，“研往东我绝不往西！”
“那好，等我们出去了，就看看能不能让她们也开辟灵域吧。”杨研说。
水悦看二人周身灵气涌动，知道二人不想让自己听到，叹了口气，也没有打扰。
“那个”杨研想了想开口道，“公主，也许清儿能够给予你们一些开辟灵域的建议，在我们出了藏经阁后，也许你们也能从中获得一些启发，从而成功开辟灵域。”
水悦看向左清清，满脸惊喜：“真的吗？清清妹妹？你真的愿意分享开辟灵域的经验吗？我代替精灵族上下感谢您。”
说罢就要跪下行大礼。
左清清见状赶忙扶着水悦，大为头疼，说：“别这样，还不知道我们人族的经验是否适用你们，你也要做好空欢喜的准备。”
“水悦明白。”水悦站起身，向左清清深鞠一躬，“无论如何，都感谢您的帮助。”
“不用谢。”随后左清清灵气传音道，“只要你们别打让研当你们驸马的主意就行了。”
水悦闻言立马有些慌张的看着左清清，一脸尴尬，也灵气传音说：“原来您都知道了。您放心，我回去后立马告知女王，我和杨研先生只是朋友关系。不过如果清清妹妹您想，也可以在我们灵树域将婚礼办了，保证没有任何人会阻拦你们，正好也让我们和圣树当一次见证人！”
“这个还早着呢！”左清清连忙摆手，“而且研他现在可能只觉得我是妹妹，这些还太早了！”
水悦看着左清清有些慌张的样子，也是微微一笑，只有这个时候水悦才觉得杨研和左清清有着和他们年龄相匹配的稚嫩。
左清清偷偷瞄了一眼杨研，发现他并不关心这边的谈话，随后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让精灵族都开辟灵域，是否有意义。毕竟，她们只是一些时间幻影，可能在她和杨研离开的一瞬间便会化为虚无。不过既然研想要帮助她们，那她也自然是不留余力，即便可能是徒劳。
谈话间，三人也终于登上山顶，来到一座高大的塔前，牌匾上有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虽然杨研和左清清不认识精灵族的文字，但依旧能感觉的出来，这写的是“藏经阁”。
“杨研先生，清清妹妹，我们到了。”水悦微微躬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