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难以理解的力量
幽暗的t型牢房里，姜红武、黑袍人四目相对。
一旁的王宇宙也醒了过来，揉着眼睛嘀咕道：“ 什么朱允炆啊，老姜你 ”当看清面前多了一个人，一个弹跳站了起来。
李学农也醒了，其实他一直没有睡，他几乎和姜红武同时听见有人进来，但看着姜红武丝毫不惊慌的样子，想必来的就是参将洪九保。
但听到姜红武叫朱允炆，李学农着实吃了一惊。
借着幽暗的蓝光，三人看清了来人的脸，果然是参将洪九保。
李学农凑近道：“ 老姜，怎么回事？”
姜红武并未回答，面前的洪久保吸了口气道：“ 厉害，你是怎么发现的？”
李学农将信将疑的看向洪九保，试探问道：“ 你，真的是朱允炆？”
对方不置可否，姜红武散漫的坐了下来，靠在墙壁道：“ 这没什么难的，我也只是猜测，首先王座的上建文帝形象被你们弄的也太过潦草，更像是仓促间弄出来给外人看的 ”
李学农、王宇宙仔细回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朱允炆道：“ 继续说下去。”
姜红武道：“ 还有，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听说我们不肯跪拜王座上的你，很大方、很云淡风轻的说什么不必遵循繁文缛节，还有等等那些，在我听来，更像是一种自谦 ”
朱允炆听完，点头道：“ 恩，这么微妙的意思，我的确没顾虑到。”
李学农瞬间明白了，接口道：“ 或许你根本没办法顾虑，作为朱标的儿子，你自小深受你那爷爷的宠爱，你的言行自然不像其它人的那样拘谨，而更多的是随性的本性释放，这种潜意识的行为方式是改变不了的。”
姜红武点头道：“ 所以跟你接触，我们觉得你似乎很有人情味，大概就是被你这种性格所感染。”
朱允炆道：“ 就凭这些感觉，你们就能断定？”
姜红武道：“还有，王座上的假皇帝腰间似乎有木牌，但据我所知，皇帝身上应该不会挂个木质腰牌，就像当时的你，我注意到你腰间有块玉佩，所有的迹象表明，你的身份绝不是参将那么简单”
王宇宙插话道：“ 啊，那王座上的又是谁呢？”
姜红武看向李学农，李学农笑道：“ 如果我没猜错，王座上的应该就是真正的洪九保，他应该是您很得力、很信任的参将吧。”
朱允炆倒吸一口气，终于笑了，看了看三人，说道：“ 三位，哦不，除了这个胖子，两位果然眼力过人 ”
王宇宙一听，眼睛瞪圆了说道：“哎哎哎！说什么呢，你还以为你现在是九五之尊啊？已经不器了，是社会的余毒知道吧！”
姜红武伸手阻止道：“ 王宇宙！”
朱允炆苦笑着摆摆手道：“无妨，无妨 ”
李学农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老朱，所以你现在相信我们的身份，相信明朝已已经亡了？”
朱允炆看着李学农，久久不语，而后叹气道：“我们睡得太久，太久了，醒来天地还是天地，但是我们似乎都嗅到了对我们来说完全陌生的气息 ”
李学农道：“ 既然你也有这种感觉，为什么先前那么坚定的否决了我们，还说我们妖言惑众？”
朱允炆郑重其事道：“即使你们说的是真的，在这里也必须是假的！”
姜红武道：“ 为什么这么说？”
朱允炆道：“ 因为，回家，回到故土，是这一船人唯一的精神支柱和信念，你们懂吗！”
李学农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如果这船上的人知道外面早已换了世界，他们的家人，家园早已荡然无存，就会 ”
朱允炆点点头，道：“所以，这个事实绝不能传出去，你们让他们接受这个事实，就等于杀了他们，也等于自杀。”
姜红武明白了，如果这船人的精神信念真的葬送在这个事实里，那么这些人很可能会疯、会崩溃，会仇恨，那么给他们带来这个噩耗的人，恐怕也无法善终了，想到这里，姜红武后背开始发凉，这样看来，朱允炆的做法无疑也是在保护他们。
李学农道：“ 所以你打算永远瞒着他们？”
王宇宙想到了什么，插嘴道：“ 不对，有问题，你们就算不接触外界，这么大一艘船在海水飘了几百年，不可能没人发现啊，怎么瞒得住呢？”
朱允炆看了看周围，而后道：“ 你们对这艘船了解太少，它并不只会飘在海面。”
姜红武诧异道：“ 你在说什么？”
朱允炆并未回答，而是径直走向t型一横的一头，待走到尽头，朱允炆眼睛扫过三人，似乎在给对方心理准备的时间，而后伸出右手，
只见同样一条蓝色的光线隐于整条隔壁的皮肤下，接着朱允炆右手缓缓推开了墙壁上的木板，最终，当一块透明如玻璃般的墙壁，呈现在众人眼前时，姜红武三人被惊的目瞪口呆。
三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艘巨舰竟然还是艘潜艇！
眼前的玻璃外，气泡翻涌，礁石间珊瑚密布，海底植物随暗流摇摆着身姿，一些眼冒蓝光的鱼不时抵近游着，显然在这艘船的外部带有照明装置，三人如同梦呓般走向玻璃，如同来到海族馆。
姜红武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怪不得我们从甲板下来的那间舱室有进水的痕迹，我们还以为这船就是艘沉没过的鬼船，竟没想到 ”
朱允炆点头道：“ 最上面的舱室，船首楼，船尾楼都不在封闭系统里，为掩人耳目，避免遭遇朱棣的船队，我们基本上都是昼伏夜出。”
姜红武难以置信道：“ 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朱允炆像是回忆，又像在思考，淡淡道：“我们，遭遇了我们无法理解的未知人类，它们有着我们难以理解的力量，它们改造了这条船，也改造了我们，一切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