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又是舒颜医美
晚上回到家里，周游正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人无话，林姿来到了卧室。
她知道，她和丈夫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结婚这么多年，丈夫一直很爱自己，甚至尊重自己不要孩子的意愿，但如果自己的病症持续下去，她不知道他们的感情能稳固多久，或许自己会比丈夫更快崩溃。
心理咨询，整形手术，似乎都没有问题，那问题到底出在哪呢？
呆呆地坐在书桌前好一会儿，林姿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医院，她要尽快解决这件事。
打开电脑，林姿百无聊赖地搜索了一番电视剧，却一点也没有看下去的欲望，盯着屏幕发呆良久，最终在百度的输入框里敲下：无法控制表情。
搜索出的结果里，无一例外都是写关于表情管理，情绪机制之类的词条，看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况并没有先例。
当翻完第二页准备放弃的时候，林姿无意间扫到一条名为“绝望！再也不能伪装表情”的词条，林姿飞快地打开，惊喜地发现这人描述的情况，竟然跟自己一模一样。
而下面的评论，都表现出很难理解的样子，林姿发现，虽然作者没有在里面留下直接的联系方式，却留下一个qq群，林姿打开qq提交了入群申请。
申请很快通过，林姿顺利地进了群，发现这是个拥有78人的群，群名叫“不戴面具的人”，林姿有些震惊，难道这种病症还有这么大的群体，但转念一想，这78人中可能很多只是好奇加进来的，并不一定都是患者。
林姿很快将词条内容发到群里，并把自己所遭遇的情况打在了群里，等着回复。
可是两个多小时过去，群里没有任何回复，最终林姿困意袭来，带着莫大的困惑和一丝希望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丈夫已经去上班了，林姿迫不及待地打开qq，群里依然没有消息，但却收到了一条好友验证，网名为锁心，这人正来自群里，林姿很快通过验证，并发去消息。
对方也很快回来消息，第一句话便是询问林姿是否在舒颜医美做过整形，并称群里只有四个人面临这种困扰，且无一例外都在舒颜医美做过整形。
这番话着实让林姿惊讶不已，手指僵硬在键盘上方，她有些惶恐地将脸转向一旁的化妆镜，镜子里那张美丽的脸庞似乎不属于她了。
又是舒颜医美！
如果只是自己，还能归于巧合，但加上她自己，现在五个人都出现这种病症，而且无一例外都在舒颜医美做过整形，又该怎么解释……
这怪异的病症，难道真如高启明所说，是个别人的术后心理问题，还是说，在堪称完美的整形手术背后，藏着不可告人秘密？
……
接下来，林姿没有再深入聊下去，而是急切地向对方提出了见面请求，好在锁心爽快地答应了。
下午两点刚过，一间茶室的包间里，林姿见到了锁心，虽然对方戴着口罩，林姿还是能从她的眉宇间感受到这是个漂亮的女孩。
没有寒暄，双方简单握了握手，锁心摘下了口罩，露出一张俏丽的娃娃脸，看样子也就20多岁。
与久历职场的林姿相比，锁心显得有些羞涩，并不急于开口，或许是因为她比林姿掌握的信息更多一点，心理准备也更多一点。
“你好，我看网上的发帖时间是半年前，你……”林姿开口问道。
锁心道点头，从包里拿出烟，朝林姿递了递，林姿表示不抽，锁心熟练地点上烟，说道：“准确来说是7个月了。”
“所以你怀疑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是因为舒颜医美？你去找过他们吗？”林姿问道，但并没有告诉对方自己去找过高启明的事。
锁心道：“就在事情刚发生不久，我去找过，你知道的，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太诡异，你很难将其归咎于手术的问题。
事实上，我们对高医生是心存感激的，他的技术放眼全市，乃至全国，都是一流的，而我们，也对手术后的容貌非常满意不是吗……”
林姿不由得点头，锁心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继续道：“所以，当我将发生在身上的怪异现象跟高医生如实相告，并提出我的担心和怀疑后，按理说，对方很容易就能驳斥我们，因为手术效果是有目共睹的。
但高医生依然耐心地听完了我的问题，最后很婉转地告诉我，如果我不相信，可以让有关部门来查，所有的手术记录和视频都有。”
听到这里，林姿自言自语道：“是啊，没有问题，怎么会有问题呢……”
而后发现不对劲，既然有人早于自己跟高启明反映过这种病症，为什么自己去的时候，高启明绝口不提呢，难道是出于保护客户隐私的目的？
林姿在想着，锁心继续道：“我不知道你的生活受到多大程度影响，但对我来说，目前还能接受，比起不能掩饰表情的障碍，我更愿意享受现在的容貌，林姐，你觉得我漂亮吗？”
林姿看了看对方，点点头：“你很漂亮。”
锁心看了会林姿，笑了：“从你的表情来看，你没有说谎。”说完，打开手机翻了翻递给林姿，林姿接过来一个看，是一个女孩的照片。
手机里的女孩皮肤暗淡发黄，两侧颧骨突出，嘴巴肥厚，一双单眼皮的小眼，林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向锁心。
“你是说，这是你以前……”林姿简直不敢相信，照片里的女孩跟锁心竟然是同一个人，高启明完全是毁了一张脸又重做了一张！
锁心很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所以，我更多的是感激，别说表情了，就算拿我10年寿命来换一张漂亮脸蛋，我也毫不犹豫……”
林姿不解道：“那你为什么还会在网上发帖，你不是很绝望吗？”
锁心笑了笑道：“你也看到了，那是半年前，突然发生那样的情况，我自然也很难接受，但随着这张脸给我带来的虚荣和利益，我开始慢慢淡化了它的副作用，虽然这让我在别人眼里成了喜怒无常的人，但我是美女啊，脾气怪点又算什么……”
林姿一时语塞，是啊，她才20多岁，或许刚大学毕业，她需要的是释放，而不是掩饰，她或许还不知道这个社会的险恶，以及需要靠多种面具来润滑复杂而险恶的人际关系
林姿说道：“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问题有多严重，你太年轻了，不能控制表情，就代表着永远都没办法说谎你知道吗，即使是善意的谎言，你违心说的每句话，你的表情都会在第一时间出卖你！”
锁心淡然一笑道：“那就做个真实的人吧，真实到所有人都害怕。”
林姿被这女孩的表情吓到了，这是怎么样的表情啊！
无知者无畏，破釜沉舟，赌气？
林姿不敢再看她，强作平静道：“那其他三个人呢，你组建了这个群，应该有她们更多的信息吧！”
锁心皱眉道：“你也在群里，没发现我不是群主吗，我只是管理员，群主是个叫樱花之殇的女孩，至于其他两个，她们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说完，锁心跟林姿道了别，戴上口罩离座而去，打开了包房门后，又转回身来。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
林姿愣愣地抬起头。
锁心道：“群里有个女孩，前不久说自己的症状消失了，就是那个群主，樱花之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