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变相软禁
傅以安是在晚饭的时候回来的,对方没有过问温煦先行离开的举动,只是将赢回的奖杯摆在了温煦书桌最显眼的位置,对方亲昵的贴着他的额头,热气喷洒在眼皮上,他眨了眨眼,异色的眸子里露出一点水,迷茫的眼神像一只醉猫儿。
坏掉的眼镜已经被温南清理了,对方答应他,新定制的眼镜一做好就拿过来。
手里的奖杯是水晶做成的,他用手摩挲着形状,是一个小人拿着篮球拍打的样子,很有球赛的风格,底座下还印着几个烫金的字体,做工还挺精细。
“今天我替你好好出了一口气,准备怎么报答我?”
傅以安的嗓子压低,几乎是贴着温煦的耳朵说出这句话,他心里犹豫的片刻,伸手捧起对方的脸,白皙的手指勾勒出对方好看的脸型,眉毛,眼睛,然后他在对方的唇角亲了一下。
在他准备收回手的时候,傅以安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拿开,两人贴着额头,鼻息间的呢喃似乎都交融到了一起,不分彼此。
傅以安轻轻的蹭着那条划出的红痕,上面涂着碘伏,像是血淋淋的一条伤口,温煦只感觉到了微微的刺痛,不敢想象对方在他模糊的视线里是怎样肆无忌惮的用眼神侵略。
每一次受伤或是流血,就会勾起对方潜藏着的欲望,傅以安爱极了此时温煦的模样,他昳丽精致的面容上,那红痕,就像是一种点缀,使得面前的人活色生香。
“你吃饭了吗?”
温煦尝试着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即使知道对方不想轻易打断属于两人私密的时刻,那潜藏在黑夜里的欲|望,疯长之后很难再收回去,只能压抑着,这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只会使下一次的爆发来的更快。
“正吃着呢,很甜”
傅以安嘴角沾了点不知道是碘伏还是血渍的红色,伸出舌头舔了舔,明明只有咸涩的味道,鼻尖上也沾了点红色,对方用手轻轻捻了捻,抽出桌子上的纸巾擦干净。
“温南让我在家休息几天,新的眼镜还没有配好。”温煦提出了一个中肯又合理的理由,没有那副黑色眼镜,他几乎看不清,这句话看起来合情合理。
他没有选择向傅以安倾诉今天午后温南所说的秘密,他现在需要努力维持出一种平衡,在两个心理上都有些问题的男人间周旋,在找出合适的路之前,这是有必要的。
傅以安的神色没有变化,他靠在书桌上,把玩着奖杯。
“那你这几天好好休息吧,老徐那边我替你请好假。”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温煦虽然早有预料,但心里还是微微一凉,或许心里早就不该期盼对方能够想到什么,或许是还有的那点仅存的喜欢,才会对这样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心存期待。
门口传来敲门声,刘姨站在门口轻声说:“少爷,以安,该下楼吃饭了,温先生已经在下面。”
傅以安应了一声,他拉起坐在椅子上的温煦,扣着他的手腕,带他走出了房门,下楼的时候还扶着他的肩膀,亲密的呵护着,像是捧着珍宝的仆人。
饭桌上的菜色很丰盛,温南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态度温和的给温煦和傅以安夹菜,都是他们爱吃的。
“这些都是你们爱吃的,糖醋排骨,来,小煦不是最喜欢的吗?我叫你刘姨特地买好排骨来做的,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排骨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只是人变了味道之后,怎么吃都吃不出以前的味道,温煦将对方夹得菜都一口一口的吃完了,乖顺的像是笼中的鸟,只要是主人给予的,都会不留一粒的吃的干干净净。
-
洗澡似乎成了一个大问题,不过还好,傅以安帮他在浴室里放好了水,只要躺进去洗干净身上的泡沫就可以了,对方站在浴室门口听着动静,只要温煦出声喊一句,对方就会进来帮忙。
浴室里很安静,只听见水流过身体的声响,直到温煦穿着宽松的浴袍推开门出来,傅以安还有些遗憾。
对方拿起干净的毛巾在温煦湿漉漉的头发上擦着,这回好像不像以前那么急,擦了好几分钟,傅以安才将电吹风插|在了床头的插座上。
呼呼的声音穿梭在发间,温煦闭起了眼,难得不想去想今天发生的是,即使现在是在傅以安面前,他不得不承认,在没有发现对方患有孟乔森综合症的时候,他贪恋着这种温柔。
在他没有记忆的时候,又一次喜欢上了对方,他在心里唾弃着自己,身体却靠着傅以安的胸膛,想躺在对方怀里睡着,就这么最后一次。
“今天撞到你的七号和我说,他和你认识,他叫高游,小煦有印象吗?”
傅以安的声音打破了他沉浸的幻想,理智将他拉回现实,他睁开眼,异色的眸子里带着疑惑,似乎是在回想,却又找不到关于高游这个名字的记忆。
“没有印象。”
“嗯,应该是不重要的人吧,所以小煦才不记得了。”
傅以安好像很肯定高游和他认识一般,只是将他们的关系归类于不重要的人,难道高游和对方说了什么?
-
翌日清晨,温煦的闹钟没有响,但是长久以来的生物钟叫醒了他,看不清的感觉有些不好,幸好床铺和书桌,墙壁和柜子的轮廓都能看清,加上是熟悉的地方,洗漱没有什么问题。
早餐的时候,温煦没有下去,他们两人也没有过来敲门的意思,似乎是认为他还在熟睡。
他靠在阳台的一角,拉起了窗帘的一角,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目送这两人一前一后的出门,他轻轻将帘子拉了起来,防备着别人发现什么异常。
推开房门,房子里安静的吓人,只有刘姨在厨房洗碗的声音,看见他下来,笑着打了声招呼。
“少爷,温先生特地留了一份早餐,说你马上下来吃,我还怕你起的晚,早餐凉了呢。”
温煦的心底一沉,特地留了早餐?这是不是说明温南看到他拉开帘子偷偷在二楼观察?不对,他动作很隐蔽,是对方早就猜到他想偷溜出去,给他下了一个警告。
更让他心惊的是,温南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如此敏锐的洞察力,想到对方关押林安然却从没人发现的事情,温煦心底一阵发寒。
本来最危险的人是傅以安,没想到温南也那么棘手。
那是不是说明,在别墅周围某些看不见的地方,对方还安插了类似于保镖的人手?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发现过,温南藏的太深,也太会演了,他不能轻举妄动。
他将对方特意准备的早饭吃完,努力扮演着乖顺的鸟,期盼着某一天偶尔的放风,对方不可能一直关着他,傅以安也不会允许。
这一整天都时间里,他都在卧室里看书,除了午饭时出来过一趟,其余时间都待在卧室里。
温煦的内心很焦灼,可他没有办法,他只能看着那些对他已经没有用的金融书,以此来平复心情。
到了晚上,两个人又一前一后的回来,虽然都带着疲惫,但是身上都是自由的味道,温煦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面播着一些无聊的肥皂剧,男主小时候为了保护女主,额头上留了一道疤,两人相认后拥抱哭泣着,都为对方而感动。
温煦没有看进去多少,他只是需要一些声音缓解压力,他十分怀疑温南有把他变成哥斯摩尔德综合征的打算,就像他对待林安然一样,要么反抗变成疯子自焚,要么待在他身边,变成乖顺的金丝雀。
-
又过去两天了,他脸颊上的红痕消退了大半,只留下浅浅的几乎看不见的颜色,那副答应好的眼镜还没有配好。
他问过温南,什么时候能够配好,对方没有给他准确的答复,只让他等。
-
转折在第四天的时候迎来。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不动声色的出现在了别墅里,是七号,也就是傅以安提过的高游,要不是温煦看到他手腕上那个刺青,他拿在手里的的椅子就会砸向对方的后脑。
高游盯着他手里的椅子,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躲过了别墅区里遍布的保安,却差点没有躲过温煦手里的椅子。
两人沉默的对视,温煦感觉到对方似乎是来找他的,将椅子缓缓放下,只是手掌还死死握着椅子的一角,很有防备心。
最后还是对方先开口说话,这还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对话,对方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像是在换声期。
“你的伤,没事了吧?”
温煦没有想到对方一开口问的竟然是这个,他想了想,回答:“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你,你没事就好。”
对方好像褪去了那天的嚣张,整个人都状态就像是羞涩扭捏的小姑娘,没话找话。
“那天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都已经过去了,而且球场上磕磕绊绊很正常,你不用太在意。”
温煦甚至担当起安慰的角色,明明受伤的该委屈的人是他。
“你来这,就是为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