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捉贼
天微微亮，公鸡在后院打鸣，院子里开着灯，地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陶瓷罐，十多箱白酒和一大筐冰糖。
大黄小黄嗅了嗅架子上的野果，露出渴望的神情，铭铭扔了几颗在地上，它俩用舌头卷起来就吃。
“这两条狗，啥都要尝。”铭铭把吸水纸铺在大竹篮里，笑着和我说道。
“它们聪明着呢，那天放羊的大爷扔了块肉过去，瞅一眼就走了，他还问我怎么把狗养这么好。”前天晒的参果已经失去了水分，每个陶瓷罐里分上一片。
“贾震，铭铭你们这是在干嘛呢？”贾定和走了进来，大黄小黄往他身上窜，他从兜里扔出个球往外一抛，两条狗随着球的方向跑去。
“做果酒，我那老丈人没啥爱好，就喜欢喝点小酒，刚好在山上找到几棵野果，泡些酒给他送去，还预留了你们一份。”铭铭爸是最好的借口。
“铭铭，你这老公打哪里认识的，怎么这么好。”贾定和朝铭铭开起了玩笑，拿着一颗野果放嘴里，刚想吐出来又瞬间咽了回去。
铭铭朝他得意的笑了笑：“我这老公从天上掉下来的，羡慕吧，羡慕赶紧找一个去，我看上次那姑娘就不错。”
“上次那姑娘不错，可人家不愿意来乡下，咱还是不勉强人了。”他再拿起一颗尝了尝。
“贾震，你这果子味道好奇特，之前酿过吗？”他还没吃过如此独特的野果，先酸后甜，那股清甜在嘴里久久不散。
“酿过，味道还不错，我老丈人挺喜欢，还拿去送人了。”我坐在椅子上，边干活边和他聊天，晾好的酸果放进坛中，放入一块冰糖，用盖子盖好。
贾定和突然兴致高昂。“走，我正愁找不到素材，和我上一趟山，这次就以果酒为题，拍一集视频。”
草莓销路全靠他的帮忙，我拿起箩筐和他一起上山。
等我们到山顶，那几颗果树却呈现一片枯败的迹象，掉落下的果子有着动物啃咬的痕迹，埋在地里的参果全被拱了上来，剩下遗留下来的叶子。
这才几天功夫，怎么就变成这样，贾定和打开视频录制开来，我在一边 思考着，是土壤问题吗？按理来说树只要完好的移动不会出现问题，还是山谷的东西不能在外界生长，好在我的院子里摘下了不少野果，不用再编造理由。
山上比下面凉快，但也舒服不了多少，贾定和的衣服已经湿透，我也只能偷偷把水壶里的水倒在我的后背，制造出流汗的假象。
蚊虫围着我们打转，拍完视频我们俩赶紧下山。
他跟着我们一路拍摄，从晾到进坛封坛，赶着十点之前完成。
做完这些他突然拍着自己的额头，告诉我他是过来接我去前村看戏，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前段时间村里出现了偷牲畜的贼子，大家摸不准是谁，昨天逮到了，就是之前来我家的赌徒。
我本无意过去，被他拉着我和铭铭去看热闹。
人多的地方必定是热闹之地，我们赶往村委会，一群人在空地那边围着，吵吵嚷嚷地说着什么。
那个赌徒光着膀子被绑在了电线杆上，嘴里叫喊道自己是被冤枉的，一会我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个冬天和我们一起去县城的女人叫来了几个村干部。
“善德啊，你这么做可真缺德啊，当初你爹冬天死的时候可是大伙一起帮你安葬的，那么冷的天，一顿饭也没捞着，到了春天大伙看你困难，也没叫你还一分钱，你才四十岁不去赚钱反倒是偷起大伙的东西来，有没有良心噢！”一个老人拄着拐棍中气十足的说着他干的那些事。
“真不是我，我就摸了她一家，她不是咱们村的人才去瞅的。”赌徒拒不承认自己的行为，扯着嗓子为自己辩解。
“你就偷她一家就被逮到了？你说这话不太可信啊，把我们当傻子骗，前儿个还看到你家的地坪有鸡毛，你那鸡从哪里来的。”他邻居家的大哥气愤的说出口，可见他家也丢了牲畜。
“真不是我，是我兄弟听我说好久没吃过肉从家里拧过来的，我发誓我要是偷了你们的东西，就让我不得好死。”我看那眼神不像作假，说得和真的是的，也许他说过太多谎，不管怎么说，大家都不再相信他。
“你那都是些合伙偷大家东西的兄弟吧！”大家哄堂大笑。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骨子里没救了，小时候你爹不管你，看你可怜，带回我家吃了多少顿饭，我家老头日头晒得都脱皮了才供好那些羊，你还偷我家羊羔，”一个女人站出去骂起来，冲上去就想打他。
“婶，婶，我真没偷你家羊羔，别打……”这个赌徒也是个倒霉蛋，什么时候不偷，偏偏在这个时候上门偷东西，天气炎热，每家养些牲畜不易，大家正是怒气最重的时候。
村干部一看赶紧上去制止，把那赌徒的绳子解开，放了下来。“婶，现在可是法治时代，可不能这样。”
“贾善德，你这一户年终村里买地的钱就别分了，谁家丢的东西的报个名，把他家的钱均给你们。”方霞一开口，大伙也都不说话了，这笔钱可不少，得嘞！不然，真把他打残了，自己还得赔医药费。
赌徒这会不干了，往村里卖地的人不少，今年肯定能分不少钱，他还得靠着这钱过年呐。“我实话实说，我就看她一娘们在家，蹲个点看她洗澡？谁知道被发现了，只好假装偷鸡。”
这话一说，十有八九是真的，张玉琴瞬间脸色一变，拿起扫帚往赌徒身上打。
这场闹剧最后还是罪名按在了他身上，他低估了利益驱使下的人们，这会能摆脱简直是异想天开的事情，估计他们心里正算计着那有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