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春节
春节如约而至的来了,这次的春节比以往要冷清。
鞭炮、年饭、祭祖、春晚是每年的这一天必有的东西。
鞭炮和春晚是没地方买和看了,年饭和祭祖是必不可少的事情,这天都拿出最好的食材来准备这顿饭。
一大早我带着铭铭去了我爸的坟头,我已经好久没有去过那里了,坟头堆满了积雪,用毛巾在墓碑上擦了擦,点燃三根香插在前方,烧着之前剩下的黄纸。
摆上一碗红烧肉和鱼,带着铭铭拜年。
“这是你的儿媳妇,张铭铭,今年闹雪灾,没有多少吃食,您就将就点吃着,明年我多带些过来给您,我很好,你在地底下照顾爷爷奶奶,等年景好些给你们烧个大楼房过去。”
唠叨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待了小半刻我们就走了,又去到爷爷奶奶的坟地,碰到大伯他们,带着我那些表弟们也一起过来祭拜。
他们执意拉着我和铭铭与他们一起去三伯家吃年夜饭,被我婉拒了,面色有丝不悦,也许觉得我不留情面,伯娘们还稍许有些生气。
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们被教得从小就和我不太亲近,长大了也点头之交,更别说我已经结婚,有了心心念念的家。
我的老婆美丽善良,我的院子里狗,有牛,有青菜,还有我们一起备好的菜,这才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过年呢?
他们对于我的不亲近总会带些恼怒,甚至于情愿托人高价去购买东西而不愿意拜托我。
碰到又总会一副长辈的样子要求尊重,他们的这种心理我不想懂,也只求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回到家我开始做年饭,用筒骨熬成汤,放下一包火锅底料,做成了鸳鸯锅,配上几样青菜。
鱼是必不可少之物,代表着年年有余。
用猪肉剁成丸子,加上红枣、胡萝卜,蒸成肉饼。
家里的黄牛加上餐,大黄小黄叫进来,一起过着年。
铭铭喜欢往我的火锅里夹菜,然后被辣的缩嘴,大黄小黄吃着筒骨,最后一块两狗抢了起来,开始不顾兄弟情义,在两边互吠。
原本冷清的气氛热闹不少,看得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吃饱喝足后,铭铭提议玩个有游戏,把碰到对方以前遇到的委屈写下来。
找来白纸,将它们分成小小段,我们俩就这样用笔写起来。
我用火盆,烧上熊熊大火,我俩的纸条交错在一起,我拿上一张,看起来。
“中秋,奶奶在吃桃酥,分给了所有小孩,唯独没有我。”我缓缓念出纸张的内容,她依偎在我的怀里,微微抬头,难为情的道:
后来我太馋,把桃酥偷偷藏回了房间,发现桃酥不见,奶奶找了过来,把我揍了一顿,大伙都知道我偷桃酥的事。
我把纸条扔进火里,轻轻的搂过她的肩:“以后,我会买很多桃酥,咱们吃一块,扔一块。”
为什么要扔啊,铭铭好奇。
我也不惊笑起来,我也不知道,好像电影里的台词是这样说的,嘿!你不应该感动地向我扑倒。
“彭老师今天来家里找我,劝我去念高中,望着家里年迈的爷爷奶奶,我还是选择了技校。”
这回到我了,我看着那团火焰,诉说着当时发生的事:“彭老师是我的初中老师,我那会中考在我们排第二名,他觉得读个技校太可惜,于是到家里做思想工作。
当时老师来到我家,看到当时的环境也许懂了吧!只告诉我想明白,如果有需要可以向学校申请捐款。
读技校三年就能毕业,读了高中还有大学,思虑之后去了技校,谁知上了一年爷爷奶奶就走了,我也随之辍学”那会自尊心挺强,走到外面才知道没学历,自尊是最不需要的东西。
搂在腰间的手微微发紧,我转过去把纸条扔进火焰里。
“六岁多,妈妈走了。”铭铭脸上充满疑惑。
“我爸出了事故,走了,他们俩感情一直不太好,性格相差挺大,我的性格像我爸,喜欢安逸,内向,没啥上进心,我妈那人挺能折腾,好强,觉得人就应该拼搏,如果身在好家庭,估计是当领导的人。
走了不久带着我妹就离开了,我爷那会带着找过几次,他那人挺固执,从来没见和谁低过头,为了我,低到尘埃也没换来一句回话,从此我再没找过她了。”
“你还有妹妹?”铭铭感到惊讶?
“嗯,和你差不多,比我小四岁。”他对妹妹也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她挺爱哭,一张脸圆嘟嘟的。
“犯了一次错,都把自己当贼。”这是铭铭的纸条。
“那会还是上初中,我妈丢了十块钱,指着我骂,说我拿的,我生气跑出去,走到三桥上,到天黑才回家,好笑的是,没有一个人关心我去哪儿?从那之后,我便对自己说,我要爱自己……”她的神情落寞。
我们燃烧掉很多张小纸条,当时伤心不已的事情正如这场火焰,只是他微小的刹那火焰,留下淡淡痕迹,证明它来过。
当时的伤心、遗憾、委屈情绪也只能算人生中小插曲。
“壮壮,你真好。”我从来不知道铭铭如此会撒娇,一张小脸红润,眼睛里倒映着我的身影,糯糯地叫着我的名字,让人如此心动。
我轻吻她的额头,如此美好。
“我们在剩下的纸上再出对彼此最想说的话,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都写上小段,到老了,拿出来看一看。”
她的眼里闪着光,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
我们闹着,笑着,偷偷的看铭铭在她的纸条上写上了:“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而我的则是:“凝眸初见,一见倾红颜,复又倾心。”
这天,我们用无数行动表达着与对方的爱意,雪地写字,大声唱着情歌:我爱你,就像风走了千万里,不问归期。像太阳升了落去,无论朝夕,我爱你,就像云飘了千万里都不曾歇息……
可笑的、幼稚的、至纯的爱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