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西围小藩
“以辰，他在制作武器，若这被围外的人知道了，你知道后果吗？”白皓放下铁器。
“我不知道这是武器…”她喃喃的说着。
淑鹤带着白皓回到自己住处，在绘制完西围地图时她就复刻了一份，她将地图摊在地上查看着建筑，回忆每一处异样的地方。
“你在找什么？”白皓问她。
“西围小藩。”
白皓表情骤变，显然他并不知道的西围也有一处小藩。
“如果西围有，为什么我会不知道。”
“只能说锋齐比你会保守秘密。”她淡淡的回了一句。
“以辰要小藩做什么？他找你绘制地图就是为了找到西围小藩？”
“白皓，我们得去一趟西围。”
淑鹤收起地图，看着台面上的光亮。
……
‘倏’划过西围边界，他们的到来锋齐似乎早有预料，站在边界下等候多时。
“你知道我会来？”白皓同锋齐走在去往建筑群的路上。
“你不是说我们会再见面吗。”
上次离开西围，白皓是这么说过，淑鹤看着这两人，这感觉并不像其他人口中那般不好。
“以辰给你什么条件？”白皓直奔主题。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同意留在西围。”
“你这家伙，那地方在哪？”
淑鹤跟在这两人身后，听着他们跳跃的谈话内容，自己全然变成透明人，可眼前这俩人的关系，分明是好兄弟。
他们径直穿过一片破败的建筑群，淑鹤凭记忆想起这一带很荒废，建筑都是矮房，几乎没有人往来，这样的环境，西围小藩会在这一带？
她正觉得纳闷，眼前两人就不见踪影。
“白皓？”
怎么一晃神的功夫俩个大男人呢？！淑鹤四处张望，根本没有两人身影……
突然身后响动，她吓得猛的转身，白皓身影从天而降，落到她身边，拂她一脸沙尘。
淑鹤忙用手挡着，白皓一把拉起她，往一边倒塌的建筑攀爬。
“你怎么没跟上。”
“我又不是你们。”
虽然这建筑倒塌但也还是有两米来高，她怎么可能跟的上这两人的速度。
攀上建筑，这一片在她地图上标注废墟的区域，在她眼前一览无余。
眼前几乎都是一两层的建筑，不堪风沙侵袭，早已变成碎土石墙堆砌在一起。
锋齐站在这些废墟中，立于一块土石墙上，一阵风吹过他的帽檐，那张满是胡子的脸，露出俊秀的侧颜。
“锋齐，原来长这样啊…”淑鹤发自内心感叹。
“什么样？”白皓回头盯着她。
“他为什么老戴着帽檐？”
白皓呵了一声。
“还不是为了防你们这些花痴。”
“啊？”
白皓松开她的手，让她自己走在这片废墟上，淑鹤也只好跌跌撞撞的跟在他俩身后。
“好好的生什么气…”她嘟囔着，猛然她闻到一股清晰的泥土香。
西围果然有小藩！锋齐和白皓一前一后跳进前边一个不起眼的凹陷中，这么隐秘如果不认真看很容易错过。
淑鹤走进才看清这凹陷也就一人来宽，往下是一片沙地，有一条路向前延伸，但已能看到四周点点绿意。
白皓在下方等着她，这高度目测也快两米，淑鹤心一横往下跳。本想白皓应该会扶她，没想却让她就这么跌进沙地里，吃了一嘴沙。
锋齐也在边上看着，好是丢脸，白皓是故意的。
他们继续往前，一条被四周倒砌的沙石垒成的小道弯弯曲曲向前延伸，石壁上的苔藓加固了石壁间的联系，虽然不是密不透风，但偶有的风沙反倒让这条小径引人入胜。
随着绿叶变绿藤，沙地变草地，这里的空间慢慢向下，一点点舒展开来。
如果说东围小藩是偶存于建筑群中得以生存，那这西围小藩便是在这地下原生态的生长。
西围小藩的面积，比东围还要大。
连白皓都没有想到，这里的植被，树木生长的情况，虽不是豁然开朗的空间却如此茂盛，他时时刻刻让人护着东围小藩，就是害怕护着植物的建筑突有一日倒塌，一切都荡然无存。而西围小藩这浑然天成的生态，根本无需担心这些。
“你果然比我会守秘密。”
白皓跟前一条溪流涓涓而下，锋齐一脚跨过。
“他们还在等我们。”
“他们？”白皓一惊。
“应该说，在等你们。”锋齐看了一眼白皓身后的淑鹤，继续往前。
一片树林后，几个人的身影透出痕迹，她知道该来的也逃不掉。
以辰见到她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开诚布公。
“既然今天在这里能聚齐三围统领，那我也就把话说开。这段时间在东，西，北围同时进行的事，你们大概都知道了。”
以辰面带微笑。
淑鹤看着以辰这笑容，心想笑里藏刀，大概就是他这表情。
“你是准备对围外开战？”白皓直接反问。
“我只是不打无把握的战而已。”以辰面不改色。
“你这是以卵击石！”
他们三人，只有白皓一人义愤填膺，里甲暂且不说，锋齐这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从没想过要与围外对峙，但万不得已，我不希望我们是任人宰割的那一方。”以辰依旧没变，他似乎比之前更有底气。
“即便是要牵连上无辜的人？”
“围城里，试问哪一个人不是无辜的？”
突然气氛骤变。
“白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如果不改变现状就只能等着被他人改变，我不想坐以待毙。”
“你有没有想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愿意去赴死？你一意孤行，最后会让围城所有人为你陪葬！”白皓声音低沉，却在这空间里回荡。
以辰冷冷一笑，淑鹤看着他们，怎么突然的，气氛就变成这样。
“是吗？或许吧，我已和锋齐谈拢，北围虽算不上全员参与，但我已给他们足够时间选择留下，或是离开。”
“锋齐，连你也…”白皓看着自己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锋齐。
“你有想过，他们到底要什么，而你又能保护他们到什么程度呢？”锋齐不急不慢的说，“东围参与其中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他们不是以辰的人。”
“你们都不曾想过最坏的结果吗？”见他们沉默不语，白皓呵呵的笑着，转过身背对他们，还想说什么，却什么也不想再说。
“淑鹤！”白皓突然唤她，“我们走。”
淑鹤看着白皓身后的他们，特别是以辰，此刻正铮铮的看着她。
白皓穿过她身边。
“不走吗？”见淑鹤没有动，白皓侧脸问她。
她将看向以辰的视线收回，转身离开。
以辰眼里的光，渐渐暗淡。
“如果今天不是他，你还会离开吗？”突然，以辰开口问她，
她停下脚步回过头，从未见过以辰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虽然表面看似平静，但让她确确实实感到他内心的失落。
“若是用牺牲换来的自由，这不是我想要的。”
淑鹤似乎听见以辰沉重的呼吸声，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再看向她的眼里有不舍，也有决绝。
“从今天起，围城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你们无关，同时，我也希望你们不要干涉。”
说这话的时候，以辰本应该严肃脸上，却带着苦涩的微笑。
白皓和她可能都没想到，最后是以这样的局面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