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阴阳怪气
后院里,盗窃牲畜的几个小贼,俱是听到了楼上的动静。
只是他们对同伙们的实力太过自信,以为他们在打斗的过程中占据了上风,将胆敢防抗的肥羊们收拾的哭爹喊娘,因此并未在意。
此时,几个小贼警惕地看着暴烈的小红,七手八脚的抬着贼首远离小红的攻击范围,却不甘心放过这匹价值千金的宝马,纠结要不要趁驿站的人还没醒,想办法把小红带走。
最终,贪婪战胜了理智,其中一人出主意道:“咱们拿些好草料哄它走,到时候交给会驯马的老柳,等驯好了转手一卖,给老柳一点好处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却没人敢靠近小红,一个个推来推去,压低声音吵起来。
宋溪溪来到后院时,这伙人正吵的厉害。
确定驿站外没有接应的人,她直接走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还没商量好吗?不如我来帮你们一把。”
说罢,她冲小红打了个响指。
“咴~”
小红扬起马蹄走到主人的身侧,低下高昂的头颅亲昵的蹭了蹭主人的肩膀。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四个小贼一大跳,纷纷抽出随身携带的棍棒,凶狠地瞪着宋溪溪:“臭丫头,竟敢挡我们的财路,当真是活腻了!”
宋溪溪拍了拍小红让它堵住后门,随即拔出清曜二话不说攻击四人。
这四人正是手脚功夫不行,才被安排到后院偷马。眼下又低估了宋溪溪的武力,根本没把她的攻击放在心上。
很快几人悲剧了,宋溪溪仅用了三招,就将人悉数打趴在地,如入室强抢的那伙人一样,不是废了胳膊就是废了大腿,日后休想作恶。
这时,陆家兄弟拿着绳索走上前,将地上的五个贼人五花大绑。
“溪溪,都绑结实了,接下来怎么办?”
陆二虎抹了一把脑门上的热汗,兴奋地征询小伙伴的意见:“等天亮了把他们全部送到官府蹲大牢吗?”
宋溪溪冷笑:“送去官府,怕是关不了几日就出来了,兴许我们还要被治个行凶伤人之罪。”
陆二虎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陆则知神情凝重:“这些匪徒胆敢在驿站行凶掠劫,底细怕是不干净。”
陆二虎一下子明白过来,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还清醒着的小贼抖了起来,嚣张的说道:“识相的赶紧放了爷爷,再给爷爷磕头赔礼,否则要你们这帮外乡人好看!”
陆二虎的火气噌的上来,上前就给了小贼一个大嘴巴子:“敢在你祖宗面前充爷爷,我现在就弄死你!”
见自己的威胁没有用,还挨了一巴掌,小贼的气焰愈发嚣张:“好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杂种,老子记住你了!”
陆二虎攥紧拳头,梆梆两拳打在他的鼻梁上,刹那间小贼鼻血喷涌,根本止不住。
宋溪溪冷眼看着,直到陆二虎打骂够了,才拽着绳子的一端,将捆成蚂蚱似的五个人,如死狗一样拖到灯火通明的大堂里。
肖举人他们都在,看到宋溪溪拖进来的五个人,脸上俱是露出震惊之色,显然没想到她的力气这么大,竟然随手拖动大几百斤。
有两个举人看到小贼们的惨状,脸上露出不忍之色,不赞同的对宋溪溪道:“宋姑娘,把人抓起来就是了,何苦如此虐待他们!”
宋溪溪还没开口,陆则知含笑道:“刘兄于兄不忍心的话,不如请名医为他们医治,治好后再带回家供起来,让天下人歌颂二位的仁爱之心。”
宋举人&于举人:“……”
“哈哈哈哈!”
肖举人笑声震天,第一次正眼看陆则知:“此举甚好!”
说罢,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面色涨红的刘举人和于举人:“二位没有意见的话,肖某愿意略尽心意,帮二位将这帮贼人送到府上。”
刘于二人知道肖举人的性子,生怕他真这么干,一个比一个利索的拒绝:“既然是贼人,自然移送官府,由官府处置!”
肖举人嗤笑,随即看向神色冷淡的宋溪溪:“宋姑娘,今日多亏有你,才让在下人财未失,多谢!”
宋溪溪摇了摇头:“刚才一起御敌,你也出力了。”
此言一出,其他举人坐立难安。
在打斗最激烈之时,他们缩在屋子里不敢出来,事后也没有像肖举人那般善后。
宋溪溪不在意这些人的想法,看了一旁当透明人的驿丞一眼,对肖举人说道:“这帮贼人胆大包天,往日不知做下多少恶,依你看该如何处置?”
肖举人皱了皱眉,随即舒展开:“若是宋姑娘信得过我,就将这些交于我处置。”
宋溪溪巴不得他接手,果断道:“有劳了。”
肖举人摆摆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问驿丞:“往日这帮贼人可曾在驿站作恶?”
驿丞瑟缩了一下,方抖着嗓子回道:“以前经常听说有贼人拦路掠劫外乡人,到驿站掠劫的却是首次。”
见他事到临头还嘴硬,肖举人也没了耐心,对书童吩咐道:“明日一早你拿着我的名帖去衙门,让衙门派人过来把这帮贼人拉走。”
书童连忙应下。
宋溪溪不知道肖举人的家世,见他知道这件案子有黑幕,还是让官府的人解决,猜测他家应该有人做官且官职不小,官府也不敢做手脚。
陆则知靠近几分,在她的耳边低语:“肖兄出身名门望族,据说他的叔父在京城为官。”
宋溪溪了悟:京官啊,怪不得呢!
翌日一早,肖举人的书童就骑马去了衙门,最后当地县令亲自率领一众差役来到驿站,不仅押走了二十多个匪徒,还带走了疑似内应的驿丞。
看着对肖举人点头哈腰的县令,陆二虎看向肖举人的目光多了些许敬畏:“溪溪,这家伙也不是那么讨厌。”
明明是个大家公子,昨晚却不惧匪徒,与他们二人并肩作战,还站出来帮溪溪讽刺另外两个人,就是长得那张嘴,偏生讨厌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