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一辈子跟着你
宋青青不肯说亲，张小妹也不能硬逼着。
待媒婆再次上门，她以孙女还小想多留两年为由，婉拒了胡家这门亲事。
媒婆以为宋家眼光挑剔看不上胡家，一个劲儿的为胡家说好话：“老太太，胡家知道你那大孙女是个好的，才托老婆子上门说亲，人家是真心求娶啊！”
张小妹心里也觉得可惜，嘴上始终没有松口：“这胡家是不错，我听着也喜欢，不过像他们这样的人家不缺好姑娘嫁，跟我大孙女没有做一家人的缘分。”
听到这里，媒婆知道无法改变张小妹的心意，正为没了一笔丰厚的谢媒钱而肉疼，就看到了下学回来的芽儿，不禁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芽儿不认识媒婆，客气地冲她点了点头，就对张小妹说道：“奶奶，昨日板凳猎的兔子不能放了，正好姑娘说嘴里没味儿，这兔子就多放辣椒爆炒吧。”
张小妹连连点头：“你下厨你做主就行了，就是饭要多煮一点，今儿个大熊又出大力了，吃得肯定多。”
芽儿应下了，转身去厨房忙活中饭。
直到她的身影不见了，媒婆才收回目光殷切地问道：“老太太，这就是您的大孙女？”
张小妹没有否认：“论年纪，她确实是我家大孙女。”
媒婆以为芽儿就是，不由得大夸特夸：“您这孙女长得真好啊，老婆子活到这把年纪，就没见过比您孙女长得更好的！怪不得您舍下了胡家，换成老婆子也舍不得让她早早嫁人！”
芽儿的身段模样没得挑，平日里村里的大小伙子都爱往她跟前凑，想着法儿的跟她搭话。
只是以前那些不好的经历让她对异性保持戒心，对那些大小伙子一直冷冷淡淡，也就和青山兄弟几个还有陆二虎能聊上几句。
张小妹一看媒婆这副热切劲儿，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想到芽儿已经十五了，一直没看上献了几年殷勤的赵明朗，再这样耽搁下去就真成老姑娘了，便打算跟芽儿好好说道说道。
要给芽儿找个好人家，还得靠媒婆多寻摸，张小妹就接下了媒婆的话茬：“我家把这丫头当亲孙女待，自然想给她找个好婆家，日后好好过日子。”
媒婆这才知道芽儿不是宋家的亲孙女，但见张小妹的态度也不敢小看，忙道：“要是老太太信得过老婆子，老婆子就给您这孙女寻摸个好人家，保证老太太满意！”
张小妹不知道芽儿的想法，就没有把话说死：“这丫头的亲事还是得看她自己，她满意了我们才能做主，免得日后落下埋怨。”
媒婆表示理解，直夸老太太是个善良人。
送走了媒婆，张小妹来到了厨房。
看着手脚麻利的芽儿，老太太突然感慨道：“咱们芽儿长得好又勤快，以后定能招婆家人喜欢，也不知道哪家小子祖上积德，能娶到咱们芽儿做媳妇！”
芽儿淘米的手一顿，嘴角勉强扯出一点笑：“奶奶是不是嫌弃我，巴不得我快快嫁人呀？”
语气透着玩笑之意，隐藏的却是试探。
张小妹多精明的人呐，一眼就看穿了芽儿的小心思：“奶奶哪是嫌弃你，奶奶是希望你花期还在，找个好婆家过好日子，别拖成大姑娘将来后悔都来不及了。”
一听不是被嫌弃了，芽儿收起敏感的小心思，擦净手抱住老太太的胳膊：“只要奶奶不嫌弃，我就一辈子待在家里伺候奶奶。”
说这番话时，她的眼睛直视张小妹。
张小妹心里一酸，叹了口气：“傻姑娘，又在说傻话了，大好的年华哪能耗在我一个土埋半截脖子的老太婆身上，这不是存心让奶奶造孽么？”
芽儿摇头，固执道：“是我自愿的，不是奶奶造孽，老天爷怪不到奶奶头上。”
张小妹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慈祥道：“姑娘家都是要嫁人的，再耽搁下去可不成。要是你爹娘在世，也希望你找个好人家，生一双儿女过安稳和乐的日子。”
芽儿眼眶一红，说不出话来。
张小妹不忍心再说下去：“这是一辈子的事，你要好好想清楚，想通了就告诉奶奶……无论如何，奶奶总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今日宋溪溪在后山小院上兵法课，一时学得太入神就忘了时辰，直到芽儿来叫她回家吃饭，她才惊觉到了饭点。
同贺洪和陆二虎打了声招呼，她就带着清曜和狗子们与芽儿一起往家里走，无意中发现芽儿的眼尾有些红，脸色就沉了下来：“谁欺负你了？”
芽儿慌忙摇头：“没有，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心里难受哭了下。”
宋溪溪不信：“平白无故的难受什么？是不是那些闲得没事干的人给你话听了？”
还在屋里等着小孙女回家开饭的张小妹，可不知道自己成了小孙女口中“闲的没事干”的人，不然不知道要怎么郁闷呢。
“没有，真没有……”
自家姑娘的关心，让芽儿再次红了眼眶，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我、我不想嫁人，不想离开姑娘，就想一辈子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宋溪溪一听，猜到最近热衷给孙女找婆家的奶奶，可能跟芽儿说起了终身大事，才惹得芽儿胡思乱想哭了一场。
想到这里，她抬手给芽儿擦眼泪：“别哭了，你自己不想嫁人，也没人能逼着你嫁，值得把自己哭成这样？”
芽儿的鼻息间全是宋溪溪的气息，内心的焦虑更是被宋溪溪的话抚平了。
她抬起朦胧的泪眼，泣不成声道：“姑娘、姑娘不会逼我么？不会嫌我烦，愿意一辈子让我跟着你么？”
人的想法随时会变，宋溪溪无法给出芽儿想要的承诺：“你有寻求幸福的权利，我不可能逼你嫁人。只是一辈子太遥远，我不希望你所有的喜怒哀乐系在我一人身上。”
芽儿呆呆地看着她，似乎不理解她的意思。
宋溪溪捏了捏她的脸，认真道：“人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觉得应该要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理想追求，正如青青想研究新品多赚钱，年年想成为有名的刺绣大师……她们都在为此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