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救我
或许是明椰走的太磨叽,后面的人不耐烦的推了一把明椰,前方刚好是台阶,明椰踩空从台阶上滚下去。
额头撞在一块石头上,疼得她龇牙咧嘴,脏话满天飞。
除了畜牲她找不着其他的形容词了。
人干事?
接着被带上一辆吉普车,车身颠簸摇晃,明椰有点想吐。
她也确实没忍着,哇的一口吐到前面那人的后脑勺上,那人下意识抬手去摸,一股温热的触感差点逼疯他。
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明椰虽然听不懂但不妨碍她知道那人在飙脏话,其中有很多亲切的词语。
c国人对j国的某些脏话也算是耳熟能详了,大人小孩都能张口来几句。
搞清楚他们的身份后明椰冷笑,还真是不死心,都这种时候了不好好抗震救灾还在打歪主意。
只怕这个小国家的人民经不起折腾,随便一场灾难就把他们团灭了。
j国处在地震带上,四周临海,还有不少火山。
只怕到时候天灾来了想跑都跑不掉。
“不好意思,没忍住。”
她假惺惺道歉,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要是再来一次她依旧不会改。
暗搓搓报仇谁不会啊,再说了这是生理反应,根本怪不了她,要怪只能怪那人坐的位置不对,人倒霉。
胃里不停泛酸水,明椰的头晕乎乎的,她从来不晕车得,估计是那两支试剂的作用。
现在开始攻击她了。
车上的其他人接二连三呕吐起来,封闭的空间里酸臭四溢,每个人弯着腰呕,暂时顾不上这股上头的滋味。
明椰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感觉被他们勾出来,然后就加入了他们。
你从那里吐过来,我从这里吐过去,礼尚往来,一时间十分和谐。
车子停止摇晃,车门被打开,明椰的胳膊被拉住,那人粗鲁的将她扯下去。
接着头套被摘下来,明椰眨眨眼适应光线,眼前是一个防空洞,她被推着往里面走,下面的灯光很明亮,白炽灯几乎就在明椰的头顶。
走廊上有许多紧闭大门的房间,窗户也被东西遮住,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一直往里走到达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押住她的人打开门将明椰一把推进去。
房间很大,左右摆了很多床,都是上下铺,床上用品是经典的蓝白条纹。
里面有很多人,粗鲁估计大概有三十多个,男的女的都有。
他们对于有人被关进来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每个人的眼睛里面除了麻木不仁看不到其他鲜活的情绪。
临走时让她进来的人把明椰手上的银手镯摘下,明椰转动两下手腕活动腕骨。
一开始还有人木着一双眼睛盯着她看,后来就没人关注她了,要么就坐着发呆,要么就躺在被窝里睡觉。
他们都是黄皮肤黑头发,一个个瘦的颧骨突出眼睛凹陷下去。
四根手指头跟干枯的树枝没什么两样,头发乱蓬蓬的油光发亮,一看就是很久没洗了。
中间有两间空出来的床,明椰随便选了一张床坐下,上面布满了黄色的污渍,床单皱皱巴巴的卷在一块。
床下有一双拖鞋,明椰甚至冷看到拖鞋上的五根脚趾头留下来的印记。
一半泛黄,一半泛黑。
房间内没有窗户,只有头顶摇摇晃晃的白炽灯。
她旁边的小女孩一直望着她,大眼睛里全是不符合这个年纪段的沧桑。
扎着两个羊角辫,坐在床边晃着自己的脚丫子。
“姐姐,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吗?”
明椰惊讶于这小女孩竟然会说c国话,难不成在她之前已经有受害者了?
她快速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小女孩见明椰没有回答失望的垂下眼眸。
“对,你是什么时候被抓来的?”
明椰开口问道,小女孩得到答复大眼睛闪着光,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属于孩子的灵动。
小女孩偏头想了大半天,然后摇摇头:“不知道,忘记了。”
这里面除了白炽灯就是床,什么也没有,人关在这种环境下会逐渐失去时间观念,然后浑浑噩噩的让人圈养起来。
与此同时明椰对面的床上那人剧烈发抖,翻着白眼,嘴角流出白色泡沫。
起初他一直脱衣服,好像很热一样,后来又开始把床上的衣服裹在身上,钻到被子里。
牙齿碰撞的声音格外明显,似乎是冷极了。房间里的人冷漠的看着这一幕,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接下来无非就是那几个步骤,男人逐渐失去生机,身体发僵发硬,然后会进来几个穿着防护服戴着面罩的人进来,用担架把他抬出去。
然后空出一张床,不久之后又会出现新人继续躺在那张床上。
男人忽冷忽热,单人床太小,他裹着被子从上面掉下来,落地的闷响声掀不起多大的涟漪。
他跌跌撞撞爬到门边,急促的敲在门上:“救我,救命,我还不想死,我要回家。”
“快来人,有没有人救救我。”
声音越来越低,男人忽然倒在地上,眼睛睁的大大的,胸膛停止了起伏。
门在这时候被人打开,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抬脚踩在男人的脸颊上用力撵了两脚。
确定地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后才把他抬到担架上。
门啪的一声关上,门里门外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明椰也被这一幕震撼的不清,突然觉得自己的屁股火辣辣的,她现在坐的这杆床曾经会不会也是死过人的。
想到这点明椰感到如坐针毡,屁股止不住的发痒。
“他死了。”
小女孩喃喃自语,收回自己的小脚缩进被子里,只留下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可能时药物的副作用,明椰止不住的打哈欠,眼皮子沉重到随时要合在一起。
明椰的头靠在床的栏杆上,很快就闭上了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的。
房间里的人相继钻入被窝,剩余几个人坐在床沿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幕悄无声息降临,明椰没坐稳头咚的一声撞在床的铁扶梯上。
瞌睡虫被打散了不少,但眼皮子依旧沉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