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做一个间谍

    翰尔拉默默注视着何如，不疑有它，静静等待他的恢复。

    而何如此时却是思绪激荡，那两个80年前“同时”出现的事件令他的脑海久久不能平静，在他看来，这两个“不同时空”的事件绝不会简单割裂，它们之间肯定存在某种神秘未知的直接或间接的关联。

    “会是这样的吗？”，何如禁不住出声，长久以来孤寂绝望的心灵再次充满希冀，肾上腺素的突然爆发令他脸庞扭曲，浑身微微颤抖。

    何如突然的变化，让翰尔拉大惊失色，“卡梅莱博士，你……怎么了？你还好吧？”，她以为是何如突然的记忆恢复造成的身体和心理的变化。

    “没什么，我还好。”，何如迅速平复自己的状态，挤出微笑，搪塞说道，“刚才有一点点不适，现在已没有问题了，不用担心。”

    看到恢复正常的何如，翰尔拉长长呼口气，看样子，她比何如还要紧张。

    微微的风轻拂过这片庄园般的疗养院，令人舒畅，四周安静而祥和，浑然不觉两个间谍的会面背后或许隐藏着兵凶与血厄。

    “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默默行走中，何如率先开口，他已计划好要坐实自己的间谍名头，相对于自己的单独行动而言，利用身体的间谍身份或许可以获取更多的情报。

    翰尔拉微微停顿脚步，看向何如。她是海默凯尔星”自由意志“革命军三号人物，这次冒着巨大风险来会见何如，足见他们对何如的重视，“上次的攻击重创了卡佩莫拉帝国的利娜项目，但他们不会停步，18号空间站是利娜项目的中枢，它的毁灭，会影响其他23个空间站的运行，但这一切仅仅能迟滞利娜项目的推进，要实现最终摧毁利娜，只有两种方式，其一，摧毁所有剩余的23个利娜空间站和地面研究机构，直至摧毁利娜本体，第二种方式便是直接摧毁卡佩莫拉帝国的政治核心，以达到终止利娜项目的目的。”，翰尔拉缓缓地说着，她目光坚定望向远方，小小的拳头慢慢握紧，“第一种方式需要强大的科技力量和团队，第二种方式则需要强大的军队，虽然这两种方式我们的条件都还不完备，但我们还有时间，我们有坚定的信念和团结的人民，我们会最终取得胜利。”

    何如看着翰尔拉，这位纤弱的女子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场，他竟被她深深地感染，为家国，为生存而战，此时的何如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我能做些什么呢？”，何如说道。

    “你是对利娜13号项目了解最多的人，你对我们的帮助，海默凯尔人民将会永远铭记。”，翰尔拉用充满热切和希冀的眼神看向何如。

    何如有一点点不适，连忙避开翰尔拉的目光，“谢谢，我会继续竭尽所能，一定……不负所托……”，他有些小小的心虚，语气有些吞吞吐吐，他可不会像他的身体的前主人一样激进到宁愿牺牲自己，他可是“有用之身”，还有更艰难的任务等着他来完成。

    翰尔拉深深地看着何如，在他看来，一个曾走到死亡边缘的人，心理出现某些变化合情合理。稍顷，她微微点头，说道，“下一步具体计划还在酝酿之中，你我随时保持联络。接下来的时间，你还需要继续恢复，静心休养，保重身体。牺牲自己的鲁莽行为，还是不要再出现为好。”

    何如无语，还好，说的是他的身体的前主人，他可不喜欢虐待自己。

    战争，是文明前进步伐中的伴生物，如影随形，少部分时间，他促进文明的进程，而更多时候，它在摧毁文明发展的成果。何如明白，他即将或者说已经卷入一场异世界的战争漩涡。

    卡佩莫拉，这个庞大的帝国，在过去的数万年间平稳发展，它的战争机器早已锈蚀，它的人民也许早已忘记战争是什么样子，或许甚至已经忘记还有战争这种事物的存成，而海默凯尔星人面对的是霸权的压迫，他们感受到的是国破家亡的危机，他们暗中厉兵秣马，等待暴起发动的时机。战争的可能走向扑朔迷离。何如是个旁观者，他冲入这个战争漩涡，无意理睬和猜测战争的走向，更无意影响战争的结局，他只是为了获取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而已。

    翰尔拉送来记忆石，与何如短暂交流后，即行离去。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只会以为他们之间仅仅是一场偶遇，陌生人之间的的互致问候而已。

    四周依然安静而祥和，并没有因为他们的会面而有丝毫的改变，轻柔的风拂过草坪，大树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遍地的野花摇摆身躯。远处庞大的都市依然维持着长久以来的喧闹，匆匆的行人，穿梭的车流，人们在为生活和工作各自奔忙，然而，就是这个忙碌而充满美好的世界正在被战争的阴云悄无声息地笼罩。空间站的爆炸，对普通人来说，或许仅仅是一次偶然的事故，没有多少人去关注。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正是此时的写照。

    几天来，何如的生活平静而无波澜，大部分时间他都在通过网络了解这个世界，和挖掘他的身体的前主人的记忆中关于利娜13号项目的信息。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机械假肢也已安装完毕，这使得他可以抛弃轮椅，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行走和活动。右臂和右腿的假体完美契合他的身体，稍稍适应之后便可活动自如，这些假体和他身体的神经物理连接，说是机械假体，其实是仿生物组织，由金属骨骼、类生物肌肉、类生物皮肤组成，内嵌强力电池驱动，这些组织不需要血液供应，但控制系统需与本体神经连接。这些假体相比本体组织具有更大的力量和更高的强度，因此需要短暂的适应时间。

    假肢安装完成后，何如的“修养”也即将结束，短暂的适应期之后，他将被“重返工作岗位”，这是来自原18空间站地面基地高层的命令，这将使他有机会进入利娜13号项目的研究核心队列。他虽然从身体的前主人的记忆石获得一些情报，但他和身体前主人的思维方式难以形成共振，那些情报看起来杂乱而且互相割裂，他还难以将之完整串联，利娜13号项目的运行机理他还不能完全搞明白。

    加入利娜13号的核心研究，何如满心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