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苦尽甘来
“真没想到方老爷还是不忍心处置自己的夫人！”
小灰站在墙头感叹道。
“方老爷是个明白人，他应该能处理好家里的事儿，你就别瞎操心了！”
耀阳说完便带着他们跳下高墙回家去了。
方府大厅内，方夫人、方少爷和方家伺候的下人，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
方老爷躬身，认真闻了闻每个人身上的味道，让四十多岁的胖厨娘单独跪到了一侧。
“老爷，奴婢真的没有毒害您！真的不是我！”
厨娘浑身颤抖地趴在地上，早已泣不成声。
“大胆贱婢，还说不是你，刚才我查看你指甲的时候，已经发现里面残留的药粉了！”
“要是你还不愿意乖乖招供，就到官府大堂和林大人说吧！”方老爷呵斥道。
“老爷，老爷，开嗯呐！”
“那些药粉是夫人让我加到饭食里的，她说那些都是补药……”
厨娘流着泪，从怀里拿出她私藏的药粉，毕恭毕敬地递给钱老爷。
“不是，老爷！我没有！”
“是她，是她血口喷人！”
方夫人急忙爬到方涛脚边，语无伦次地辩解着。
方老爷捏着她的脸，失望地说道：“王明丽，你果然是只养不家的白眼狼呀！在公堂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你不对劲了！”
“没有，老爷，我没有！”方夫人拉住他的手，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吩咐厨娘每日在饭食中添加的药粉，就是你们家乡独有的大丽花粉！”
方老爷捻着手中的大丽花粉，一脚将方夫人踢倒在地。
“大丽花？”
“它的花粉应该是无毒的呀？”
在这之前，方晓柔虽然没有见过大丽花，但她曾在古籍上看到过，这种花性寒无毒，甚至还可以煲汤。
“大丽花粉本身无毒，可是它与补气血的药物结合后，就会生成一种无解的剧毒！”
方涛笑了笑，柔声解释给女儿听。
听了他的话，方晓柔担忧地问：“无解？那爹爹是怎么活过来的？让女儿再给你把把脉吧！”
“傻孩子，不用了，爹是被神仙搭救的！现在体内已经没有毒素残留了！”方涛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方夫人见自己的阴谋被揭穿，只得打起了感情牌。
她扯着方老爷的衣角苦苦哀求：“老爷，我再也不敢了！请您看在磬儿的份上饶了我吧！”
她口中的磬儿，自然就是方少爷——方玉磬。
“要不是怕磬儿有你这样的娘亲会断送了前程，我早就向林大人禀报你的恶行了！”
说到这儿，方老爷厌恶的踢开她。
方老爷转过身不去看她，冲着下人吩咐道：“来人，请家法！把夫人的腿打断，送到郊外农庄，任她自生自灭！”
“爹，不要呀！求您饶了她！”方少爷见爹要这样处置娘亲，急忙跪下求情。
“玉磬！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这样的娘亲你不觉得羞耻吗？”
方老爷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可是，可是她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呀！”
方少爷小声回答。
方老爷扶起他，尽量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果她真是为了你，就应该督促你好好做学问！而不是为了这点微薄的家产，干出杀人的勾当！”
“爹，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娘生养了我，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方少爷说着，掩面大哭起来。
“如果你答应爹三年之内考中举人，我可以答应派王大去照顾她。”
“但是她的腿伤不能医治，我要她一辈子都记住自己所犯下的错！”
看着儿子的纠结，方老爷不得不做了退让。
“谢谢爹！”方少爷流着泪看他娘去了。
方晓柔来到父亲身边轻声说道：“爹，其实你不用这样惩罚二娘的！”
“昨晚我在狱中已经想好了，待我洗清冤屈之后，我准备到京城谋生！相信凭我的医术，一定可以安身立命的！”
“晓柔呀，其实这么多年我们都做错了！如果不是我们父女的一味退让，就不会让这个毒妇如此嚣张，做出这样的恶事来！”
“过去是我醉心于研究岐黄之术，没有好好照顾这个家。昨夜我在停尸房里也思考了一夜。”
“我决定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你，还要督促你弟弟用功读书考取功名，把我们方家发扬光大！晓柔你愿意和爹一起努力吗？”方老爷看着她问。
“女儿愿意！只是女儿愚钝，怕有负爹爹的重托！”方晓柔小声答道。
“晓柔，你自小聪慧，十岁就能辩证施治。”
“你在岐黄之术上的天赋无人能及呀！”方老爷微笑着鼓励她。
“真的吗？”听到爹对自己的赞赏，方晓柔欣喜万分。
过去的爹爹太过严肃，从来没有这样夸赞过她，就算她做的再好也只是点头“嗯”一声。
“是呀！晓柔。你只要比现在更自信一点，就十全十美了！”
方老爷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说罢，方老爷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她说：“女儿，从今天开始内宅的所有事务就交给你打理了。不必事事躬亲，但必须了然于心！”
“管理内宅就是这样，不必每件事情都亲力亲为，不然还要那些丫头小厮干嘛！”
“但作为掌家之人，家里的大小事务必须全部了然于心，才能处置得当。”
“多谢爹爹教诲！”方晓柔从他手中接过钥匙，正式掌握了方家内宅的管理大权。
“晓柔啊！爹知道你的心思，可是爹要告诉你的是，你和他不合适！”方老爷接着说道。
“爹，你说什么，女儿不懂？”方晓柔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说的是你房中画像上的那位！”
“我也知道皇甫公子很优秀，可是他们那个差事实在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
“没有哪个父亲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年纪轻轻就守寡呀！”
“再说了他心仪的女孩一直都是那个花神医！所以我觉得你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想，找个平凡的男人安稳度日才是生活呀！”
自从看到晓柔房间里挂着耀阳的画像，方老爷就明白了女儿的心思。
这番话，他早就想和女儿说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而已。
“对不起爹，我也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单相思。”
“可是一时半刻就要我忘了他，女儿也做不到呀！”方晓柔小声回答。
“爹知道！哪个少女不怀春。更何况皇甫公子还是那么优秀的男子！”
“刚才的话，只是爹的建议，没有要强迫你的意思！”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先来看一下家里的账本……”方老爷拍了拍她的肩，岔开了话题。
“没想到老爷对小姐如此上心，她终于苦尽甘来了！”
看到这一幕，娜娜突然发觉自己的眼睛湿润了。
“我得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耀阳和小灰！”
它顺着墙角悄悄离开了方府朝城东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