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救人
小婉会做简单的外科手术，主要是因为秦珍珍以前太让秦家夫妇操心。
秦珍珍的大哥秦国安，小时候真的很皮，自己皮就算了，还总带着秦珍珍。
两兄妹上山捉过蛇，下河捕过鱼。
小小的秦珍珍手上脚上都是磕碰的伤痕。
秦国安为此没少挨打。
打完继续带着秦珍珍皮。
管不住大的，至少要掰一掰小的吧。
于是懂事文静的小婉就被秦老爷选来照顾秦珍珍。
要是秦珍珍受些小伤，小婉就会乖巧的给她疗伤喂药。
要是伤得狠了，小丫头就会被罚跪饿饭。
秦珍珍见到小婉受过几次罚后，渐渐就不敢跟着疯玩了。
一直到进学读书，出国留学，小婉都跟在秦珍珍身边，学习一切能照顾她的技能。
有一次，秦珍珍学骑马摔伤了腿，伤好后，小婉就被送去学习护理。
再后来，秦珍珍做志愿者，时常去红十字医院帮忙，小婉跟着也做起了志愿者。
心细稳重的小婉很快就有很多医生点名要她帮忙。
后来人手紧的时候，还能在手术时当医生的助手，缝合简单的伤口。
洛向远听后立马去公司打电话，把小婉的情况说给了二哥洛向明。
沈元帅让他们立马送人过去。
时间紧迫，接到消息的洛老爷让洛向逸亲自送人。
在车上，洛向逸给两人说明情况。
：“两天前，沈元帅遇袭，是沈夫人挡在面前救了元帅一命。后来查明是西北那边动的手。沈夫人左胸中弹，因为没有取出子弹，伤口发炎，消炎药的效果不怎么好，子弹一定要尽快取出，否则…”
否则巨怒的沈元帅肯定会起兵和西北那边打得你死我活。
安稳多年的西南和西北地区就会战火纷飞，生灵涂炭。
小婉听懂了，是要她给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动手术。
她十分紧张。
：“小姐，这…”
：“别怕，我会一直同你一起，你要相信自己。你在国外做过不少这类的小手术，救过那么多人，这次也一样。不要多想，只要想着她是你需要帮助的病人。”
秦珍珍对小婉太了解，三言两语就把不安的小婉安抚住。
然后问洛向逸：“能取子弹做手术的医生，省城肯定有不少。”
省城也有不少外国公司，找个西洋医生不难。
：“沈夫人的伤，不适合找男医生，洋医生不难找，难找的是女洋医生。”
：“呵，迂腐！”
做手术的是小婉，但做主的是秦珍珍。
这种情况不能让秦珍珍误会，洛向逸解释道：“不是沈元帅迂腐，沈元帅找了好几个洋医生。是沈夫人自己不接受，说要是男医生来取子弹，她马上寻死，沈元帅劝了几次也没用。”
沈夫人是真正高门大户出身，往上三代还出过前朝的军机大臣，名节清白看得比命重要。
秦珍珍沉默了。
这样的女子在华国还有很多很多，她虽然不赞同她们的想法，但只能尊重她们的决定。
一个下午时间，洛府的黑色轿车终于开到了元帅府门前。
洛向明早早就候在门口等着。
见秦珍珍下车后，后面跟着梳着大辫子的清秀少女。
洛大少爷给他介绍：“这位就是小婉姑娘。”
洛向明：“秦小姐，小婉姑娘，相信我大哥已经在路上给你们说明了情况，事关重大，要是救不回人，我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两位一定要尽全力救夫人。”
秦珍珍扬起弯弯的眉毛，眼神锋利：“威胁我们？”
：“不敢，不敢，我只是拜托二位！”
：“那么请注意你的语气，我们是来好心来帮忙，沈夫人一不是我们伤的，二也不是为我们挡的子弹。”
虽然秦家需要仰仗沈元帅，但也不是全家都要为他卖命。
大不了一拍两散，两败俱伤。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洛向逸看自家二弟挨训，望天不语。
你惹她干嘛，怕是故意找骂挨。
秦珍珍也不是得理不饶人，见洛向明摆正了自己的位置，语气才放缓：“小婉才是今日主刀大夫，你要好好拜托的是她。”
洛向明能做到元帅的亲信，察言观色，能屈能伸，比洛大少爷识时务的多。
：“那么拜托小婉姑娘了！”
又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军礼。
小婉在秦珍珍眼神鼓励下，怯怯回答：“我…我会尽力的。”
洛向明带着众人去了内院。
沈夫人高烧几日，已经昏迷不醒。
沈元帅为夫人的伤担心不已，这两天寸步不离的守着。
这位威震一方的将帅，坐在屋外太师椅上，憔悴不已，红着眼郑重的拜托她们：“劳烦两位跑一趟，请一定一定医好她！”
秦珍珍自小吃软不吃硬，见沈元帅情深义重，也不由轻言安抚他：“沈叔叔，我们会尽力的。”
小婉先进屋去观察沈夫人的伤势。
秦珍珍留在外面查看病案资料和手术器具。
：“手术刀、纱布、绷带，手术手套这些按照规定消毒没有？”
：“都有用酒精消毒。”
：“很好。沈夫人不能再移动了，你再派几人拿着电筒跟我进去，人和东西都要干净的。”
房门关闭后，众人都守在门口，从夕阳等到日落，等到繁星升起。
那扇紧闭的门才缓缓打开。
秦珍珍端着装子弹的盘子，下半张脸遮在口罩里，眉眼虽然疲惫却带着笑意。
：“手术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