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
二月被虹游抱在怀里，他的下巴放在二月的头顶上，桂圆贴着虹游站在一旁。
他们在一个小山坡上。
桂圆实在想同二月打一架，明明论起亲疏他与虹游的关系更好一些，可是偏偏此时此刻被虹游抱在怀里的是二月。
二月坐在虹游怀里也颇感不适，桂圆刀刃一般的目光钉在她的背上，她与虹游的关系一般，也不稀罕虹游这样亲密对她。虹游抱着她十分用力，她连挣扎也是无能，二月肯定虹游是故意的。
虹游对他们两人对他的态度一清二楚，可他却偏偏是这样的做法，恶趣味纯就是想看好戏。二月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要弄死虹游，省得哪一天被虹游害得她与桂圆之间要搞个鱼死网破。
“看，有人来了。”虹游朝着前方努了努嘴，让二月和桂圆看观察室里。二月和桂圆顺势看向观察室，超能的视力让他们看清来人。
是赵立梨。
毛芝芝正在做例行的观察记录，赵立梨进来后让观察室里的其他人全部出去，等到观察室的门关上，赵立梨便上前从背后环抱住了毛芝芝。
毛芝芝略做挣扎，并不让赵立梨抱他。
“你干嘛，我还有事呢。”
“能有什么事？这种记录千篇一律，你没必要这么认真。”赵立梨亲了亲毛芝芝的脸颊，这让毛芝芝皱起双眉。
“你收敛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又没有其他人。你怕什么。”赵立梨不以为然。赵立梨情感淡薄，连羞耻心也比一般人少，哪怕此时此刻此地不止他和毛芝芝，他也仍是能面不改色的做出这些事来。
“你给自己找事情做还不如来找我。”赵立梨抱着毛芝芝的手不安分起来，他的手顺着毛芝芝的腰线往毛芝芝的裤子里钻，毛芝芝一把按住他的手，双颊绯红，耳朵也烧了起来。
“你做什么？！”毛芝芝猛然一挣，从赵立梨的怀里溜了出来，他涨红着脸赶忙塞好自己被赵立梨拉出来的裤子。
“大白天的你精虫上脑有病么？！”
赵立梨耸耸肩，觉得有些可惜。
“又不是没干过。”
“……”毛芝芝将将要恢复的脸色因赵立梨的这句话又红了起来，他心里憋屈，是骂也不是忍也不是，于是索性他背过身去不再看赵立梨，就当眼不见心为净。
“可惜了。”虹游咂咂嘴巴。
“可惜什么！”二月猛地抬头怒瞪虹游“我就知道你没什么好心。你要看就自己看，扯上我跟桂圆做什么？哪有你这样当家长的。”
二月再也忍不下去，她狠狠咬了虹游，趁着虹游因痛松手时从虹游的怀里逃了出来，站定以后二月又扯住桂圆将桂圆从虹游身边拉到自己身边来。
“你就自己欣赏去吧！”二月扔下这么一句，拉着不情愿的桂圆就跑远了。
“又不是小孩子，用什么人类的那一套，真是不可爱。”虹游捡了一块地上的石头砸向二月，石头在空中飞行了一段距离，在离二月的背影还有十几米的时候掉落在了地上。虹游也不去管二月他们怎么样了，他转头回来继续看毛芝芝他们。
实验室里的众多人中，就赵立梨最不好说话，但是也是赵立梨做实验最干净利落。赵立梨是最简单的人也是最难被打动的人。
毛芝芝跟赵立梨有一腿，而且赵立梨似乎对毛芝芝还挺热络。
有意思。
虹游心里寻思着哪天找兰游婷说说这事儿，让她也留个心。
“你来不会就是为了这种事情吧。”毛芝芝继续自己的观察笔记，他的目光直直同虹游的对上，虹游对着他一挑眉，大爷似的毫不回避。毛芝芝被虹游挑衅，他知道刚刚的一切虹游大概是看到了，于是他说话的语气更僵硬。
“我准备离开实验室。”赵立梨不恼毛芝芝的态度，他一边没事摆弄观察室里的东西，一边十分稀松平常地扔下这么一个炸弹。
“你说什么？”毛芝芝惊得瞬间转头看赵立梨“你说你要离开实验室。”
毛芝芝这么说着，手里的笔记也放到了一边，他几步来到赵立梨跟前，紧盯赵立梨试图从赵立梨的脸上看出一丝玩笑。
“为什么？”
“为什么？原因你真不知道？”赵立梨被毛芝芝问得笑起来。他这人很少笑，感情淡薄也总让人觉得他冷淡的没有感情，冰冰冷冷就仿佛是机器人，所以他姣好的长相也被人忽略了过去。
他这时候一笑，刹那就花了毛芝芝的眼，让毛芝芝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毛芝芝以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赵立梨，现在却总算知道。
就像是一幅水墨画。
毛芝芝想起赵立梨的出身，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就给忽略了过去。
“跟我一起走吧，芝芝。”
……
“我不能走。”
长久的沉默，毛芝芝给出了回复。
毛芝芝转过身去。在这样的气氛中，毛芝芝居然也生出了几分惆怅与难过。
他跟赵立梨最开始也不过是相互慰藉。兰游婷对众人不屑一顾，金燕把几个年纪小的当成自己的弟弟妹妹辈，实验室里僧多粥少，而他们又年轻气盛。
其实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感情存在。毛芝芝想或许是因为日久天长，也或许是因为他明白赵立梨这样的人，会对他这么说是有多么的难得，所以他才会在拒绝的时候有了这样的感觉。
“你应该懂，继续在实验室里会有怎么样一个后果。你有那个必要这么做么？”
“……我不能走，立梨。”毛芝芝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事实上我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坚持些什么，事到如今还要坚持什么。你的提议让我心动，为什么我不答应你呢，我知道一颗真心是多么难得，可我竟然还拒绝掉。”
“我想了想，觉得可能自己也是不正常了吧。立梨，我感谢你。我小时候不太容易，有些东西虽然难免恶俗但我不说你也应该是明白的。我感谢你。”
“感谢我那就跟我走，趁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赵立梨上前拉住毛芝芝的手臂。
“哈。”毛芝芝侧过脸对着赵立梨笑，他的脸颊上显出一个小酒窝。
“趁现在还来得及，所以你要抓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