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
傅香观知道自己昏倒，于是当她站在一片黑暗当中她不多时就明白自己大概是清醒在意识空间里。她环顾四周不见其他，喊了几声也没有回应，傅香观对现状摸不着头脑。
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傅香观做下这样的判断，然后她担心起春。
情况不容乐观，傅香观更知道在那个节骨眼上她晕倒在地会造成怎么样的麻烦。春腹背受敌又有她这样的拖累，倘若春弃她而走倒也还好，可如果春会抛下她那么他一开始便不用来。那么这样的结果显然易见。
傅香观懊悔自己没有早早地拍死自己。
春要有个三长两短那她一定也不会独活下去。
之前忙于逃命傅香观来不及多想，现在没办法的空闲下来，她就能去回忆思考。
傅香观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她没能发现丝毫的马脚。土豆地她跟春常去，也算得上是十分熟悉了，那两只精怪埋伏的无声无息竟也没有留下丁点的痕迹，竟是比她跟春都还来的熟悉，而看他们的架势，摆明了是有备而来，摸清楚了她跟春出门的时间也知道要在两人分开后拖住春然后快速搞定她这边。傅香观再往深处想，便只觉自己汗毛直立。
知道自己比春容易搞定，知道自己是春的软肋，知道他们的大概作息，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并开始观察的。
傅香观一直都害怕被人类发现，可是现在被同类发现跟被人类发现区别在哪里？傅香观对比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区别，更甚至说人类还没开始打扰他们的生活，同类反而先来了。
这时候傅香观眼前突地闪过她晕倒前看到的春的模样以及犹在耳边的春那几乎憎恨的语气。一个大胆又可怕的想法从她心底深处冒了出来。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要是真是我想的那样，那春……那现在……”傅香观不敢再想下去。
“喂，快点清醒啊，快点醒啊，喂！要怎么样才能醒啊！春！春！！跑，跑，别管我快走！！”傅香观崩溃地大喊。她的四周依旧是黑压压一片，犹如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那般。
“你又能改变什么？”
黑暗深处飘来一道女声。
“谁！”傅香观猛地朝声源转过身去。
“一切都是定局。”那道女声又说。
“你在哪儿？！别装神弄鬼！”
“安静吧，该醒的时候你总会醒。”
傅香观稍稍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她免不了着急却也知道着急无济于事。她将前世今生的所有事情统统回想一遍，怪异的源头就是她在工厂里捡到的那颗平平无奇的石头。
为什么这么肯定？
傅香观从小到大不是没摔过，严重的时候倒仰摔在水泥地上摔得后脑勺流血，也不见她穿越或是重生。她早不穿越晚不穿越偏就捡到那颗石头后受伤死了才穿越，她可不相信是因为自己穿越的时间还没到。
傅香观想起自己当初捡到石头时想到的那些假想。
“你是系统？”
女声消失，长久都不再出现。
“你是我？”傅香观再次问。
还是没有回应，傅香观想大概是真的消失了。傅香观失落不已，她还没能确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这个女声以后还会不会再出现也是未知数。
傅香观想这女声或许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假如真的是这具身体的原来主人，那么她刚来时身上的衣服也能说的通。身体原来的主人住在这片山林中，时常跟她现在一样去山下的村子里顺点东西，这是很可能的。是系统的可能性略低，她在检查身体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印记和奇怪的地方（身体比起人类的身体上奇怪，但身体的样子本就代表正常，这个对于人类的奇怪而言就是更奇怪）。
系统为什么花费那么大力气把她弄来，弄来以后又什么话都不说，刚刚女声的两句话也更人性。但是如果是更人性的系统，以往不出声，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帮忙，直到她到这样的境地了才吝啬地说两句，不是别无所求就是图谋更多，这是比女声是身体的原主人更糟糕的设想了。
傅香观想不通，她让自己不要再去思考，她让自己暂时放下这些事情。
傅香观在黑暗中转来转去，四处走动，她拍打自己的脸，掐自己的大腿，可是醒不过来还是醒不过来。到最后她发现真如女声所说，她就只能等着自己在该醒的时候醒来了。
傅香观在自己的意识空间里无奈等待，就来说说春这边的情况。
傅香观晕倒在春怀里，春在她后背发现了麻醉剂。麻醉剂的样式针长，针管就只有成人大拇指那么粗大。这眼熟的样式让春一眼就认出这是特制专门来对付他的麻醉药。
麻醉针被春一手拔出扔在地上。
“虹游，你们这么做又能得到什么？”
“用人类的话来说，是报复社会。”两个鱼鳃人类小孩中稍矮的那个小孩抢答到。他剪了一个西瓜头，眼睛跟桂圆一样大，皮肤白皙，除却他的鱼鳍他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他说完迈着小步跑到虹游身边一把抱住了虹游的大腿。
“爸爸，我说的对不对？”
他仰起头看着虹游。
“爸爸，我刚才是不是做的很好，叔叔都没有发现。”
虹游拍了拍他的头，接着看着春说道：
“为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什么才能去做？是什么规划了这种标准。精怪本来就是很没道理缘由可言的生物。”
“春，你是被驯化了么？”清道夫扶住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道。他是知道春的不同的，可他就是想嘲笑春。清道夫的武力值高脑子却不是很好使，也就是俗话说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春平时对他们横眉冷目清道夫看着就不舒服。
“哼，脑残就不要多说话。”春回怼。
清道夫除了工作真的就是清道夫外，他的名字还代表着另一层意思。清道夫的身体有极大的缺陷，他依靠着吃同类来填补自己的缺陷以此让自己存活下去，清道夫不得不清道夫，也再没有比“清道夫”更合适他的名字了。
清道夫当然懂春的意思，他全身肌肉紧绷仿佛下一刻就能冲出去跟春撕咬在一块儿。
“为什么还要说这么多废话，浪费这么多时间。”鱼鳃小孩中的另一个说话了。她是个女孩子，冷冰冰像块冰。
“桂圆，回来。”鱼鳃女孩朝着抱着虹游大腿的那个鱼鳃小孩命令到。桂圆扭扭身体又躲到虹游身后去，他好不容易跟爸爸在一起才不想这么快就回二月身边去。桂圆不愿回来，二月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阴郁，她眯着眼扫视虹游，嘴里的尖牙也蠢蠢欲动。
“白痴才跟你说这么多。春，走吧，还要我们请你么？”二月话虽是对着春说，目光却没有离开过桂圆。桂圆不情不愿，二月冷笑一声，手摸到自己的腰部就是狠狠一掐。
在虹游身后的桂圆惨叫一声，虹游噗呲一笑就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的桂圆从他身后推出来。
“桂圆，好好待在二月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