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没人要和挑剔鬼
曹狮这话引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近乎严苛的规则，意味着无论是导师或是学生，都无法避免地要为此付出巨大代价。
几十个学生的脸色一下五彩缤纷起来。
下一轮学生很快上去，按学号进行，一轮五个学生。
偶尔会有争议，但很快就被解决。
姜黛坐在教室最后面，看着他们上上下下。
“程灵薇，姜黛，武诏，饶启，赵安安。”
姜黛起身往讲台赶，他们这轮是倒二，后边只有三个人。
或许是有个程灵薇在，呼声格外高。
几个人排排站在讲台上，面向深绿色的黑板。
不一会儿，导师全部进来，站到他们面前。
姜黛面前的是个和曹狮年纪差不多的导师，或许两人是一个派系的，长得都是凶神恶煞那一挂。
他开口问：“你就是姜黛。”
姜黛乖巧点头：“是的。”
然后对方再没出声，身边人都在交谈，姜黛奇怪，抬头去看他。
导师一脸便秘色地盯着手里的两张纸，两条粗黑的眉毛扭在一起。
发现她盯着自己，他的视线从上面挪到她身上。
个子不高，人太瘦，看着就很骨感，后期想练起来都很难。
姜黛疑惑发问：“老师？”
“没事。”
“可是老师的脸色很差呢。”
“没事，姜黛是吧？”他再次确认，“你在这儿等一会儿。”
他说完，转身出门，一转眼另一个老师到她面前来，是个和刚才那老师年龄差不多的男人。
姜黛看看他，他也看看姜黛，最后他开口问：“姜黛是吧？”
姜黛点点头，然后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五分钟很快过去，同一轮的人差不多做好了选择。
饶启已经登记好了，台上站着的只剩她和程灵薇。
时间耗费的稍微有点长了，曹狮在一旁问怎么了。
程灵薇这边的导师露出个尴尬的笑，姜黛这边的老师也尴尬笑笑。
曹狮走过来确认情况，确认好剩下三人已经登记好，他才来到几人身边。
“怎么了？”
程灵薇双手抱在胸前，娇娇说道：“陈老师很优秀，但是我觉得我有其他选择。”
本来时间拖长了曹狮就烦，再碰上她这副大小姐做派，他没好气地问道：“那你觉得你的好选择是什么？”
语气不耐，但程灵薇不在乎，她撅撅嘴，说：“光系的导师不是还有一个空着的吗，我想再看看。”
今年空出来的光系导师，除了面前的这位，只剩下新来的那尊大佛，她倒是挺会想。
但按那尊大佛的脾气，又怎么会听他们的安排。
院长都支使不动，他一个小小的理论导师更不敢想了。
程灵薇看他半天不说话，继续说：“我的天赋点和理论成绩是年级第一，难道不能多选选吗？本梨院一向是用实力说话的。”
“那位导师今年刚入职，择生另作安排。”曹狮说完，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这头。
姜黛垂着头，乖巧地站在导师身边。
曹狮问：“你们这儿又是怎么回事？”
导师尴尬地摸摸头：“这孩子天赋点满点，非常优秀，但是……”
“但是什么？”
导师尴尬地说：“但是她的理论成绩是零分，而且从她的作答上看来，她应该出自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家虽然先前也有普通人家的孩子，但他们基本都是从小异能就已经觉醒的，这孩子…”
他说到最后，深深鞠了一躬：“恕我没有能力能够培育这样一位学生。”
这样郑重地拒绝，曹狮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应答。
半晌，曹狮问：“不是还有一位火系导师吗？”
导师：“刚才就是他让我进来换人的。”
三个人一时间共同陷入沉默中。
台下的牛江瞅准机会，扬声问：“老师，是不是我们的零蛋同学没人敢收啊？”
“啊不会吧，一个因为太优秀了可以自己选导师，另一个却因为太废了没人敢要啊！”
台下发出一阵稀稀拉拉的笑声。
曹狮眉头一拧，喊道：“安静！”
他低声和姜黛交代：“你先等一会儿。”然后回身去看昂首挺胸的程灵薇。
她脸上是很显眼的不耐烦，看他往这边来，很不客气地说：“老师，我就想试试另一位光属性的老师有这么难吗？”
曹狮本来就拧着的眉毛一瞬间更难看，全凑活在一起。
程灵薇看都没看他一眼，说：“老师，我记得本梨院在新生手册里说过，会给予学生最大的选择权。“
她声音抬起来：“怎么，这只是一句空话吗？”
大小姐眼神犀利，像刀子一样落到比自己年长许多的男人身上。
姜黛缩在导师旁边，视线无可避免地扫过她。
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
在灯光下展示她的羽翼。
姜黛联想了一下两者之间的共同点，内心的小人哈哈大笑。
正忙着心里上演大戏，她的额头倏忽一痛。
低头一看，一个小纸团弹飞出去，翻滚几下，躺在过道中间的小道上不动了。
一只粗壮的手把纸团捡了起来。
牛江对她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剖了。
她面上的喜色或许太明显了些？
姜黛收神，视线回到讲台的另一边。
导师站在旁边无言，曹狮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只有程灵薇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两个人像是陷入一场默剧，仅仅只是眼神的交汇就像是在上演一出大戏，周边的空气都跟着凉下来了。
曹狮的嘴唇似乎翕动了几下，但最后始终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倒是站在人们视线中间的程灵薇，声音再次提了一个度，咄咄逼人：“曹导师，难道你要违反校规不成？”
她的视线追着对方的眼睛，气势很足，昂首挺胸的，背着手站在灯光下。
光芒太过耀眼，以至于让人觉得只有她存在，台上的其余人全和背景板融在一起。
——她就是站在聚光灯下的天之娇女。
局面陷入无尽的尴尬和沉默。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
“听说今晚分班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