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自救
茹玥醒来的时候,四周安静得像是在洞穴里。
鼻端传来的味道也非常非常的难闻,真就像某种动物藏身之所的恶臭。
眼睛张开,一切也是在一个无底深洞似的,漆黑到毫无光线。
她动了动,发现手和脚都绑住了,手还是绑在后面的,肩胛被拉扯得又酸又痛。
艹!
真的是不爆粗都不行了!
两世为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袭击,真的是要把人给气死。
头上还隐隐作痛,下手的人是根本对生命无所谓。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茹玥又气又痛又憋屈,但是现在首先要做的是自救。
既然袭击她的人没有封住她嘴,证明就算她喊,也是没有用的。
她缓缓的调整着自己的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再警惕地看着四周,想要努力适应黑暗,从而能发现一点亮光。
然而没有。
这地方一点亮光都没有,几乎是全封闭的。
不过,在这个过程里,她听见了一丝轻微的呼吸声。
还有人在?
她整个人紧绷起来,默默地辨别着呼吸声的来源。
应该是在她的左前方一米处,只是这呼吸,听着似乎很弱。
茹玥又等了很久,没感觉那呼吸的所有者发出任何动静,她勇敢地出声:“谁!”
呼吸声似乎滞了滞,但是没有人回应。
茹玥又问:“是谁在这里?是打晕我的,还是什么人?”
依然没有人回应,只是在短暂的沉默后,有低低的说话声:“水……水……给我点水……”
是个极低微的女声,听起来快要死了的那种。
茹玥没再戒备,开始挪动自己的身体。
手绑在后面,但是她身形娇小,柔韧性也不错,调整了一会儿,终于把手从屁股下翻到了前面。
手上的防身戒指还在,她用牙咬了咬,戒指弹出了一根极小的锯子。
茹玥开始通过绳索间微小的空间,慢慢地磨手上的绳子。
磨了有一刻钟,手上都搓掉了一层皮,绳子终于断了。
茹玥马上松开自己,又从衣领下面翻出来一块刀片,哗哗地割脚上的绳子。
这刀片锋利,这个地方一团黑暗,茹玥几次割在自己脚上,疼得要死,但这会儿也顾不上了。
很快,她就获得了自由。
茹玥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
“嘶!”
那里崩了一个口子,是被人用棍子敲开的,这会儿似乎暂时凝住血了,但最好是先包扎。
茹玥把自己的一只衬衫袖子扯下来撕开,包在自己头上,然后开始摸索这个地方。
地上铺着稻草,墙都是半干不湿那种泥土,摸着摸着还摸到一个臭得不得了的桶,最后是一只人的脚。
茹玥惊得整个人跳开,但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靠在土墙上喘息良久,脚的主人倒是出了声:“水……水……”
就是刚才的人声。
茹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摸索着过去:“你是谁?我是被人抓进来困在这儿的,现在没有水,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这是一个很瘦的女人,身上似乎只有一张破被单,茹玥的手伸过去,摸到的都是骨头。
这么摸了几下,茹玥的心里发沉:“你,你还好吗?怎么不回答我?”
女人开始抽泣:“救我,救我出去。”
“你也是被人抓来的吗?是什么人抓的你?”
“我,我不知道……呜呜呜……”
女人泣不成声,更加说不出话了。
茹玥冷声:“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我需要了解情况才能有机会救你出去。现在我问你答。抓你的,只是一个人吗?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好像是。”
“什么叫好像是?是你只看见过一个人,对嘛?”
“是。”
“有听见过别的人声吗?”
“有。”
“什么人呢?”
“一个女的。”
“女的?给你送饭?”
“不是,也是抓进来的。”
“现在在哪儿?”
“死了。”
茹玥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但正是这样的沉默,让茹玥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你是不是纺织厂的女工?”
女人刚刚止住的哭声又开始了:“呜呜……是,救我,救我出去,我不想死。”
茹玥重重地叹了口气。
事情很严重,她应该是遇到一个杀人掳人的惯犯了。
杀过人的,和没杀过人的,心态是完全不一样的,怪不得那一棍子向她敲来的时候,完全不管不顾。
要不是她检查车轮的时候,蹲得脚麻,正好变换一下姿势,从而让自行车车座挡掉了一点棍子的力度,只怕她今天死了也有可能。
茹玥深呼吸,再深呼吸:“你能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吗?我的意思是周边有过人声吗?”
女人的声音艰涩而失落:“很少,很少,除了那个人,什么声音都很少,好像是在一个房子的底下。”
“一般什么时候会给你吃的东西?”
“有时候两天丢下来,有时候三天也不丢,不一定。”
“丢下来?”茹玥抬头往上看了看,但什么也看不到:“上一次是什么时候给的?”
“我不记得了,最近他可能是把上面挡了什么东西,没有光线了,我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茹玥心情越发沉重,想了想,问:“你反抗过吗?感觉他很高大吗?”
“呜呜呜,不算高,但……不是人,呜呜……他……把我牙齿都打掉了,我……手断了,呜呜……”女人哭得不能自已,索索发抖起来。
茹玥不忍再问,轻轻拍了拍她:“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真的……吗?你真的……能……救我出去吗?”
“能!”
茹玥在黑暗中肯定地点头,算是回答自己。
她开始试探着站起来,再伸手往上。
踮脚的话,竟然能摸到顶上,就是这个动作,会使她头部的伤处更疼,而且头晕。
看来,她失血不少,甚至还有轻微脑震荡。
茹玥只能停下手喘息。
想了想,她又问那个女人:“你记得我被抓来有多久了吗?”
女人声音更低了:“不太清楚,可能,一两个小时,我太饿了,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