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茹玥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脚步往茹新的方向挪了挪。
但很快收住了。
算了,这辈子,她不会再去理这些不知感恩的人了。
尽管这孩子现在才七岁,但是上辈子在唐自红的教育下,她到十七岁都不知道对茹玥尊重,动不动就跟着唐自红喊茹玥“贱种”,或者就是一声“喂”,叛逆而阴沉。
而且,这孩子很可能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那她更不该管了。
反正茹新在上辈子是正常长大的,并没有在七岁出过什么丢失或者意外的事。
茹玥转回头就走开了,到离开茹新远一些的柜台继续买自己的东西。
等她买好东西出来,之前的地方已经没有了茹新的背影。
她只管走出了百货公司,拎着一大包东西回了城南巷。
只是,一早的快乐没有了。
她的脑海里,时不时地跳出茹新那个小小的背影。
看茹新的样子,肯定是茹新那个妈没有理,更不存在送去上学之类的关心。
唉,有了儿子,就这么粗心的对待女儿,真不知道唐自红那个女人是怎么想的。
还是说,一个母亲,只要没有对孩子付出关心,其实不管是不是亲生的,最终都是疏离的?
比如她和她亲娘,比如上辈子长大后的茹新和唐自红,都没有什么特别深的感情。
相比起来,她因为唐自红对自己不好,所以内心深处对母爱总有着一些期待,所以后来对母亲还是很照顾的,那么茹新呢?
上辈子唐自红病,唐自红死,茹新都没有出现过,是不是代表着她对母亲是完全抗拒的呢?
茹玥想着这些,不免有些伤感,只为这种亲子关系。
但是她不能让这种伤感打扰生活,就拎起布包出了门。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现下啥都没有赚钱重要,忙起来就不会瞎想了。
茹玥还是去了被单厂门市部拿货。
但是这次,门市部负责人明显有些惊讶:“你又来了?江厂长说了,一个月只能给你最多三十块钱的货,多了他还不了账,你怎么又来了呢?”
茹玥挠头。
她可不敢说自己昨天一下子就把床单都卖了,还赚了一大笔。
实话太容易让人嫉妒了。
茹玥陪笑:“这不是第一次拿到这么好的东西嘛,激动。亲戚几家分一分,就没了,还有亲戚没分到,差点打破头。那我今天再拿一次十五块的货,这个月我就不来了,行吧?”
负责人撇了撇嘴,倒也没多说,又拿了一批货给她。
但明显的,这次的是真正的瑕疵品。
茹玥在出去门市部以后找个僻静地方检查了,今天的东西没有昨天的好,瑕疵明显了好多,但对比价格,还是非常非常划算了。
看来她去市场找另外的商机还是对的,依靠拿瑕疵被单来卖,不是长久之计。
茹玥和昨天一样,背着包袱到了二号桥长途汽车站那边卖床单。
刚到,刘伟明就在人群里挥手喊她:“哎,哎,小茹,这儿!我给你留了档口,快来!”
茹玥走过去,刘伟明就把自己的东西搬开一点,好让茹玥有地方展示床单。
这位中年男人讨好地搓着手:“小茹,昨天那个床单太好了,我拿回去老婆可高兴了,夸了半天,说我买得好,但我老婆这个人爱炫耀,拿去给隔壁人家一看,让隔壁几个老娘们都看上了,非要,差点打破头,小茹,你看你今天能不能先卖给我五条?”
茹玥:“……”这借口,怎么那么熟悉?
一定是拿回去觉得太合算了,所以卖给邻居赚了一笔吧?
茹玥微笑:“行的。就是今天的床单和昨天的比起来,没那么好,但还是比买正品划算多了,要不然你先看看再说。”
两人把床单拉开,刘伟明看了一下,尴尬地说:“其实不错,但有昨天那么好的东西在前,我怕拿回去那些个女人又唠唠叨叨,不然,我先要三条?”
“这样好了,我先卖你两条,要是像昨天那样,你帮我很快卖完,我也送你一条。”
“哎!小茹你真爽快,比这里做生意的男人都爽快!”
刘伟明一高兴,就非常主动起来。
都不用茹玥说,他自己就帮着茹玥打开包袱,把东西一一展示出来,扯开嗓子就吆喝了起来:“来来来,看一看瞧一瞧啦啊,国营厂床单便宜卖了啊,昨天没买到的赶紧来买啊,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啊!”
茹玥只需要站在旁边收钱。
有了刘伟明这么积极的帮手,今天的生意依然很好,床单在一个小时内也几乎要卖完了。
正当茹玥手里捏着一叠毛币,沉浸在数钱的快感里时,忽然一个声音炸在她耳边:“小玉?你没上班?你在这儿干什么?”
听见这声音,茹玥身子都下意识地抖了抖。
这是上辈子残留的心理阴影。
谁让她上辈子身边恶人多呢,除了视她为仇人的养母,还有心眼偏到胳肢窝里的奶奶啊。
他们对她永远在索取,包括她的名字,其实都是吸血后的遗留问题。
茹玥回头看。
确定是奶奶李余粮。
老太太十五岁就生茹大涛了,所以现在也才六十多岁,在乡下凶悍惯了,总是一副中气十足的样子,这会儿,她一双眼正盯着茹玥手里的钱。
茹玥立马转回头,把手里的钱一把塞给刘伟明,不断地冲他眨眼睛:“老板,我有点事,不帮你收钱了啊,钱你先拿好,先拿好。”
钱绝对不能落在奶奶手里。
落在这个偏心眼老太太手里,她一分钱都拿不回,说不定还会遭受严刑拷打,暂时放在刘伟明这儿,她还能用几十块钱试验一下,是不是能找个长期可靠的带货主播呢。
刘伟明先是愣了愣,但到底是最早做生意的人,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他只管拿了钱,“哦哦哦”的应了。
茹玥这才转回身和李余粮说话:“奶奶,你怎么在这儿?”
老太太的眼睛依然像钩子似的盯着那些钱:“这话该我问你!你在这儿干什么?那些钱不是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