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团宠文恶毒炮灰64
白家, 研究所。
第一批虚拟样机耗时两个月终于被生产出来，研究人员都站在一旁，等着白墨生检验效果。
协同虚拟技术是白家发展的战略性一步，白墨生亲自监督, 除了他这研究所里的人都没有离开过一步, 而他也不会把研究所资料带出去, 避免重蹈顾家的覆辙。
如今数月的努力出了结果，该到收获丰收果实的时候了。
在所有研究人员的注视下, 白墨生上前将头盔形状的样机戴在头上，他的眼前立刻出现一片浩瀚的星空，星辉流转, 美不胜收。
伸出手掌，握住其中一颗星辰，白墨生将其拿到眼前仔细端详, 星辰放大之后呈现出更真实的褐色表皮。
他手掌用力, 星辰碎裂开，飓风席卷, 周围那些星辰光芒随之颤动。
可就在这时候, 那些星辰不像之前那样流畅的运转，在发生更大的交互后, 他们的行动轨迹开始机械，景象也出现一定程度的失真。
这……
白墨生表情沉下来，这比他预料中的效果差多了,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 顾家开发的协同虚拟技术根本不足以开启一个全新领域。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
在白家虚拟样机生产出来后没两天，易家也按照顾家提供的技术生产出了第一批样机。
易家拿到技术的时间比白家晚，可易家能调动的资源也不是白家能比的, 几乎和白家同时完成了样机生产。
研究人员和技术人员已经测试过了，个个都显得激动不已，陈全将头盔递给易沉锡，易沉锡感受一番后，点了点头。
“不错，把头盔送去给周老吧，他是官方研究所的老人，知道这项技术会开启怎样一个时代。”
“是。”
……
官方关于虚拟技术研发项目的公开招募正式开启，涉及这一领域的大小非官方研究机构都提供了一部分自己的研究成功，用于竞标此次合作项目。
一周后，招募名单公布，易家的研究所成为官方邀约合作对象，双方将一起开发虚拟技术，并发出豪言：下一个十年，将是虚拟技术飞跃的十年！
招募会结束，易沉锡起身离开，剩下的大大小小研究所负责人也跟着离开，他们虽然垂头丧气，可也在预料之中，继续努力就是。
白家和赵家就没有这样好的心态了，他们在这方面投入巨大，自然不能接受失败的结果。
就算拿到了虚拟协同技术，也不能上手就能用，专业团队，专业设备，资金投入，一样都不能少。
为了短时间内生产出样机，白墨生不得不和钱家合作，这也是双方之前能合力打压顾家的前提。
由白家提供技术和人员，钱家提供资金，没日没夜的运转，为的就是能拿下前景可观的合作项目，同时也开辟一片新的市场。
可现在他们竞争失败了，输给了易家的研究所，合作项目泡汤，而市场这一块，有易家珠玉在前，他们的虚拟头盔除非降价到很低的程度，否则根本无法跟易家的虚拟头盔竞争。
如此一来，前期的投入几乎就白费了，意味着血本无归，钱家无法回笼资金，可能会引起一连串连锁反应，就跟先前的顾家一样。
白家也白费时间，且失去了一次崛起的机会不说，还会被对手越甩越远，长此以往，此消彼长，白家会更加衰落。
可以说成也虚拟技术，败也虚拟技术。
乘势而起的美梦破碎，白墨生回到现实，开始思索问题所在。
他试用了一下易家提供的头盔，终于确定了一点——他通过顾长秋拿到的协同虚拟技术是假的。
也不能说是假的，更准确说是被人动了手脚，毕竟他们的研究人员测试过不止一次，程序是完全可行的，只是生产出的样机和预料中的效果差别很大。
而这问题不大可能出在研究所内，更大可能是在他拿到技术之前，东西就被人动过手脚了。
联系顾家技术被盗后出现的情况，白墨生锁定了一个人——江厌秋！
拨通江厌秋的电话，白墨生平静问道：“厌秋，方便见一面吗？”
“是白先生啊，好久不见，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江厌秋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从前白墨生觉得悦耳动听，现在却只感觉咬牙切齿。
“果真是你！”
“来而不往非礼也，白先生鼓动顾长秋陷害我在先，我回敬白先生很正常吧。”
“是很正常。”白墨生低叹一声，他低估了江厌秋，总以为自己不利用江厌秋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却不想江厌秋根本不承他的情，还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你不该如此的，顾家不值得你上心，你若一早拿着真正的技术来找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钱。”
江厌秋笑了，“再高的价钱能比的过白家？除非白先生把白家送给我，否则钱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数字。”
“你的胃口太大了。”白墨生的声音沉下来，家族利益面前他也不会顾及是不是自己爱慕的人，“你以为凭你就能撼动白家吗？那你也太小看白家了。”
“呵，白先生是商业天才，我怎么比得过你，现在可不是我要动白家，而是易家，易沉锡觊觎几大家族良久，你猜，他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
白墨生没有说话，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白先生还是想想怎么应对易家的针对吧，见面的事情就不用了，我没那个时间，相信白先生也没有。”
挂断电话，江厌秋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易家公布的虚拟技术相关公告，笑了。
当初他既然能提前布置针孔摄像头防备顾长秋，又怎么可能让顾长秋带着真正的东西交给白墨生，他可没有资敌的习惯。
江厌秋进入过虚拟技术发展成熟的世界，对虚拟技术有一定了解，只需要修改一个小小参数，实际造出来的东西就会天差地别。
顾家也是做了无数次测试，才找到最接近稳定和真实那个数值，一旦这个数值变了，这项技术就算超出以往，也远远达不到白家的期待。
于是白墨生悲剧了，他拿到的是被江厌秋修改后的数据，还投入大量资金生产出样机准备抢占市场，最终亏的吐血。
在这场交锋中，除了从头到尾没站队的秦家，低调发展的杜家，剩下的顾家丢了技术，丢了公司管理权，赵家亏空了资金，白家多年谋划毁于一旦，唯独易家赚的盆满钵满。
就算易沉锡当初用三倍价钱从顾家购买的协同虚拟技术，实际也远低于技术本身价值，何况顾家还签订了买断条约，等他们知道白家拿到的技术其实有问题后，多半会悔青肠子。
明明是自己出了最大的力，最后好处倒叫姓易的占全了，江厌秋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抬头对杜子蹇说道：“去你舅舅家。”
“啊？”
杜子蹇一下紧张起来，厌厌跟自己舅舅不对付他也发现了，这会儿要去舅舅家……
“厌厌，你去做什么？舅舅平时都在公司，不回家的。”
“那就去公司。”
“哦……”
杜子蹇吩咐了司机，转头继续巴巴望着江厌秋，江厌秋被他看的无奈，解释道：“放心，只是去找姓易的合作而已，我这里有个东西，他肯定会感兴趣的。”
杜子蹇这才放心下来，虽然舅舅跟自己出现了分歧，但他还顾念多年照拂，不希望心爱之人和舅舅之前出现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
易氏集团，二十三楼的会议室里。
易沉锡坐在会议桌一边，陈全站在他后面，对面是许久不曾露面的顾明川和怀助理。
自从昏迷后醒来，顾明川就比从前消沉很多，他没解释自己和顾长秋之间发生的事，也不插手顾海源做下的决定。
本来这个状态还要继续持续下去，可现在顾家遇到了危机，他不得不站出来，今天他来找易沉锡就是想要挽回顾家对荣呈地景的控制权。
荣呈地景是顾家建立的，虽然发展到后面顾家的股份稀释了很多，但还是牢牢把控着荣呈地景，直到先前顾家面临危机，股东大量抛售手里的股份，才叫易家钻了空子。
“易先生，我来这里不是来求情的，我也没有求情的资格，我父亲做下了决定，就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我今天只是想跟易总谈一笔交易。”
“洗耳恭听。”
“易先生如今掌控着协同虚拟技术，并有意把他推广开，可知协同虚拟技术其实并没有开发完全？”
易沉锡神情微动，示意顾明川继续说下去。
“协同虚拟技术是我唯一从头到尾负责的项目，连开发组都是我组建的，我比这项技术的了解胜过许多人。”
顾明川将自己的笔记本连接投屏，屏幕上立刻出现一连串变化的数据。
激光笔指着其中一个数据，顾明川继续说道：“易先生应该知道这项技术的主要开发难度就在于分布式虚拟环境面对不同地理位置上分布不同设计人员针对同一设计对象的交互问题，现在我们只解决了短距离交互真实感，还有更长的路要走，而我是负责这一板块最好的人选……”
顾明川和易沉锡在会议室里谈了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易沉锡让陈全去联系荣呈地景的股东们，顾海源决策失误必须卸任，继任人选却不用遵照他原本的想法，改由顾明川接任。
至此，顾家暂时夺回了荣呈地景的管理权，而顾明川也正式上位，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顾总，而不用在前面加一个“小”字。
“顾总，希望接下来能合作愉快。”
“易先生客气。”
双方握手，顾明川从会议室出去，在走廊里见到了从电梯里出来的江厌秋。
江厌秋神情没什么变化，顾明川却是怔了一瞬，他其实已经有许久没见过江厌秋了，听许绘媛说他昏迷期间江厌秋是去看过他的。
“厌秋，现在让你回顾家你还愿意吗？”
“顾总客气了，我姓江，不姓顾。”
顾明川沉默片刻，说道：“我知道长秋他走错了路，我代他向你道歉，他毕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人，明天是他上法庭的日子，我忙完手里的事会去看看他。”
“这种事顾总自便就好，不用跟我说。”江厌秋笑的和从前一般疏离，“我还有事，就不和顾总多说了。”
点了点头，江厌秋从顾长秋身边走过，朝会议室走去，顾明川站在原地，眼眸低垂。
“顾总，厌秋少爷他——”
“走吧，顾家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
顾明川抬脚朝电梯走去，和江厌秋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进入电梯前，怀助理回头看了一眼江厌秋，当初最先见到江厌秋的人是他，脑中仿佛还记得低矮出租屋内，昏黄灯光下，苍白的叫人心疼的削瘦少年。
谁能想到，不到半年时间，那时的少年会和顾家离心到这个地步，顾家自身也风雨飘摇，不复从前，这样大的改变称的上一句物是人非了，顿时唏嘘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