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郁先生完全不被白茂所惑。
即便白茂刚刚凑得那么近，说出那种让人害羞脸红的台词，他也依然面不改色，甚至伸出一根手指，将白茂推远了点。
“别亲到我。”郁向沉说。
白茂：“……”
呵。
不愧是没有世俗yu望的男人。
要换个人，恐怕早就扑上来了！
此时，郁先生站在一旁慢条斯理地解衬衫扣子，准备去洗澡，他转头，见白茂用手机打字，也不知道在跟谁聊天，眉头微蹙：“毛巾呢？”
白茂立刻抬头：“我去给您拿。”
他终于把手机放下了。
郁向沉非常满意。
——身为被包养的金丝雀，白茂怎么可以在金主身旁分心？
郁向沉不等白茂将毛巾拿过来，率先进入浴室。
白茂没想到郁向沉今天会来。他翻出没使用过的干净毛巾，花费了点时间，等出来，郁向沉已经开始洗澡。
他敲了敲浴室的门，却只听见里面传来的水声。
“郁先生？”
白茂喊。
郁向沉不答。
白茂心想，合格的金丝雀，应该非常贴心的做金主想让他做的事情。所以，金主现在是因为水声太大，没听见他的声音，还是听见了，却不想回答，准备等他主动进入浴室，两个人好这样那样？
白茂蹲在门口，正苦思冥想，水声一停，紧接着，浴室门打开。
他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抬头。
白茂：“！！！”
从这个角度看，好大！
白茂震惊。
郁向沉：“……”
郁向沉垂眸，眉头一皱，不悦道，“你在门口蹲着干什么？”
他没有毛巾，也没拿换洗的衣物，但自觉和白茂什么都做过，没什么好避讳的，就直接拉开浴室门，这么出来了。
谁曾经……
白茂竟然蹲在门口？
现在两人一高一矮，挨得很近，以白茂蹲下来的身高，刚好正对……这一幕，简直又尴尬，又se情。
郁向沉神色一暗，大手按了下白茂的后脑勺：“这么迫不及待？”
白茂猝不及防，差点撞上去。
他好险才控制住。
……这、这误会大了。
虽然前段时间白茂偶尔来感觉，又不想自己动手时，确实挺想念郁先生，但现在人都已经在家了，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白茂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不在郁向沉某样工具上停留。他将毛巾抬起，挡在两人视线中央，小声提醒：“……郁先生，毛巾。”
郁向沉一顿，将毛巾接过。
白茂飞速爬起来，绕过郁向沉，窜进浴室里。
他动作麻利地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打开花洒，热水浇在身上，白茂一闭上眼，又想到刚刚那场景。
155551。
真是羞耻他妈给羞耻开门，羞耻到家了！
心中想着，白茂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工具。
……妈的。
一时间，白茂更郁闷了。
白茂忍不住心想，他要是从小可以好好吃饭，营养到位，不论是身高还是旁的，一定都不比金主差！
洗完澡出来，两人准备就绪，二话不说缠在一起。
将近一个月时间没运动，白茂能感觉到郁向沉的热情和冲动。
他有心想调侃郁先生，又怕金主好面子，万一生气就得不偿失。
何况，他这次还有重任在身。
拦住郁向沉的动作，白茂充分表达出一个莬丝花的娇弱，他用脑袋在郁向沉的手臂上蹭了蹭，一双眼眸里满是雾气，盯着郁向沉的眼睛，之后抬起修长的手指，慢吞吞从喉结往下滑。
他软声说：“郁先生，这里也想被亲亲。”
郁向沉眼眸微暗。
瞧小金丝雀这表情——好似他不照做，白茂就会立刻哭出声一样，这种软绵绵提出的要求，还是可以满足的。
郁向沉俯下`身。
白茂引导着郁向沉的动作，心满意足。他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抱着郁向沉说：“郁先生好棒呀！”
郁向沉心中得意。
半个小时后。
郁向沉的手掐了下白茂的腰肢，眉头蹙起。
近一个月时间不见，小金丝雀身上真是一点都没长肉，抱着依然有点硌手，这腰细的，一条手臂都能握过来。
郁向沉甚至感觉，只要他再用力点，白茂就会散架。
他凑过去，伸手捏白茂的脸。
白茂眼中带泪：“……郁、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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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四个小雨伞用完。
白茂躺在床上，整个人食髓知味。
一旦情绪照顾到了，这方面的体验感，真的非常不一样。白茂体会着余韵，不禁勾了下腿：“郁先生，再来一次好不好？”
郁向沉看一眼窗外的天色：“……不行。”
白茂：“……”
郁先生也太不行了叭！
才四次而已！！！
白茂哼唧一声，在床上滚来滚去。
郁向沉正穿衣服，看见白茂的模样，眼眸中染上一丝笑意，声音却发沉，说：“听话。”他一顿，“对了，还有一点。”
郁向沉淡淡道，“上次说让你多吃饭，你怎么没听？”
白茂举手：“天地可鉴！我好好吃了的，一天三顿，几乎顿顿不落！”
“嗯。我会让王姨盯着你的。”
郁向沉轻哼一声，“走了。”
白茂刚刚一通撒娇，没有任何效果，背地里撇撇嘴。等郁向沉走了，他学着对方的样子，冷哼一声。
“金主不行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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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
徐东明几通电话，坚持不懈，成功将白茂吵醒。
白茂：“嗯？”
徐东明声音兴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西和公主》的试镜通过了！那边的人说现在就让我们过去签合同呢！！”
他一顿，狐疑道，“你该不会又没起吧？不对啊，以前的你可不会赖床——”
白茂慢慢打了个呵欠，他往柔软的被子里面缩了缩：“……事出有因。不是跟你说了，昨天讨论学术去了，一不小心就通了个宵。”
徐东明：“？？？”
啊？
啊这。
学术问题不都很枯燥无味吗？
白茂竟然还能研究那玩意儿，研究那么久呢？
“牛逼啊。”徐东明随口附和。
其实他有些不能理解，但白茂当初上学的时候成绩就很好，肯定和他这种中不溜的学生不一样。
他没多想，更注重的是试镜过了的事情。
“你现在收拾收拾，我马上过去接你。咱们赶紧把合同的事情定了，才能安心。”
白茂哑声说：“行。”
估摸着东明哥到的时间，白茂又在床上赖了将近五分钟才起。
郁先生虽然技术不怎么样，但又大又持久，四个小雨伞用完，再加上中场偶尔的休息，走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白茂只休息了四个小时左右，明显没睡够。
洗漱时，白茂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些不好，眼睛微肿，一眼就能看出困顿，脖子上也有星星点点的痕迹。
只要是过来人，都能看出白茂昨夜经历了什么。
昨晚……
白茂耳廓微微有些发红。
他稍微补了点妆，又用遮瑕将那些痕迹遮了，等看不太出来，才松了口气。
徐东明很快赶到。
白茂上车后，徐东明还十分兴奋，得意洋洋说：“怎么样？你之前一跟我说试镜的情况，我就说你肯定会被选中！你看看！我的第六感很准的！”
“哇，东明哥真厉害！”白茂在旁边鼓掌。
徐东明：“……不是，你这也太浮夸了。”
白茂：“哈哈哈。”
两人心情都不错，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抵达签约合同的地点。徐东明跟前台说明来意后，和白茂一同在会客室内等待签约。
不多时，助理小姑娘端来两杯茶。
“谢谢。”白茂手虚虚扶上杯子，冲那小姑娘一笑。
小姑娘听到白茂清越的声音，下意识抬眼，她看到白茂的脸，微微一愣，双颊染上一层绯色，忙摆手说：“不客气，这都是应该做的。”
白茂眼睛一弯。
徐东明坐姿大大咧咧。
“爽。”
他惬意喝茶，并低声感慨道，“昨天试镜的人那么多，人山人海，没想到你小子，直接把其他人都给干掉了！而且导演第二天就来找你签约，这说明什么？说明导演那边对你非常满意！我现在只有一句话，小白牛逼——”
白茂抿唇一笑：“都是郁先生帮忙找的老师好。”
“对了，这件事跟郁先生说了吗？”
白茂摇头：“没。”
“你上次试镜的时候，不是还跟郁先生提了这事？那就回复一下，让郁先生知道你试镜过了，这段时间还是比较刻苦努力的。”
白茂一想也是。
做事要有始有终。
白茂打字：「郁先生！昨天得到您鼓励的那个试镜，我通过了！」
「有郁先生的buff加持就是不一样！」
消息刚发出去，一名男人推开休息室的门。他只站在门口，目光扫一眼坐在里面正在交谈的两人：“是白茂先生吗？”
白茂转头，看到男人胸前佩戴的工作证。
他立刻起身：“请问你是？”
“不好意思，麻烦你们跑来一趟了。”这位工作人员嘴上虽然说着“不好意思”，态度却十分冷漠。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唇角甚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是这样的，之前出了一点小差错，让负责通知的工作人员，误以为通过试镜的是白茂先生，所以才会通知你们过来，但其实是通知错了。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白茂和徐东明都是一愣。
什么意思？
通知错了人？？？
也就是说，白茂其实并没有拿到这个试镜角色？
但是——
不可能啊。
工作人员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白茂与徐东明对视一眼。
徐东明身为经纪人，笑呵呵说：“您好，我是他的经纪人。这种事情，怎么会是通知错了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能否让我见一下导演？”
那工作人员皱眉：“这有什么误会的？没误会，就是通知错了人，你们走吧。”
他完全不想与白茂两人多说，转身就走。
徐东明飞快说：“小白，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白茂：“……行。”
坐在座椅上，白茂垂眸，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原本兴奋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通知错了的事情，白茂是绝对不信的。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
原本导演定的名额是他，但中途出了一点差错，导致他的角色没了。
也是。
在那部原著中，圈子里这种原本定了另外一个人，突然改为另外一个人的事情，已经屡见不鲜。
比如白笙，就数次碰到角色被人抢走的事。
虽然后来他的角色，都由护花使者抢了回去，但大背景的设定就是这样，整个世界规则如此，没道理到了白茂这，就变得顺风顺水。
白茂轻叹一口气。
他摸摸脖子，嘀咕道：“白浪费我的遮瑕了。”
近半个小时后，徐东明脸黑如墨地回来。
白茂抬眼，神色平静：“怎么样？”
虽然这么问，但白茂已经能猜到结局。
果不其然，徐东明摇摇头。
他一屁股坐在白茂身旁的位置。
休息室内除了两人，没其他人，但徐东明还是用压低后愤怒的声音说：“小白，有人在搞我们。我特意找了关系，终于见到导演，导演说是投资人看到试镜后选中的人是你，当场发飙，还说如果你演男二，他就撤资。”
他深吸一口气，“那个投资人叫应伊淼，你有印象吗？”
白茂摇头：“没。”
徐东明咬牙：“该不会又和白家有关吧？”
能给《西和公主》剧组当投资人，一定很有钱。
白茂怎么会得罪他？
说句特别现实的话，在白茂被白家认回去之前，他根本没机会得罪这种人物，因为以他的身份，见都见不到对方。
而回白家之后……
一天天的，这都是什么糟心事？
白茂垂眸：“也许吧。”
他想了想，“我没得罪过其他人。”
徐东明表情一言难尽：“这白家跟个瘟神似的。明明你是他们的亲儿子，他们竟然这么对付你？”
白茂笑了笑：“因为我没有价值。”
白家早先对白茂的态度，就表明了，他们确实没将白茂当做亲儿子或亲弟弟看待。原著表达的非常清楚，他们认回白茂，只是想榨干白茂的最后一点价值——让白茂代替白笙给郁晚天玩`弄，借此得到郁晚天的帮助，使白家进入上层圈子。
“行了。回去吧。”
白茂起身，“他们估计看了好一会笑话了。”
徐东明一听，又是一肚子气。
两人一路下楼。
坐上车，徐东明想到这次白跑一趟，又受了委屈，就有些牙疼。
剧组这一番操作，绝对就是在耍他们玩！白茂得罪投资商，他们那边肯定早早拿到消息，打个电话让徐东明别来了也好。人都过去了才那么说——
这不是打脸呢么？
谁都没有说话。
车内气氛有点闷。
徐东明开车，看一旁的白茂两眼，低声说：“算了算了，就是一部剧的角色而已，咱实力强悍，一定能接到比这部还要好的剧！”
白茂知道徐东明在安慰自己。
他笑道：“哥，没事。”
其实当初试镜时，看到来了那么多人，很多还都是有优秀作品的演员，白茂就知道他拿到角色的概率不大。
手机震动一下。
白茂摸出手机一看，是郁先生发来的消息。
金主：「恭喜。」
白茂：“……破防了。”
白茂身体前倾，正襟危坐，神色严肃，疯狂告状：「郁先生！这个剧组的人耍我！他们让我去签合同，又说我没通过！」
「猫猫流泪jpg」
白茂长篇大论，将之前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顺带附上自己“虚假”的心理路程，怎么凄惨怎么写：「我当时感觉周围人看向我的眼神都带着嘲讽。他们一定都在心中笑我，我好难过好伤心我哭了整整一包纸！」
「郁先生抱抱我呜呜呜」
呵。
既然都当了金丝雀莬丝花，又和金主进行过学术探讨，当然不能在遇到这种事情后，还放着金主不用！
不到一分钟。
金主：「知道了。」
“……看什么呢？笑得那么高兴？”
徐东明瞥白茂一眼。
白茂：“没。”
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白茂打了个小小的呵欠，眯着眼睛打字：「郁先生，能遇到您这么好的老板，打工人愿意无偿深夜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