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挖墙脚
“顾楹楹，这道题错了”
“哦，抱歉。”顾盈盈听他这么说，也不怀疑，反而有些心不在焉的直接用橡皮擦涂掉。
秦朗更加觉得她有事，顾楹楹的学习态度她知道，说她对待不懂的地方硬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也是不为过的，但是今天这反应也太反常了些。
“顾楹楹……你试卷的名字写成我的名字了。”秦朗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他靠近她，低声说。
属于少年的气息包围着她，察觉到秦朗的靠近，顾楹楹像个沙漠里的鸵鸟一样缩着头匍匐前行，她把脖子缩进围巾里，眼睛有些闪躲，有些慌忙的在姓名那一栏重重的划下一条线。
“没什么，你坐好，做试卷呢”顾楹楹有些心虚的小声回他，她用手撑着头，身体往旁边侧了侧，挡住秦朗的视线。
秦朗看着顾楹楹把座位往外挪了一下，以及她到处乱飘的小眼神，看着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对劲的顾楹楹；秦朗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顾盈盈这态度，明显是不想说，他也只能将脱口而出的关心压在心里。
这都是什么破习惯，有事憋着不说，有话也不喜欢开口，憋在心里我能知道吗，这些臭毛病我迟早有一天一个个把它们斩草除根。
秦朗转着手里的笔，有些气愤在试卷的判断题上写个大大的叉，他回头看向旁边的顾楹楹，嘴角笑意还没打开，顾楹楹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回头，转过身，拒绝与秦朗对视。
气得秦朗只能磨着后槽牙，试卷上的几个叉叉笔迹很深，像是要把这薄薄的纸给捅破。
什么破毛病！
一小纸团从天而降，稳稳当当的砸在秦朗的面前，他知道这波操作来源于谁，可他压根就不想搭理邓灿，所以秦朗只是把它拿起来，并没有将它摊开。
顾楹楹眼巴巴的看着被搓成小团的纸掉到秦朗面前，然后被秦朗握在手里。
完了！
如果她勇敢点，她就会拿过秦朗手里的纸条，撕掉或者下课之后毫不犹豫扔掉，总之就是不能被秦朗看到。
秦朗看着女孩用小眼神时不时瞄向他手里的东西，对顾楹楹的小动作他并不在意，只是她这担心的模样，像极了抱着胡萝卜的小兔子，一定要盯着它，唯恐怕别人拿走的小举动，秦朗感觉到自己的心被挠了一下，痒痒的，令人难受。
他并没立马打开看邓灿到底写了什么，反而刻意咳了下嗓子，一边轻声说，一边又留意顾楹楹的表情，当他一步步拆开将它拆开的时候，顾楹楹的表情可有趣多了，先是抿着嘴，然后秀眉微皱，最后感觉提着一口气睁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手里的动作。
“也不知道啊……邓灿他刚刚跟猴儿一样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不过还算聪明，知道传纸条了，这人一般都没什么正经的，估计啊写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好话，顾楹楹，你说……他会写些什么。”秦朗故意抖了一下纸条，还假装十分不在意的将纸团打开，自从邓灿自个在“独自美丽”的时候，顾楹楹就变得非常反常，这其中的原因一定跟邓灿说的那些话有关，而他说了什么，秦朗也不急，因为这个秘密啊，被他握在了手中。
“我怎么知道，肯定没什么好话。”顾楹楹的眼神有些闪躲，语气不足，说话时也不看秦朗，而她的反应让秦朗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测。
“你就不好奇……要不，我们一起看看”少年眼神都带着笑，说话的时候故意凑近她，但这笑并不像之前的那般惹人喜欢，反而多了些东西，而这东西顾楹楹称它为“诡计”。
顾楹楹表示，认识秦朗之后，原来人的眼神也可以如此的变化多端。
比如像秦朗现在这样，嘴角噙着笑，微微勾起，一双黑曜般的眼睛直视着你，这时的秦朗即使不说话，顾楹楹也知道，秦朗肯定又在想什么坏事。
这算不算是特异功能，我是不是该谢谢秦朗，顾楹楹在心里想，但是她并不知道，她能通过眼神看懂人的内心想法，并不是意味着所有的人她都能懂，而她能看懂的仅仅是秦朗一个人。
秦朗就是想逗她，想看她紧张，想看她脸红，想看她不知所措的样子。
“不看，你自己看吧。”顾楹楹放弃挣扎了，她放下笔，双手托着脸颊，仿佛这样就能挡住绯红的脸颊。
朗哥，给单身狗留条活路吧，能收下你们的亮度吗！快闪瞎我的钛合金狗眼了。
秦朗:……
自从秦朗坐过去之后，顾楹楹就没有勇气再去看秦朗脸上的表情，她像个鸵鸟一样低着头，不过她知道，她更像个被煮熟的大螃蟹一样，而且还是是刚出锅，带着蒸汽的那种。
顾楹楹虽然不能十分确定邓灿写的内容她能一个字全都不漏的猜中，但是里面大概的内容跟她猜的也不会差的很远。
“顾楹楹，你这是害羞吗，……哎，你别挡着啊，手拿开。”教室很安静，两人在一旁搞一些小动作，讲悄悄话，或许其他人太专注眼前试卷的题目，又或许已经习惯了秦朗跟顾楹楹这种旁若无人的交流，竟然没有人抬头看向她们，出言提醒她们，这才引来秦朗此时此刻肆无忌的举动。
秦朗轻而易举就把挡在顾楹楹眼前的手拿下来，女孩的两腮白里透红，平常有灵气的眼睛现在有些泛红，眼神闪躲，秦朗心跳个不停，无论见过顾楹楹多少次，每次都像是初次见面时的模样，每次都令人它心动，每次见面感觉自己在初恋。
顾楹楹披着头发，细碎的八字刘海散在两侧，显得脸越发的小，眼里的纯净和羞涩让秦朗都忘记了动作，甚至大脑都缺了氧，不然他怎么会有说话都打结的一天。
“顾楹楹，你……你真的是人吗”太漂亮了，太干净了，像个仙女，又像个精灵。
“什么？”
“你别这么看着我！”秦朗用手挡住她的眼睛，你都不知道，你这朵白莲花，只可观看不可亵渎，纯洁美好的不敢让人染指，但是我偏偏要当恶人，把你从净池中摘下来，让你离开那一池池圣地，来到这沾满泥泞的人间。
好想藏起来啊！我怎么就这么邪恶呢！
“秦朗”顾楹楹望着秦朗，少年只是看着她，也没有说话，话音刚落，秦朗把她眼前的碎发撩到耳后，看着顾盈盈的耳尖逐渐变红，秦朗满意的对着她笑了起来，他眼角弯弯，嘴角弯弯，连小虎牙也跟着漏了出来。
顾楹楹坐在他旁边，稍微弯着头看着，少年带着少年该有的朝气，充满着青春和活力，耀眼又张扬，顾楹楹眨着眼睛，不由自主的跟着秦朗笑。
秦朗笑的时候也是很好看的，至少除了顾凯之后，他第一次对一个男生有这种想法。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自己好傻啊！”回顾自己这一天的所作所为，顾楹楹双手捂住脸自闭了，但是一想到秦朗笑时的样子，顾楹楹又忍不住回味，导致她自己又控制不住笑了起来。
我这是犯花痴吗！
自己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但是秦朗笑起来真的好好看啊！
怎么自己也像个小女生一样，竟然对着秦朗犯起了花痴，明明自己也不是颜狗，难道真是物以类聚？还是说这是我隐藏的第二属性？
阿西！
顾楹楹用手拍打自己的脸颊，想把自己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海。与此时拥有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的顾楹楹相比，秦朗却是撑着半边脸看着顾盈盈，眼前的女孩潮红的面颊含羞涩、一会儿又是懊恼、一会儿又是强迫自己冷静的举动，在他秦朗看来，顾楹楹这些小表情小动作在他眼里，那就是纯粹可爱。
总以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当自己真遇见了，古代那些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的四大美女竟也不过如此。
顾楹楹，无论你答应不答应，反正你这个人我是要定了，谁让你在初三的时候遇见了我。
我看上了，就是我的人了！
“秦朗，没事吧？”顾楹楹抬头就看到秦朗盯着不放。
秦朗的眼神太复杂，顾楹楹看不懂，若说之前秦朗的眼神流露出的更多的是放荡不羁，但是现在他的眼里是藏不住的野性，这种深邃的眼神让顾楹楹觉得很危险，它就像个暴风雨来临时的海上漩涡，吸引着无数人进去，盯着秦朗的眼神太久，顾楹楹总会忘记其实她不会游泳，这直接把自己送进去深渊，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其实顾盈盈有考虑过，她答应秦朗之后，日后她反悔了，秦朗尚可全身而退，但是她呢？
听到顾楹楹的声音，秦朗收回了眼神，下一秒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彷佛刚刚的那个秦朗只是顾楹楹的错觉。
转眼今晚也要即将结束，顾楹楹和秦朗从教室走出来，对刚刚各自内心的想法两人心照不宣的藏在心里，两人下了楼梯之后也就分开走了。
“朗哥，回魂啦，媳妇儿都没影了，还眼巴巴的看着。”邓灿这会儿正抓住秦朗恋恋不舍的模样开始吐槽，平常调侃秦朗的机会太少，这会儿忍不住毒舌几句。
“哼，你个单身狗懂什么”
“！！！”
“楹楹，你什么时候跟秦朗告白啊，可急死我了！”李保佩趴在床上，然后朝着顾楹楹问道。
“不知道，不过不急，等时机成熟再说吧。”顾楹楹顿了一下，带着微红的面颊坐在桌子前，她用笔敲了敲头，假装毫不在意的说。
“那什么时候才算是时机成熟啊？”
“额，大概得等到天时地利人和吧！”
“你也不怕其他狐狸精把秦朗给勾走了，秦朗这个极品，到哪不是个香饽饽，你……你要急死我！”李保佩有些着急的嚷嚷。
“我说保佩，你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瞧瞧你那样！”张若琳躺在床上插话道，看到李保佩想辩解的模样，又接着说：“秦朗是个极品没错，但是你放眼望去，在我们实验，有几个女生的颜值是比得过盈盈的，就他秦朗是个帅哥，我们盈盈不就是个美女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楹楹，我就是觉得你俩感觉很般配，就天生一对，我这人不会讲话，你别生气啊，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李保佩趴在床上，右手举起三根手指，一脸着歉意对顾楹楹解释说。
“没事”顾楹楹笑笑说。
晚上，顾楹楹躺在床上想着李保佩说的话，这是她一直担心的问题，她害怕秦朗只是涂一时的新鲜，世界上的女孩千千万万，有时候她就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秦朗偏偏选择她；对顾楹楹来说，她自己本来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但是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她，你是我放在心上的人，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顾楹楹觉得这太天方夜谭、太玄幻了。
这场赌注真的太大，她输的不是青春，而是她的一生。
顾楹楹：方便聊下吗
顾楹楹紧紧的捏着手机，即使两人已经聊了一段时间，但是深夜去打扰别人，确实不太好，何况她们还没熟到可以询问对方的名字。
顾楹楹带着后悔和紧张的情绪等着对面人的信息。
“朗哥，快点，憋不住了”陈楠在门口疯狂的敲门。一阵子之后，秦朗才从里面慢悠悠的走出来，陈楠嫌弃他太磨叽，一把抓着秦朗的胳膊将他从厕所里拉出来，伴随着砰的一声，几秒之后传来陈楠舒畅的叹息声。
“阿楠怎么回事”秦朗擦着头发问了在场的几个人。
“吃多了，屎尿多”邓灿忙着手机的游戏，也没转头。
可转头一想，陈楠今天提裤子上茅房的次数多的有点令人乍舌，又忙着补一句说：“闹肚子吧。”
秦朗点了头，突然又想到什么，转身对着吴锦说：“老吴，等陈楠出来问下情况，严重的话去校医室看看”
“行，哎，你怎么不自己问”
“你问的话他更开心”秦朗擦完头发后，直接把毛巾挂在椅子背上，笑得一脸神秘莫测。
“……”
“我谈恋爱去了，兄弟们，勿扰”
“……”
秦朗拿起手机看到信息后，窗帘一拉，专心致志于谈恋爱。
q：在在在
q：刚刚洗澡去了，没看到信息
顾楹楹：没事，你先忙
q：不忙，你找我聊天，我必须在的
秦朗发了一个很乖巧的表情包，坐等！ 顾楹楹看到之后，一边笑一边打字。
顾楹楹：也不用，我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
q：所以我能自恋下，我是第一个你想要聊天的对象吗
秦朗发出去的时候说不紧张是假的，虽然知道顾楹楹并不知道这是他本人，但是他还是很期待yes ，值得高兴的事顾楹楹确实说出了他所想要的答案。
但是接下来的问题，秦朗发现，顾楹楹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顾楹楹：上次听说你有个女朋友，虽然很冒昧，但是很想问下，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q：额…我转学那年遇见的，初三那会
顾楹楹：那你和你女朋友相处怎么样
q：…已经在深入了解的阶段
顾楹楹：你觉得，两个人交往会长久吗
q：！！！
顾楹楹你很有问题啊！
顾楹楹：我没有其他意思，因为我最近…好像似乎仿佛大概可能也喜欢上了一个男生，以前不怎么关注他，感觉他跟平常人也没什么不一样，但是后来我发现，我开始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身边的人跟我说这是喜欢，再加上那个人也跟我说喜欢我，我在担心，他只是说说而已。
秦朗看完这条信息之后，忍不住爆了粗口，我擦，哪个王八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挖我墙角。
秦朗带着怒火搓着手机，打出的字删了又打，最后还得咬着牙逼迫自己冷静才打出一个字。
“是不是理解错了，错把欣赏当成喜欢，男生的嘴，骗人的鬼，一般说出口的话都是不可信的”风水轮流转，真没想到，这句话有一天会从我嘴里说出来，妈的，太虚伪了！
顾楹楹，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你怎么先对别人心生欢喜。
“理解错了……不会的，虽然我也是第一次喜欢别人，但是这种感觉我从没有过……看一眼心脏就乱跳，看一眼就满心欢喜”。
秦朗盯着顾盈盈发过来的几句话久久不能回神，平时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却逐渐变得毫无波澜，顾楹楹，那是我对你的感情，你不能把我对你的喜欢用在别人的身上。
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