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杀鱼
“顾凯，救命啊，这鱼是活的”
“……”买鱼不买活的难道还买死的，所以有时候顾楹楹的脑回路他是真的不懂。
顾凯走进厨房，看见顾楹楹双手有些无措的无处安放，一个人离那条鱼……老远了，而那条活鱼自个在水槽里活蹦乱跳，欢快的不行，水槽里的水被溅得到处都是。
顾凯很无语，面无表情表情的走进去，双手抓住鱼放在板上，接着一刀下去，刚刚那条活鱼被他用刀一拍，眼睛一翻，直接挂掉了。
“还活着吗”顾楹楹心有余悸慢慢腾过去站在顾凯的背后问。
“你说呢……算了，我来吧，你在一旁待着，打下手”
“哇，我也有当下手的一天，顾大厨师这是要出手了吗，等等，我要把这历史性的时刻记录下来”
“……”
顾楹楹把手机架起来调好角度放在旁边，走在顾凯的身旁打开水龙头专心洗着白菜。
顾凯则在一旁给鱼去鳞，他瞥了一眼身后的手机，又看了下身边专心干活的顾楹楹，眼中闪过狡黠。
手中的鱼突然滑出去，直接掉进水槽里，跟顾楹楹的手来个零距离接触。
皮肤感受到了怪异的触感，顾楹楹猛得缩回手直接跑到顾凯的身后，眼睛都没敢睁开，手指却指着水槽处。
“啊啊啊，是不是还活着”
“哪有，你看错了吧”顾凯憋着笑说。
“那怎么会飞过来，去看看”顾楹楹推了推顾凯的后背。
“真的没有，你看看，它都不动了”
顾楹楹想，宁可相信世界有鬼，也不愿相信顾凯的鬼话。这是顾楹楹日后总结出的道理。
“真的，顾楹楹你看，你抬头看啊”
“啊啊啊，顾凯，你不要，不要把它放在我面前，快挪开”顾楹楹被顾凯突然的举动吓傻了。
“为什么，你也吃的呀”
“这能一样吗”
“这怎么不一样了”
“……你别跟着我，顾凯，善良点不好吗”
“哈哈哈哈哈”
镜头里的结尾是男孩恶作剧之后开心大笑声，而顾楹楹早已经跑到镜头之外了，秦朗黑着脸，这他妈已经同居了吗？
他直接打开与顾楹楹的聊天界面，直接甩了刚刚看过的视频，有些愤愤的说，他是谁？
简直酸死他了。
可惜顾楹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一整天也没有回他的消息，直到晚上秦朗才收到她的回信。
晚上的时候秦朗坐在客厅与他们宿舍几个人在联机打游戏，看见顾楹楹发来信息之后，他直接切断了游戏的界面，毫无愧疚的无视队友传来的嚎叫声。
顾楹楹:这是顾凯，我弟弟。
秦朗看完信息之后整个人觉得神清气爽，嘴角都不知道笑得有多开心。连在一旁的秦太太都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变化，忍不住问一句。不过都被秦朗含糊过去了。
秦太太毕竟是女人，在感情方面多了一个心眼，而且这又关乎自己的儿子，有些事还是要问的，别犯了当年的错误。
“儿子，你跟妈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秦朗给顾楹楹回了信息，转头看向她妈妈，有些奇怪的说。
“没有，没有就挺好的，学生就应该好好学习，别想其他的”秦太太反被他一问，倒是有些尴尬了。
“妈，你怎么也搞老秦那一套，谁说学习就不能谈恋爱了”
“妈不是反对，妈这不是担心吗，不是儿子，你告诉妈，你是不是真的”
“我真的很认真的告诉你秦太太，你儿子目前是没有，但日后就难说了”
“……儿子你要去祸害哪家姑娘啊，你先跟妈打个招呼，让妈心里有点准备”别像上次一样，心跳都停止了。
“妈，你放心好了，那件事之后我也反思了，不会这样了，而且她叫顾楹楹，你也知道的”
秦朗说完见到她妈妈一脸震惊的表情他就知道，他妈妈需要点时间去缓冲一下。
这名字不是上次那女孩的名字吗，怎么又搞到一块去了？这是又同校了吗？老天在跟我开玩笑吧。
看来他妈妈一时半会是缓冲不了了，秦朗直接跟她说了下，直接转身上楼。
有些事他得问清楚了，不然在心里总是个疙瘩。
q:是你亲弟吗，怎么没听说过
顾楹楹:是的，同个工厂出的，绝对是，我保证，坑我的次数多了，不是同个妈生的说不过去。
崽崽大了，不好养啊！
q:怎么没听你提过
顾楹楹:因为没人怎么问啊，我也不说了
白吃了这么多年味了，不过既然情敌的事过了，其他的都是浮云。
q:那你姐弟关系挺好的吧
啧啧啧，都羡慕死了。
顾楹楹:嗯，挺好的，毕竟我们家只有我俩
顾楹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实话实说的，她们的家真真实实就只剩下她和顾凯了，不过一般人不会想很多，都只会觉得她们家有两个小孩。
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了，她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这样错误的解读未必不是好事。
秦朗盯着手机里顾楹楹发来的信息，她跟顾楹楹接触很少，见面的次数更少，但是初中的时候也会听见一些流言蜚语，那时候觉得很好笑，这个学校竟然还会传着除了他以外的话题。
现在想起来，如果不是刻意留意，那晚他是堵不了顾楹楹的。在学校这种地方，小事放大，大事化了，这是很常见的。
你知道人家的家里情况有多糟吗，你以为人家姑娘的父母不在了你就可以随意糟蹋了吗，秦朗，你摸着良心说，你干的是人做的事吗？
秦朗把小臂搭在额头上，他记得当初老秦就是跟他这么说的。他那时候没想那么多，今天看到顾楹楹这么说，他突然间就想起来了。
突然发现自己好罪恶啊顾楹楹！
对方一直没有回信息，顾楹楹干脆把手机放在一旁收拾起东西。
“顾凯，你东西收拾好了吗，你怎么还在玩游戏啊”
“只是回老家几天，没有什么东西可带的”
“给李叔李婶买的东西要带上，明天早上的票，你今晚别熬夜了，早点睡”
“知道啦”
“还有啊，最近天气转凉，带件外套，知道了吗”顾楹楹忙着手边的动作，却很认真的叮嘱顾凯。
顾凯没有回话，顾楹楹有些奇怪了，就算平时再怎么说，顾凯就算不喜欢也总会回答一句，这会儿怎么就消音了。
“……顾楹楹，你好啰嗦”
“你，东西收拾好了就给我回去，别老霸占我的床”
“说的好像我喜欢似的”
“……”你下来再说这句话还是有可信度的，你大爷似的躺在我床上说这话难道脸就不能红点吗。
放国庆节的第二天，顾楹楹和顾凯又再次回到了老家。
“顾凯，你看，这个亭子还在”
“……”
“啊，那条河也在”，
“……”
“不知道河会不会还流经姥姥的家，顾凯，你怎么不说话啊”
“说什么，说你像个小村姑出村一样，整个兴奋得不行，哦错了，你应该像城里人去农村一样，跟没见过世面一样，话真多”
“……”
“还站着干什么，再不牵着，就不要你了”顾凯向顾楹楹伸出手，但他这句话却让顾楹楹恍了神。
姐姐，等等我。
快点，不等你了，喏，牵好手，放手就留你一个人在这，不要你了。
怎么感觉有种此去经年，物是人非啊。顾楹楹悄悄擦了擦眼角，伸手打下顾凯伸过来的手。
“去，抢我台词”
“我当年也傻，怎么就信了你的鬼话，还一直牵着你的手到家，放都不敢放”
“当年你多可爱，脸上肉嘟嘟的，又很乖，简直是人见人爱”
“屁嘞，小爷我那叫酷，是你不懂好吗”
“切，到底是什么蒙蔽了你的双眼，你还记得你穿个棉服，戴着冬帽，身上还挂着小水壶的样子吗，我跟你说，整个人小小的，可爱到爆炸”
“……我忘记了，闭嘴”
“不可能，我还拍了照的，你要不要看看”
“你好烦啊，顾楹楹”
俩人背着包，顾凯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一路打闹，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家门口。
“顾凯，看这树，它还活着”
“应该是李婶帮忙照看的吧，你看，身上已经围着棉了”
“它还在，真好！你好啊，大树，我们回来了”顾楹楹走上去，双手环住它，话里有说不出的欣喜。
大门被打开，一个女人从里面出来。
“李婶”
“小宝，大宝，你们回来了，怎么不让你们李叔去接你们”女人激动的抱住她们。
“快让我看看，瘦了没有”顾楹楹和顾凯站在她的面前，她上前用手摸了她们的头。
“都长高了，小宝都比姐姐高了，也更俊了，大宝也更漂亮了”
“李婶怎么哭了”
“李婶不哭，李婶这是开心，李婶看见你们俩都好好的，李婶替你们高兴，李婶心也就放下了”
“来，我们进去说话，真好，都长这么大了”
院里很干净，一点也不像没人住过的地方，门口大树掉下的落叶也被人打扫的干干静静，放在院里的石板凳依旧还在那里，一切和从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少了那个爱她疼她宠她的老人。
睹物思人总是容易催人泪，触景也是最伤情，顾楹楹眨了咋发红的双眼，抿着嘴角，再美好的事都成回忆，再美好的人也不存在了。
“大宝，这次和小宝回来住几天”
“啊，哦，打算住三天，回去还要收拾东西再去学校”
“这样也好，有空多回来玩玩，房间给你们收拾好了，要是介意，你们就去李婶家住”
“谢谢李婶，这儿挺好的，我就在这住吧”
“拿好，李婶还有事就先走了，等下来李婶家吃饭啊”
“好的，李婶，你先去忙吧”
顾凯去哪了，顾楹楹在房间转了一圈，也没有看见顾凯的身影，她一边嘟囔一边抬脚往外走。
“姐姐，我的车车坏了”一个小孩扯住她的裙子，哭着说。
“坏了呀，来，不哭，姐姐给你看看，姐姐马上让它动起来”顾楹楹安慰小孩，开始对这辆小型的摩托车动手。
说真的，她真的不熟悉男孩子的玩具，不说其他的，就是顾凯从小到大宠爱的滑板，她都觉得很陌生。
到底先从哪里动手呢？才不至于让它死得那么惨。
“顾楹楹，你在干嘛”
“啊，顾凯你去哪了，先别说，你帮我看看这辆摩托车”
“哇哦，酷啊，谁家的”
“我的，我的，是不是很酷，我爸爸给我买的，可是可是它突然就不动了”
“小弟弟，别急啊，哥哥帮你看”
顾凯认真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特别是他感兴趣的事，她已经很少看见这样的顾凯了。只是期望，日后也有个人，能够是让顾凯一直感兴趣的，这样他这颗心，不至于太孤单，太冷漠。
“动了动了，哥哥真厉害”
“哥哥本来就很厉害好不好”
顾楹楹在一旁看着这一大一小蹲在地上兴奋的聊天，心里却是很温暖。
“哥哥，你来试试我的车，快快”
“我，我可以吗”
顾楹楹看见顾凯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大眼睛说，她很不道德的笑出了口。
可他真的没想到，顾凯真的坐上去了，那是一辆儿童摩托车，对顾凯来说，他身高腿长，大长腿就不能安放，只能放在两侧，整个人都坐在上面感觉给人就是一个大龄儿童，年龄都不知道倒退了多少；给人莫名的怪异又莫名的合适。
“嘟嘟嘟，看哥哥开车”顾楹楹看见顾凯用脚借力，在一旁滑着车；嘴里还开启各种配音。惹得顾楹楹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
“哈哈哈，顾凯，你怎么这么可爱，哈哈哈，顾凯，看镜头”
被拍的人有些懵逼的抬起头，顾楹楹笑得手颤抖不行。顾凯反应过来直起身，长腿一迈，走到顾楹楹的身边，想抢她的手机。
顾楹楹当然不肯，疯狂护住。
“姐姐这是要拍照吗，我也要拍，拍好看的”
“好，你跟哥哥一起拍”
“屁嘞，要拍一起拍，你别给我拍奇奇怪怪的照片”
“……”我有哪张照片不是把你拍得超级帅的，你这是污蔑我跟你说，你再这样，姐弟情分分钟钟就over了，黏不回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