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对峙
一个时辰后，负责跟着照凤的龙领八已经将京城的情况传信给了霍文铮。
‘勾琵王驾崩，照凤进宫时，太子也在，二人为王座针锋相对。’
正常情况下照凤决不会不顾全大局而与太子发生争斗，可这王位是她儿子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才夺来的，她不争一争如何甘心？
而这对于霍文铮和陆昌德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战机。
趁你病要你命。
既是对战，那必然要抓住机会全力一击。
“即刻出征，卯时初攻城。”
霍文铮一声令下，陆昌德父子迅速集结兵力全力行军。
夜深，大郎正在空空的密室里看着唯一给他留下来的那幅画像。
“祖父，是您说让我好好照顾长公主母子，我便听了您的话，纵是一生不娶也在为她们谋划，可结果竟是这般……”
照凤前脚离开，他便发现府中的库房和密室全被搬空，除了照凤他想不到还有谁会对他如此了解。
这五万私兵是他花了十几年的心血一点一点集结起来的。
万万没想到，会被照晨一个不留的全部调离。
更没想到的是他为了照凤差点儿倾尽所有，而照凤却连他保命的家底都搬空了。
这怎能让他不寒心？
“祖父，您说孙儿下一步该如何走？”
大郎有些心灰意冷，他知道东炎朝的征东军是冲着他们整个勾琵国而来。
之前有几万私兵在城里，他自觉还有一战之力。
如今，只剩他自己的一万守城军。
想守住这座城池，他也做不到啊。
战，必死。
不战，或许还有生的希望。
他还有一双儿女在照凤那里，他的命不能就这么丢了。
……
等霍文铮和陆昌德父子带着八万征东军雄赳赳气昂昂的行至城下时，便看到了城墙上飘荡的白旗。
大郎亲自站在城楼之上，看到霍文铮的队伍近了，便高声喊话。
表示自己主动投降，请东炎朝的军队进城不要伤害无辜百姓云云。
双方隔空喊话达成协议之后，霍文铮便派龙领十将降书送上城楼，待大郎签下降书，便大开城门迎霍文铮及大军入城。
进城之后的操作与之前那几个主动投降的城池并无二致。
遣散勾琵国的守城军，留下东炎朝的一名将领及一万兵力守城。
之后，霍文铮和陆昌德父子便带着大郎以及他的几个副将一起，继续往皇都方向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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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照凤和太子还在僵持着。
她们各自手里都还有一些私兵和护卫暗卫，两方加在一起也不足两万。
若是联合起来守城，倒也能抵挡一段时间。
但照凤以为大郎会守住他的城池，皇都定然还是安全的。
而太子却根本不管皇都是否安全，他只要拿到玉玺，这王座便名正言顺是他的了。
“皇姑母，您只要把玉玺交给孤，父王的事孤保证不再提。”
勾琵王是被照晨所杀，还是太子亲眼所见。
这是铁板定钉的谋反，一旦她们母子谋反的事得到新皇证实，那等待她的便是皇族以及整个勾琵国对她的驱逐甚至是绞杀。
可玉玺她是真没拿，但她无论如何不会承认。
没有玉玺太子便不能登基，那她就还有胜算。
“如今的局势，不如一致对外，等打退了东炎人再说王位如何？”
照凤此举主要是想拖延时间，找找玉玺的下落。
她一进宫，太子便质问她，国库是不是被她与照晨里应外合搬空了，还偷走了玉玺。
但她让人回长公主府再三核实过，不仅没有国库的财物，就连她府中原本的财物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就让她很焦虑。
若说她没想到照晨会擅自调离私兵攻打皇都。
那搬空国库和她的府库、私库就更让她迷惑了。
既然都打进宫了，抢王座不是比搬国库更重要？
她这儿子是琢磨兵器琢磨傻了吗？怎的连个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楚了？
王座没抢到还白白丢了性命，搬了国库又有何用？
“皇姑母，国不可一日无君，王座上无人，如何号令将领一致对外？”
太子根本不就相信照凤的话，自认为他此时已经掌握了有利时机，拿到玉玺登基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你……你怎么就听不懂话呢？东炎朝的军队一旦攻入皇都，你我的争斗又有何意义？
只有打退了东炎朝，勾琵国还能存活于世，这王座才能称之为王座。”
“既如此，皇姑母又为何不能交出玉玺，让孤早早登基，好一心一意对抗东炎朝呢？”
……
两人已经对峙了快十二个时辰。
照凤不是不能强行出宫，但她真要那样做了，怕是她仅有的不足万人的兵力就又要牺牲一批了。
若是能一下子把太子灭杀，她倒也不会犹豫。
只是她们两方实力不相上下，而她的弓弩又忘在了大郎那里，连下暗手的机会都没有。
……
皇宫里已经清理干净，勾琵王和照晨的尸体也分别被各自一方的人抬回去了。
长公主府已经挂上了白色的灯笼，门匾上也挂上了白幡。
照晨已经被收拾干净，躺在灵堂正中的床板上，像是睡着了一般安详。
跪在灵前烧纸的是他的几个嫡庶子女，他的正妻则陪在一侧默默垂泪。
恍惚间，照晨的眼皮似是动了一下。
守在一旁的家仆惊呼一声。
他的正妻则忙扑进他和怀里号啕大哭。
“夫君，是你回来了吗？你怎的如此狠心，丢下我们孤儿寡母，以后的日子可要我们怎么过啊？呜呜呜呜……”
照晨皱了皱眉头，好吵。
夫君？孤儿寡母？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君，你可是还有未了的心愿？
你放心，妾身会照顾好孩子们的，府中有子女的妾室妾身都会替你看着，不会让她们胡来的。
那些个无所出的妾室便放了她们的身契可好？妾身怕看不住啊……”
他是谁的夫君？谁又是他的孤儿寡母？这些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又冒出了一堆妾室？
照晨越听越迷茫，挣扎之下他便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片素缟。
他没完成任务，还被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