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亲亲小德子
陆成峥想着,也不知道陆昌德和冯紫舒有没有商量好怎么处置曹若梅?
这毕竟是他们的仇人,他们才有最终的决定权。
当然,他还不知道阮妙妙前世与倭人的生死之仇,倭人便是这个时空的勾琵国。
曹若梅与提供‘美人沙’的人到底是怎样的关系,阮妙妙觉得还能再深挖一番。
所以,没有人会让曹若梅死的太痛快。
“不要让她死了,你娘她定然是还要好好回敬这个毒妇的,你姨母和姨丈的一生也不能就这么白白毁在她手里。”
“好,爹您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她断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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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妙妙听了冯紫舒的计划,心道这是遇到同道中人了呀。
果断同意配合。
只是等她到了后罩房的时候,却被那场面惊呆了。
陆成峥和陆昌德正各提着一只水桶,往墙角那一坨泼过去。
看样子已经泼了好几桶了,地面上都是血水。
曹若梅也被冲洗的伤口都发了白。
头顶上那块假发也被冲掉了,光着个大脑门子,活像个地中海。
“爹,阿峥,你们这是”
阮妙妙纳闷,这父子俩的操作看起来有些诡异啊。
“哦,妙妙来了,你娘可好些了?”
陆昌德第一时间关心的还是冯紫舒,对于阮妙妙的问题,不好意思,他没听见。
“娘没事,已经睡着了。”
“那就好,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去陪你们娘,万一她再做梦了会被吓到的。”
阮妙妙和陆成峥双双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假笑着对陆昌德点点头。
心道:您可拉倒吧,大白天的还做梦被吓到?
明明是您不敢跟曹若梅待久了怕娘问吧?糊弄人都不好好找借口。
“妙儿,我不想曹若梅弄脏芥子,便想用水给她冲洗干净,再收她进去。”
陆成峥倒是认真的给阮妙妙解释,他说的也是真心话。
可是都冲了好几桶水了,那曹若梅也没干净到哪里去。
“今天先不收她进芥子,等给她喂的药水起效了,娘还要亲自给她种病毒呢。”
阮妙妙说完便操纵着风把曹若梅吹到半空,给她身上的水拧巴拧巴干,然后又把她扔到一个没有脏水的角落。
冯紫舒来的时候得让她有地方下脚,而且还得从曹若梅的小腹注射病毒呢。
这湿乎乎的怎么下手?
陆成峥看的眼角直抽,心想还好他对阮妙妙一心一意,否则以后被这样拧巴干的怕也会是他吧?
“你害怕了?”
阮妙妙看到他的表情,睨了他一眼。
“我没有,我不怕,我又不会跟曹若梅一样干坏事。”
否认三连,怎么听怎么心虚。
“哼,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阮妙妙说完便转身往外走,陆成峥忙狗腿的跟上,出了后罩房还不忙把门锁上。
曹若梅在阮妙妙二人走了一刻钟之手,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呜呜呜”
她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嗓子本就干哑,在药效的作用下,便直接不能说话了。
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疼,疼到炸裂。
她想爬起来逃出去,可是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腿脚都软的像面条。
她看到了自己身上横七竖八的伤口,皮开肉绽的像是枯死的老树皮。
吓的她想大叫,可是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响声。
涕泪橫流的曹若梅只能用头顶着墙,勉强用脖子支撑着脑袋,让自己不至于被憋死。
此刻的曹若梅心里依然恨的牙痒痒。
她后悔当年没有把冯紫舒直接弄死。
也后悔放走了陈玉行。
更后悔她嫁的人不是陆昌德。
若是重新来过,她用同样的招数,或许也能赖上陆昌德的吧?
他对冯紫舒那么好,也会对她好的吧?至少他不会跑到边城去。
无论曹若梅如何脑补,都不影响前院陆昌德在冯紫舒面前献殷勤。
他本就对冯紫舒极好,又害的冯紫舒被曹若梅下毒,心中便愧疚的不行,只能想方设法的好好补偿。
以至于冯紫舒走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陪在身边。
天黑之后,曹若梅已经到了伤口最疼痛的时候,正缩在墙角浑身痉挛。
阮妙妙便带着冯紫舒去了后罩房。
冯紫舒亲自用注射器给曹若梅的胞宫部位注射了‘美人沙’。
“曹若梅,我和我妹妹受过的苦,从今日起便会慢慢还你,你就等着好好享受吧。”
冯紫舒说完狠话,便转过身噙着满眼的泪水离开了。
‘绡儿,姐姐亲手替你报仇了,下辈子姐姐一定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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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卯时中,陆家一众老小和家眷仆从,便收拾好行李整装待发了。
青州这一处作坊全权交给暗卫午三负责。
陆成峥让人准备了个木头箱子,将里面垫上油布,去把后院疼的痉挛了一夜已经昏死过去的曹若梅放了进去。
确认这样不会弄脏芥子后,才将她收了进去。
从青州府城济城往东走,二百余里便能到阳山县,也就是阮妙妙的老家。
路过时,便要接上阮老爷子几人一起去往幽州。
申时中,陆家的车队便到了阳山县外的驿站。
安置好后没过多久,驿丞便来找陆昌德,说有人要见他。
乍一听,还以为是曹家又安排人来找陆家的麻烦了。
陆昌德把腰间的软鞭紧了紧,又与冯紫舒和陆成峰兄弟几人交待了一番,才跟驿丞走了。
陆成峥早就收到了消息,新任阳山县令是他祖父的人。
所以,这阳山县应该不会有危险。
但冯紫舒不放心,想让陆成峰陪着一起去。
驿丞却道:“陆夫人若是不放心,请陆三公子陪同便是。”
陆成峥对冯紫舒点点头,便跟了上去。
他们跟着驿丞进了后院一个单独的小院子。
刚进院门,便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正在院中站着,还不时的往这边看过来。
那人一见他们进来,便迎上前来。
此人正是阳山县新任县令赵立成,今年二十六岁,身形儒雅,面容刚毅。
看面像便是一个正直的人。
他原本是青州沿海一个小县的县令,在任足有六年了,却因朝中无人升迁无望。
这一次也是他时运到了,阳山县衙被连锅端了之后,他竟被调过来填补了空缺。
虽然还是县令,但阳山县是中县,品级比他之前的下县县令高了半级。
这大小也算是升官了。
“在下阳山县令赵立成,拜见安宁王。”
赵立成对陆昌德躬身揖了一礼。
看到戴着面具的陆成峥时,面色却微愣了一下,心中便有些忐忑了。
“赵大人,不可如此,陆某如今已是一介庶民,当不得赵大人如此礼待。”
陆昌德不认识赵立成,也不知他的目的,便先客套的应付着。
“安宁王不必介怀,在赵某心中,您永远都是当之无愧的安宁王,东炎朝无人能及。”
几人边走边说,进屋就座之后,赵立成便拿出一封书信递给陆昌德。
“以后,赵某便听凭安宁王差遣。”
陆昌德心下狐疑,这新来的阳山县令难道是那老头子的人?
心里这样想着便酸了,这老头子怎么一点章法都没有?
他到底还是不是他当年的亲亲小德子了?
只是,待他看过信之后,便不再酸了,忍了十几年,他终于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陆成峥看着陆昌德变幻的脸色,心下了然。
看来,到了幽州,陆昌德和陆成峰便要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