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迎战情敌
北京今年的夏天似乎与往年不一样,高温的天气一连十多天不降,酒楼的空调不停地转着。
这天午休,老在空调下待着的柳叶觉得不舒服,她坐在酒楼后侧阴凉处的椅子上看《射雕英雄传》。
这时,一个打扮新潮的女子走向柳叶,她那大波浪的卷发乌黑发亮,一身粉红的连身裙,脚上一双白色高跟皮鞋,把她瘦高的身材衬得更加高挑。
脖子里挂的绿色钻石项链,钻石有大母指指甲盖那么大,太阳下射出一束束绿光。
随后柳叶的眼前,映入了一张浓眉大眼、高鼻梁、厚嘴唇的艳脸,干净的黄皮肤让这张脸几乎挑不出缺点,西域美女的优点在她身上尽显。
美女站在柳叶面前,甩了甩她美丽的秀发,浓眉往上一抬,哼了一下鼻子问:“你叫柳叶吗?”
柳叶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说:“是的,你找我有什么事?”
美女口气强硬地说:“我是贺聪的女朋友,以后你离贺聪远点。”
柳叶低着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美女不愤地说:“我叫孙薇。”
柳叶一听这架势,要打架的意思呀!可转念一想,想办法打发她走得了,在这掰扯这事,别人看见影响不好。
柳叶立马心平气和地说:“你是贺聪的女朋友是吧!这事你应该找他解决,不应该大老远来找我。”
孙薇一听蛮横地说:“我为什么找他?”
柳叶不急不忙地说:“你男朋友如果不来,我是追不上他的,如果他是你的男朋友,你就有权利不让他来找我,他不来全解决了。”
接着柳叶客气温和地告诉孙薇,她要上班了,起身走进了餐厅的后门。
孙薇一听这乡下丫头,不急不慢中还挺厉害,气的转身走了。来到前厅的柳叶透过玻璃窗看见孙薇上了一辆奔驰车后,自驾离去。
孙薇的到访,让柳叶心底的担忧加重了不少,开着豪车的美女竟然来跟她争贺聪。电视剧里的故事,会不会在她这上演?
他突然想知道贺聪的情况,他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可又一寻思,贺聪不说还是不问的好。
接下来贺聪几次电话里约柳叶一块出去玩,都被柳叶以贺聪太忙,让他多休息为由拒绝了。
开始那几次贺聪还信以为真,后来贺聪感觉不对。正好也快过中秋节了,这天贺聪就去稻香村买了兜月饼和点心给柳叶送过来。
休息的柳叶从高红那得知贺聪来了,她在宿舍里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坐在车上的贺聪远远地看见柳叶无精打采的向他走来,走到贺聪面前的柳叶小脸是憔悴,眼睛里全是迷茫。
柳叶来到车上后,贺聪抚摸着她的脑袋说:“丫头,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憔悴?”
柳叶慌乱地说:“没事,就是最近失眠症又犯了,没休息好。”
贺聪关切地说:“去医院看了吗?”
柳叶点了点头说:“正在吃药。”
坐在车上的柳叶一直默默地犯愣怔,旁边的贺聪看着柳叶心里琢磨着,什么事让她心神不宁,痴痴呆呆的打不起精神,她不愿说,他也不再追问。
贺聪一边心疼地抚摸着柳叶的脑袋一边安慰他说:“柳叶有什么事得说出来,不能自己一个人扛。”
柳叶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了。”
两人有一句无一句的呆了一段时间后,柳叶说她不舒服想回宿舍休息,贺聪赶紧拿着东西下车把柳叶送到宿舍门口。
贺聪看着憔悴的柳叶,忍不住说:“要不你请几天假,去我家住几天,好好的休息一段。”
柳叶一听微微地笑着说:“我们的约定还早呢!没有确定关系,去你家不合适。”
贺聪无奈地说:“你规矩还挺多,从我认识你,我就认定你了,早确定了。”
柳叶眼中落过一阵忧伤,低声叹了一口说:“现在你还有选择的权利。”
贺聪不悦地说:“什么选择的权利,这事哪能随便选择,你能答应吗!”
柳叶一听贺聪说这话,心底的担忧似乎减轻了一大半,心想自己这不是杞人忧天吗!
过完中秋节后的一天,贺聪又来看柳叶,坐在贺聪身边的柳叶精神又恢复了生机,眼睛如一潭清泉,小脸上泛着湿润的光。
贺聪看见她,紧绷的心也放松了。他拿出核桃和枣递给柳叶说:“这是我妈从赤城我舅家带回来的,你身体不好,我拿了一半给你。”
柳叶咂嘴一笑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好东西不给你妈留着,拿来给我,亏你做得出来。”
贺聪噗嗤一笑说:“这事叫我做的,两边都不落好。”
柳叶羞涩地说:“带回去给你妈,两边都能落到好了”
呆了一会后,柳叶心疼地劝贺聪说:“你一天挺辛苦的,赶紧回去吧!以后不用老来看我了。”
贺聪打趣地说:“你这是心疼我呢!心疼我呢!还是烦我。”
柳叶顺着说:“心疼你吧!心疼你吧!还是烦你!”
贺聪一歪头倒在柳叶的怀里,嘴里开玩笑地说:“你这一烦我,我就伤心地死在你温柔的怀抱里,这一辈子也算美好和完整了。”
柳叶赶紧把贺聪推出她的怀抱,满脸通红地说:“坐好,坐好,别人看见会笑话我俩的。”
贺聪耍懒地说:“那怕啥?我躺在我媳妇的怀里是天经地义的事。”
柳叶要下车,贺聪拉着柳叶的手说:“你还从来没叫过我老公呢!你今天叫我一声,让我提前感受一下好吗?”
柳叶脸像一块红布,头发根都通红,看着一脸渴求的贺聪,瞬间她那颗坚实的心也融化了,柳叶吞吞吐吐地张开嘴:“老······公。”
贺聪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再次把头埋在柳叶的怀里,两手紧紧地抱着柳叶,像一个躺在母亲怀抱里的孩子。
柳叶用手抚摸着贺聪的后背,贺聪在温情里被滋润得浑身酥软,如飘云端。她在柳叶的怀里磨叽了半个多钟头后,才提起精神坐起来。
柳叶说:“你回去吧!东西也带回去。”
贺聪用眼睛看了看柳叶说:“你答应我以后就叫我老公,我就听你的回家休息。”
柳叶看着贺聪一脸的耍赖和温顺样,这个小女人的母性开始泛滥了,为了让贺聪高兴,感受到她的爱,她又温柔地叫了一声“老公”后下车离去。
贺聪看着柳叶的背影逐渐远去,回味着四肢百骸里血管喷张的兴奋之感。
从大一就帮着父亲打理生意的贺聪,在生意场上经历了快十年的风雨。那身心疲惫的运筹帷幄,那酒郁肠堵的饭局,那尔虞我诈的商战。
柳叶的出现让他那颗疲惫的心找到了一个放牧的草场,这里没有生意人的本色,只有情与情的融合,爱与爱的流淌,还有心情的涤荡和飞扬。
秋带着它丰硕的果实悄悄地走远,雪伴着北风已经来到。北风携雪路过京城时,那粗暴蛮横的脾气在高楼大厦前变得温和多了。
这天柳叶在店里忙着给客人上菜,一个穿着乌黑发亮貂皮大衣的女人来找柳叶。
她云髻高盘在脑后,浓眉大眼,高鼻梁,嘴唇上抹着淡淡的口红,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岁月的风霜也没有磨掉她的美丽。
柳叶随她来到运输出版社门口的停车场,当柳叶走到一辆切诺基车前,透过窗户,她看见了孙薇,这时她明白了这个富贵的女人原来是孙薇她妈。
柳叶一看这样,她也没好气地说:“我上次给你说的很明白了,你应该去找贺聪,她能解决这事,找我没用。”
孙薇的母亲和蔼地说:“我来只是告诉你,你和贺聪不可能有结果,孙薇和贺聪青梅竹马,他们两个是两家家长认定的事。”
柳叶淡定从容地说:“这些你们给贺聪说去,给我说没用。”
孙薇的母亲看了一眼柳叶说:“你一个外地的山野姑娘,要学历没学历,要家庭没家庭,连一个体面的工作就没有,你觉得你能配得上贺聪吗”
顷刻间柳叶心里的防御之墙被孙薇母亲的这一段话击垮,表面镇定的柳叶,话语中也没了底气。
她小脸通红,声音哽咽地说:“跟我说这些没有用,什么事你们去找贺聪。”
孙薇的母亲一看柳叶心理防线崩溃,趾高气扬地说:“你永远也别想进贺聪家的门,贺聪的父母不会答应你们的事,贺聪与你只是图一时新鲜。”
崩溃的柳叶转头跑回了宿舍,她趴在床上无声的流着眼泪。
柳叶往宿舍跑时,李大爷正好看见,纳罕的他走近看了看,他一眼瞟见了孙薇母女,李大爷心里琢磨着她们母女怎么来这了,一时忙碌的他也没在意这事。
再次受到打击的柳叶似乎没有勇气再爬起来了,神失魄散的她一连发了几天高烧,浑浑噩噩中似乎再次跌入深渊。
输了几天液有所好转的她,决定腊月初六与表姐一块回老家。
这天下午六点多钟,一辆从北京发往信阳的火车上,病怏怏的柳叶在表姐的照顾下,迷迷糊糊地睡着。
火车在夜色下一路狂奔,穿过漆黑的华北平原,来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中原大地。
吭哧吭哧的火车又前行了几个小时后,东方泛白,一会儿,太阳懒洋洋地从云层里逃出来,露出他那灰色的脸。
当火车停在“长河镇”小站时,表姐搀扶着柳叶走出站台。看着熟悉的街道,听着乡音,还有那飘来的热干面和胡辣汤的味道。
柳叶感觉身上慢慢地来了力气,她脱开表姐的搀扶,来到饭馆要了两碗热干面,她与表姐吃完,才往家赶路。
腊月里的刘家庄,外出打工的年轻人陆续回来,杀猪的尖叫声,稀稀落落的炮竹声,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也变得热闹起来了。
到家后的柳叶,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可母亲还是要求柳叶在床上多躺几天,躺在床上的柳叶翻看着从北京带回来的书。
“要学历没学历,要家庭没家庭,连一份正式的工作都没有。”这句话犹如一把屠龙刀在劈砍着她,遍体鳞伤的躯身,还有那血淋淋的伤口,不知何时才能结疤。
这天中午柳叶起身穿上棉衣独自一人顺着上山的路走去,穿过村庄一直向东,接着走过淮河上的小石桥,这小桥和流水里蕴含着柳叶童年时的欢乐,过了小桥来到一片沙滩上。
穿过沙滩和一片防护林,映入柳叶眼前的是霸王山脚下的那口泉眼,这么多年了它还在叮叮咚咚地流淌着。
柳叶循着儿时的记忆走向霸王山上熟悉的小路,往日杂草丛生的土山,如今却满山的板栗幼树,来到山顶累得呼哧喘的柳叶坐在了那块熟悉的石头上。
她的思绪飞到了京城,玉渊潭那块石头上她与贺聪的笑语声,呆在车里两人的吃东西的情景,中山公园里那座亭子里。
柳叶面朝东方看着一片云雾茫茫下的灰色山丘,她心底茫然不知所措。
腊月的大地和山野一片寂静,人们都在家里为过年忙活着,柳叶在石头上一直呆到傍晚才回家。
转眼元宵节来临,随后柳叶和表姐一起又来到了北京,这一年的北京城很热闹,锣鼓声不断响起,她们在为迎接香港回归排练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