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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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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恒玦自然是没有答应。

    江晖又听闻柳显生被赵恒玦关住了,现在住在四面无墙的地方,一日三餐都由人送饭,赵恒玦明显是把自己王府当成了囹圄。

    但是江晖又好到哪去,他倒是想和柳显生那样被关起来,这样赵恒玦那个杀才就不用天天腻在他身边,一会儿逗他说话,一会儿哄他吃饭。那副神魂颠倒被灌了迷魂汤的样子,恐怕不出几日,下人都要喊江晖滇南王妃了。

    江晖今日被赵恒玦拖到花园赏腊梅,赵恒玦又是一副仿佛他俩新婚燕尔的体贴模样,江晖知道赵恒玦这幅模样的缘由,只是淡淡道:“殿下何时放我走。”

    “我放溪郎走倒是可以。”赵恒玦摸着下巴,“那溪郎可否给我些好处?”

    江晖胡乱搪塞:“卑职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殿下的恩情。”

    “下辈子做牛做马?溪郎就这么打发我?我却不想要溪郎这样的报答。”赵恒玦走近,不顾江晖警惕的眼神,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江晖想要推开赵恒玦,但是推不开,只能飞快后退了一步,面上没有什么松动,只是眼神中似有厌恶闪烁:“殿下自重。”

    “怎么这幅又急又气的样子?”赵恒玦挑眉,“你与顾鸿朔有夫妻之实,又不是不通人事的雏儿……”

    江晖打断他:“殿下仁德,还请殿下三思后行。”

    “仁德?”赵恒玦嗤笑,“这些虚名还是给太子担着吧,我收受不起。”

    江晖顿了顿,作揖道:“恕卑职无法为殿下分忧,臣觉得乏了,先行告退。”

    江晖竹筒倒豆子似的一气把话说完,头也不回了转身想要回到赵恒玦给他安排的屋子。

    赵恒玦黏上来:“溪郎认识路?不如我带溪郎回去。”

    江晖扯扯嘴角,冷声道:“卑职哪敢劳烦殿下,这里离殿下给我安排的地方倒也不远。”

    说着就不理会赵恒玦,转身径直离开了。

    仆从见江晖这个样子,一时间都不敢上前伺候,心里却觉得江晖是个神经病,忽然拿腔拿调,一会儿沉默寡言。殿下怎么找了个这样奇怪的家伙当情儿,虽说这幅皮囊确实好看,但是这脾气也太刁钻古怪了。

    江晖不在乎仆从的眼光,他倒了一杯茶,他低头仔细一瞧,认出是上供的龙团茶,当真是什么好货都往他这里塞。江晖扬起脖子饮牛一般灌了小半壶,终于从赵恒玦那些轻薄孟浪的话里冷静下来。

    可还没冷静多久,赵恒玦就追过来:“溪郎!”

    江晖才稍霁的面色一下子重新垮下来:“二殿下还有何事要与臣相谈?也是,如果没有要事,殿下也不至于让北镇抚司将卑职绑过来……想必驾帖也是殿下准备的?卑职竟不知道殿下与司礼监关系如此要好,就是不知,司礼监为了把我绑过来,给卑职安了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江晖平静地看着他,将卑职一词咬得极重。

    不知何时,仆从们都识趣地垂着头,周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落的声音,这位翰林大人的脾气他们属实是看不懂。

    赵恒玦挥了挥手,一干仆从都默默地退下来,赵恒玦做小伏低地唤了他一声,心高气傲的少年第一次服软了:“溪郎……”

    江晖听赛没听,只是生硬地问:“殿下到底为何把我带到这……”

    江晖吃了一惊,他向下看去,赵恒玦的脑袋抵着他的颈窝,赵恒玦紧紧抱住他:“溪郎……你陪我去滇南好不好?你陪我去滇南,我就不管赵恒琋那一摊子烂事,我俩在一处游山玩水,做一对快活鸳鸯好不好?”

    江晖还是头一遭听见这样言辞切切却又孩子气的话。江晖不禁觉得又气又笑,这本该只是玩笑话,一个少年脑瓜子一拍做出的冲动决定,只是因为他是皇子,所以那群溜须拍马的人当真把江晖当做礼物一样送过来了。

    江晖一听就知道赵恒玦是在赵恒琋那儿碰了壁,处处替他殚精竭力东宫却不领情,又觉得自己与赵恒琋有三分相像,所以说出要与他一起去滇南的话来。恐怕是想着不能拿捏赵恒琋,还不能拿捏江晖一个小小的文官么?江晖失笑,他成什么了?

    “殿下是皇子,天家的血脉,想要的东西多少人巴巴地送到眼前来。”江晖语气耐心地与赵恒玦打个商量,“贵妃娘娘信佛,想必殿下耳濡目染,也知道有一词叫求不得。”

    江晖好言好语相劝道:“太子殿下已经成家两年,与太子妃琴瑟和鸣,加上太子殿下总归,是殿下的哥哥。”

    赵恒玦警惕地转过头:“你知道?”

    江晖愣了愣,这才理解赵恒玦那句你知道是指什么:“殿下恕罪,两年前在琼林宴上,殿下将卑职拦住的时候,卑职就已经知晓了。”

    “琴瑟和鸣。”赵恒玦轻轻嗤了一声,又低低地,带着愤懑与委屈重复了一遍,“琴瑟和鸣。”

    江晖给他递了盏茶:“殿下润润嗓子?”

    赵恒玦没有接过那盏茶,继而抓住江晖的手,近乎是哀求道:“溪郎,陪陪我吧。”

    江晖没有回答,但是赵恒玦看见了江晖浑身的抗拒。

    “到头来你还是舍不得你未来的高官厚禄。”赵恒玦有些毒怨地说道,“还是因为顾鸿朔?”

    江晖拧着眉头:“这干鸿朔什么事?我与殿下并非两情相悦,殿下却要我同你一起去封地,端的好没道理。”

    江晖这厢觉得赵恒玦莫名其妙,赵恒玦眼中江晖却是在偏袒顾鸿朔,为顾鸿朔开脱,不禁醋劲上涌,目光也沉了几分。

    赵恒玦忽然贴近,拧了一下江晖的腮帮,不比顾鸿朔那般体贴,在江晖腮上留下一道红痕:“我却不是赵恒琋那种唯唯诺诺的人,溪郎愿意和我去滇南自然好,溪郎不愿意和我去滇南,我也有一千种办法让你陪我去。你信不信我有法子让顾鸿朔一辈子找不到你?”

    江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顿了两秒,也不顾什么君臣,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荒谬!”

    赵恒玦却轻轻一笑:“不是荒谬,溪郎就当是我一片痴心。”

    痴心?江晖在心中暗骂,连所爱之人都分辨不出,我看是蒙了油的糊涂心。

    江晖才要说话,忽然一个亲卫快步进来,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之前来研渊阁送信的那位。

    “主子,是探子呈上来的。”

    赵恒玦接过那份信,通篇读下来,却没有反应,反而多了几分快意:“几个胡姬而已,大哥杀了就杀了,许是嫂嫂吃醋了未可知。”

    亲卫抬起头:“太子妃性子软,大殿下贤德,也不是滥杀女人的人。”

    赵恒玦丢开那份信,淡淡道:“你想说什么?此中是有隐情还是另有蹊跷?”

    “卑职不敢。”亲卫道,“若是大殿下杀了还情有可原,只是听探子的意思,这些胡姬不像是自然死亡的,有人远远望过一眼,死状狰狞,仿佛……是被吓死的。”

    赵恒玦冷笑,他的这个大哥,若是个女子被养在宅子里,宅斗想来是一等一的高手,只是心思不用在正轨上,却喜欢玩些损人不利己的花样,终究不像是能守住赵家社稷的人。

    偏偏就是这样的人,怎么就是他这样的人。赵恒玦垂下眼睫,过了几息,又抬眼:“不敢什么不敢,觉得有蹊跷就去查,非要我求着你去不成?”赵恒玦转头,对着江晖,露出笑意,“我们不提这些扫兴的,溪郎在这里闷不闷?”

    亲卫飞快扫过江晖一眼,垂下眼睛,道了一声是,后退几步便离开了。

    江晖道:“不闷,卑职无需殿下费心。殿下似乎有事要忙,卑职就不做陪了。”

    江晖还未如何,就听见外面一片吵闹声响。

    赵恒玦顿了顿,小心翼翼牵起江晖的手:“溪郎同我一起去看看?”

    江晖避开赵恒玦的手,笑道:“那就去看看吧。”

    赵恒玦的手拂过江晖的袖子,终究什么也没有抓住,不禁心中多了几分烦躁,看见江晖那张笑脸又忍不住软和下来,柔声道:“好,我们走。”

    两人一起到了王府门口,却看见一个穿着蟒袍的太监来要人,要得还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赵恒玦把江晖护在身后:“我向厂公要的人,现在厂公又要回去,厂公这是什么道理?”

    “二殿下要老奴下驾帖的时候,可没说那位翰林大人丁忧在家,现在不得进京啊?”那老太监弯腰道,“二殿下只找我要驾帖,连北镇抚司都是亲自去的,个中缘由二殿下不会不会知道吧?”

    赵恒玦沉默了一下:“那我不放人又如何?”

    “二殿下连厂公的面子也不给吗?”老太监皮笑肉不笑,扯着尖锐的嗓子道,“殿下放心,老奴只是让江大人去供个口录。江大人现在无召不得进京,名不正言不顺的,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殿下,你这是在害他啊。”

    赵恒玦顿了顿,似乎还要争辩。

    江晖在赵恒玦身后悄悄探头,许是看错了,他似乎看见那老太监身后浩浩荡荡的侍从里,似乎有顾鸿朔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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