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生而来,只为改变你
7满月宴开席了,孟娇仍旧在房间吃,月子必须坐满一个月。
无语问青天,她哪说理去,她憋了一个月了,就今天她洗澡出了门,一个月里她连门都没出,时时刻刻有人盯着,吃喝拉撒全在这屋。
其他事情大家都能听,就这个不行,千叮嘱万嘱咐,月子做不好,以后要遭大罪,听话听话。
“大嫂今天吃什么”摸摸鼻子,这句话天天都在说,原本那个活力四射,一个能打三个的孟娇,又恢复咸鱼状态。
都最后一天,怎么还这样,听着外面热闹的气氛,她好想参与。
把酒倒上,我干了,你们自便,呵呵呵,有多久没这么痛快喝酒吃肉了,哀怨的望着事不关己的李氏。
“娇娇,别这样看着我,慎得慌”
“大嫂”嘟着嘴垂头丧气。
“最后一天了,爹说了,你明天就能出门”
“好吧!”
“今天是个好日子,蒜香鲫鱼、红烧肉、拔丝地瓜、还有几个小炒,汤是粉脊汤,鸡汤,馒头,我们大小姐可还满意”掀开大碗,漏出碗里五花八门的食物,份量足足一大碗都要满出来。
“嘻嘻,谢谢嫂子”
“不客气”
盯着满满的菜,孟娇纠结了,太多了,吃不到太浪费了,这个年代里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能剩饭!
“太多”抿嘴皱眉。
“吃不掉有你大哥二哥和三哥,你愁啥”
“那嫂子是嫌弃于我一同吃”瞥了一眼给安安换尿布的许氏。
“得了吧,少贫,吃你的,我洗个手就回来吃”说着端起装有尿布的盆出去了。
看着嫂子的背影,孟娇笑了,同样是城里人,有李氏这样认真生活的,也有邱泽余那种欺骗他人感情的畜生,用畜生这词都侮辱畜生了。
三哥在家虽然有点小透明,却很轻松搞到邱泽余的死亡证明,出了月子十天后,举行了葬礼,棺材里都是邱泽余用过的东西,全装进去埋了一了百了,一把火烧了还费火柴。
新出炉的小寡妇,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锻炼打拳看书,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吃完饭,躺在床上准备小睡一会儿。
接下来怎样在这立足,依靠兄长是不行的,那么还是要高考,那天说起想在参加高考,孟河就把一套全送了过来,还有笔记,那一手好字,真看不出出自孟河。
考什么学校得好好斟酌斟酌,毕竟自己会的,在这里无用武之地,上战场杀人,也不是她想去就能去。
琴棋书画都有涉猎,唯一精通的也就是琴棋了,可这个年代吃饭都是个问题,谁有闲情雅致学琴或下棋。
唉,想当个女夫子都不行,没有学历也是不行的,不像在大夏,这里太难了。
下次高考在七月,现在二月了,还有五个月的时间,接下来要好好锻炼身体,这副身子从小也练过武,也是有基础的,每天她也发现,全家人都会在后院打拳,早晨能听到后院呼呼哈哈的声音。
翻开记忆得知,从老到小,每天都要打一套拳,就连嫁进来的嫂子都学的七七八八了。
最笨的是刘氏,学一道新菜,轻而易举,嫁进来两年多,一套拳还打不完整,去年嫁进来的李氏都比她强。
想到刘氏,原来嫁到孟娇是为了报恩,这姑娘也是个妙人。
十年前,崴了脚的孟娇九岁,遇到干瘦干瘦的刘红玲十三岁,看上两个人一样大,一个白面馒头和五个杂粮窝窝头,就让这个傻姑娘,二十岁的后拎着衣服上门,要给她哥哥当媳妇,哪个都行。
想到这孟娇都笑的不行,她难道没想过,万一没人愿意娶怎么办。
因为孟娇给的馒头和窝窝头,她和娘两个弟妹撑到一个月后的分粮,那时候家里一粒米都没有,周边人家也差不多,硬撑着,没有那些食物,他们娘几个很难熬,他们的爹刚死,被奶奶和大伯一家赶出家门,逼得十三岁的女孩上山找吃的。
还怪可怜的,想着想着,孟娇沉沉睡去。
小床的平平睁着大眼睛,听绵长的呼吸声,叹一口气。
唉~什么时候能长大,作为成年人,这样每天躺着,他很忧伤。
这真是躺平了,吃喝拉撒都在床上,任人摆弄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看着睡的口水直流的妹妹,他更忧伤了,上辈子,妹妹是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这也不是不给他留口奶的理由。
每天都被饿的睡不着,唉,我太难了,当婴儿太难,当个有记忆的婴儿更难。
上辈子他超市还没开业,就接到疗养院电话,妹妹没了,处理好妹妹的身后事,带着骨灰回来孟家坳。
再后来姥爷过世,他守了三天三爷,下葬后回到孟家老宅,躺在母亲的房间,再醒来就是医院,第一眼,他看到了母亲,那个脸色苍白,冲她浅笑的女人。
上辈子没有成就,一直在养父母公司上班,第一次准备大展身手,一切准备就绪,仓库堆满商品,一排排的货架满满当当。
超市里已经装修好,正准备上货。
现在他来到这里,也不知道他的超市怎么样了,养父母后来也生了自己的孩子,是个女孩,那个姑娘。
想到这个妹妹,平平笑的露出粉嫩嫩的牙床,萌翻个人。
这辈子不知道能不能再遇到她。
他的超市她会接手吧!好想他的超市,毕竟他是用自己的积蓄做第一份事业,就这样凉凉了,好不甘心。
眼前一花,平平傻眼了。
眼珠子四处张望,这里什么地方,小小的婴儿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四周都是货架,上上下下都是箱子,躺在地面仰视一切有点吓人,有点像来到巨人国。
有点眼熟,小脑袋使劲张望,两个月的婴儿脖子还使不上力气,除了左右正前方别的地方别想了。
好像是他的仓库,他现在躺的位置,正是那天接到电话,还被这个箱子差点绊倒。
当时他在抽查商品,地上的箱子就是那时候打开的。
想到上辈子,平平不由悔不当初。
是他,是他,上辈子为安安选了那个家庭,是他选错,才造成后来的不幸,老天既然让他从头开始,那么他就要好好跟那些人算算账,尤其那个男人,没有他龌龊,也不会害的安安被拐。
他要让那个男人付出代价,让他死太轻饶了他。
还有邱泽余,如果没有他的出现,妹妹养母死后,他可以将妹妹带走,兄妹俩相依为命,也比妹妹每天挨打受罪强。
怎能想到,一年后,邱泽余以他父亲的身份将他带走。
开始还在生气,父亲一点都没关心妹妹在哪?
出门就见父亲冲几名大汉低头哈腰,不知道什么情况,他也不敢出声,紧闭嘴巴什么也没问。
硬生生被塞进车里,车子开到很快,开了大约一个小时,被拖拽进去一幢洋楼,洗澡换衣还让吃了一顿饭,之后就被送到二楼一个房间。
房间没有光,身后的门被关上。
突然房间的灯亮了,床很大,上面躺着一个男人,男人阴森森的看着他,庆幸妹妹没有被带过来。
砸晕那个男人,顺着绑带一起的床单逃出二楼,他不停的跑,不敢回头,生怕一停就被抓回去,一只脚没了鞋子,有深有浅的伤口不断冒出血珠,双脚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此时天已经黑透了,荒无人烟的地上躺着一个小男孩,这里是郊区。
逃跑的方向与追人的方向相反,不然必死无疑,这个年代死个孩子算什么,更何况还是邱泽余卖掉的。
想到这,小小的平平已经哭成一个泪人,他后悔了,被养父母带来这个城市的时候,他应该央求他们,把妹妹一起带走,妹妹很乖巧。
如果他回去再看一眼,跟妹妹说说话,她也不会落的那样的下场。
都是他错了,是他害了妹妹,既然老天让他重生而来,为的就是改变她。
冰凉的地板上,平平第一次发出声音哭泣,撕心裂肺的哭声在仓库里回荡,直至哭晕,晕过去的平平消失了,回到温暖的小床上,他的小脸红红的。
下午醒来的孟娇发现平平脸色不对,浑身滚烫,小脸红的吓人。
“大嫂,大嫂,平平发烧了”衣服都没来来及穿,赤着脚站在东厢使劲拍门。
此时孟娇神经无比清醒,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不能耽误一丁点时间,这是个盲区,从小到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去哪里都有小厮丫鬟做,她就是甩手掌柜,如今她必须学。
看到体温计上的读数,三十九度五,属于高热了,不能再拖了。
大嫂给孩子降温擦身,喂水,孟娇不错眼的盯着。
到医院打了一针,住了三天院,双胞胎好像有感应一样,原本没发烧的安安,也在当天夜里发烧了,孟娇第一次觉得她一个人真的不行,如果没有家人的帮忙,她真的束手无策,只能依赖别人。
给自己打打气,毕竟接下来的人生还很长,如果回不去,她还有几十年要活,还要给平平娶媳妇,给安安准备嫁妆,十里红妆是无能为力,其他还是可以的。
好好读书,拿出上阵杀敌的劲头,堂堂一名将军还能考不过一场考试。
考试必胜,必胜,望着躺在想床上的孩子,在瞅瞅手中的书,无语望天。
不得不承认,读书真不是她的强项,繁体字跟简体还是有很大区别,写着写着就变成繁体了,改变的道路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