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墨羽

    许寻疾奔林间，可侧腰总是隐隐作痛。许寻掀开衣服，看到贴身布兜里的白玉珠子腐蚀铜币穿过衣衫，正不断向血肉中躲去。只留下小半白珠裸露在外。许寻伸手去拔，吃痛便停手。而白玉珠子还在缓慢进入血肉中。突然，一阵困意来袭而许寻则坚持寻到一片安全的树林中才栽倒在地。

    一股剧痛将许寻惊醒，许寻皮肤不断向外围延伸，这股拉伸的剧痛使得许寻热泪满流，不停呻吟。许寻平躺在地，满身是汗，眉头不展。终于，在过了两三个时辰后疼痛逐渐退去。而许寻身旁却多了一副扁平、黝黑、脸颊消瘦的人皮。再看许寻早已换了一张新兴面容，白嫩饱满的肌肤，透着少年该有的英气和锋芒。一双清澈明亮的杏眼，目瞪前方。许寻身材依旧消瘦，但却不似以往那般柔弱。

    许寻拿起人皮，不断将人皮套在身上。只不过这张人皮已经过于宽松了。脸皮没有损毁仍旧是那张面孔。身体上的皮破绽极多只能用衣衫遮盖。许寻稍作休息，打开四爷给的行李。里面存有花白银两、一封信、些许吃食，在小角落中放着一件整叠四方、干净朴素的蓝衫长衣。长衫过膝，身材适中。许寻换上蓝衫恰好能盖住身上死皮。不过，穿上蓝衫的许寻远不如青衫那般秀气。

    许寻手拿信封，紧捏信边留下道道折痕。信封外围用遒劲锐厉的笔锋写道:“得此信者，请交于承桑府府主承桑余桉。”沉默良久，许寻打开信封。

    “余桉兄近来可好？如见此信吾恐已消亡而逝。真可谓是天道轮回啊！吾此生行过善事，办过恶事传奇一生。最终，只落得个归隐山林，躲灾避祸之命终而被贼人察觉。我已然了无牵挂，只想早日见到亡妻。可心结难解，许家有一少年，名为许寻，性子温和、天资卓越、心性极佳。自我五年前遇他之时，便知他必终成大事，还望好生对待。我只担心许寻知我以死，恨意蒙心，还请多开导于他。余桉兄，老夫不悔与你相识，还望你多加保重！不必为吾报仇，这只不过是我逃不掉的宿命罢了。不要悲伤，因我终将与吾妻重逢。至此，珍重。”

    许寻揉平信封，泪水湿润眼眶，平复心情后继续赶路。

    墨羽城坐落在剑靈山最顶峰的祥云顶上，剑靈山是整个卦悦国最有名的圣山。整座山岳长年烟雾缭绕，每逢一月初一，祥云顶的云层中便会射出金光万缕。不久，天空便会飘来大片的五彩祥云随着金光一齐照耀在墨羽城的上方。

    墨羽城自五百年前便存在于顶峰之上，只不过那时还只是个贫苦的小山村罢了。传说，自墨羽城北部突然到访过两位即将羽化飞升的仙人。而仙人怜惜这里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又赞赏存留在此的贫苦民众，便将此地改造成土地肥沃、鸡鸭成群的富饶之地。又留下神种、种植技巧、还创办学堂教于人们各种知识。做完这些后，二位仙人便就此飞升了。而那些贫苦人民并没有忘记仙人恩情，将二位仙人名中各取一字组成“墨羽”二字。以此作为城中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