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走不出去的教学楼
“这……这是怎么回事？”顾子惜紧紧拉住夏宇乔的手腕，“我们不是一直在往下走吗，怎么这盆花还在这里？”
夏宇乔没出声。
幽暗的楼梯上，每个人的恐惧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好像有人不太想让我们去见那个学姐呢。”陈沐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纽扣，“这是另一个空间，就像死亡考场一样。如果我们不走出去，就见不到那个学姐，也不会有人发现我们死在这里。”
“怎么出去？”
陈沐没说话，指了指眼前的铁门。
生锈的铁门挡在楼梯口，门把手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铁锈。
“打开这扇门，我们就能出去吗？”顾子惜害怕的缩在夏宇乔身后，“要不……要不我们回去吧，我害怕……”
“回不去的，”陈沐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随时防止脑袋掉下来，“他把我们困在这里，就是不想让我们出去。”
怪不得何子阳一点都不在乎事务所会不会终止禁忌游戏，他早就设好了局等着他们跳了。
不想办法出去，他们三个人会困死在这里，那还不如打开门看看。
铁门后面，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黑暗地下室，而是一条和上面一样的走廊。
夏宇乔拿手电筒照了照，走廊两边都是挂着牌子的教室。
“高三八班……六班……这一层都是高三的教室？”
这栋教学楼确实曾经用来当高中教学楼，但是高三在三楼，并不在地下室，这铁门后面的到底是什么？
“进去吧，”陈沐吸了吸鼻子，“走完这条走廊，再走到下面的楼梯，我们就能找到她了。”
“你这么肯定？”夏宇乔皱眉。
“我闻到她的味道了，”陈沐自顾自的走到铁门后面，“走吧。我们要节约时间，拖的越久，我们越容易死在这里。”
夏宇乔还想叫住他让他解释解释，可惜陈沐已经自己走到高三八班的门口了。
整条走廊上都是灰尘，目光落到哪里都是一层灰，似乎这里已经几十年没有打开过了。
手机在这里完全没有信号，连手电筒的光都是时隐时现。
“吱——”
陈沐推开了高三八班的门，开门的风带起了一层灰尘。
“你开门干什么？”夏宇乔凑过去问他。
“这里面的味道很熟悉，”陈沐指了指教室，“我们要找的那个学姐，应该跟这里有关系。”
教室里一股浓重的霉味，木制的桌面和讲台都旧的掉了皮。
黑板上还有讲了一半的数学题，教材摊开摆在讲台上，下面的桌子上都摆着书。
有的书上带着记了一半的笔记，钢笔开了盖放在书上。
似乎是课上到一半，连东西都没有收拾，高三八班的人就全离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市一中的教学楼下面为什么还藏了一层高三的教室？
“等等，”顾子惜拉住他们，“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
“臭味？”
整个楼道都是浓重的霉味，如果不是顾子惜提醒，夏宇乔还没有注意到教室里的异味。
教室后面立着柜子，一共有四十个独立的小隔间，上面贴着数字标签，用来放学生们的课本杂物，淡淡的臭味从柜子里散发出，掺杂在霉味里。
柜子上不知道被涂了什么，暗红色的液体从最上面的柜子流到下面，干涸成了一块一块。
“这柜子里装了什么，怎么一股臭味？”
夏宇乔不敢贸然打开柜子，只能催陈沐去开门。
“……晦气。”陈沐瞪他一眼，用力拉开了眼前的15号。
有什么东西，从柜子里滚了出来，夹杂着一股奇怪的臭味。
夏宇乔没看清楚是什么，用手电筒照了照，突然觉得让陈沐去开门是对的。
从15号柜子里掉出来的，是一块块干瘪的肢体。
因为时间太久，尸体已经干瘪脱水，呈现没有生机的黄褐色。
大概是没有防腐处理，有些地方的肢体已经腐烂发黑了。
“为什么要把尸体藏在柜子里？”
陈沐小心翼翼的用手电筒照了照柜子，里面还有一些没有掉出来的尸块。
似乎是凶手先杀人后肢解，把尸块塞进了柜子里，一直封存到现在。
为什么凶手杀人后要把尸体塞到柜子里？
夏宇乔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看见顾子惜打开了所有的柜子。
尸块哗啦哗啦掉了一地。
整个柜子，都塞满了肢解的尸体。
柜子上那些暗红色的液体，是塞尸体时流下的血迹。
四十个柜子，塞了四十具尸体。
高三八班，正好有四十张桌子。
“别看，”夏宇乔先一步捂住了顾子惜的眼睛，“什么都别想，有我在，别怕。”
这个时候顾子惜要是吐了，怕是比那些尸块还难处理。
从市一中的布局图来看，这老旧的教学楼下面只有一个同样老旧的地下室，高三的教室全部都在楼上。
而且市一中作为重点高中，招收的一直都是尖子生，普通班每班三十五人，重点班每班三十人，根本没有四十人的教室。
这一层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教室，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事务所的宣传语……是无所不能，对吧？”陈沐突然问道。
“对，”夏宇乔不明白陈沐为什么要问这个，“在死亡考场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事务所并不是你表面看起来的只有两个人。”
“零点事务所建立的时间很早，它的建立者类似于很多年前的749局。无所不能，就是我们的目的。”
“那你们……曾经调查过市一中吗？”陈沐指了指那些装满尸块的柜子。
“曾经？”夏宇乔敏锐的捕捉到了陈沐话里的关键词。
“我作为事务所的员工，很多保密档案没有权限接触到，”夏宇乔耸了耸肩，“从我能接触到的那些来看，事务所从来没有接过有关市一中的委托。”
“我之前说过，这个地方，类似于她创立的另一个空间，”陈沐摸了摸柜门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她不会创造一个无缘无故的东西给我们看。这里有她的味道，就说明，这里一定跟她有关系。”
“只有在市一中的地下室才能见到她，那她跟市一中一定有关系。你们事务所，真的没有调查过市一中吗？”
夏宇乔松开捂住顾子惜眼睛的手，没说话。
“告诉我，”陈沐盯住夏宇乔，“事务所一定调查过市一中，你是在骗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