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黑白无常
金宛抬头盯着男人看了许久。
“你是李文竹？不，不是，你不是他。虽然声音有点像，但是无论身形还是气质你都不像他。”
男人冷笑一声。
“什么意思，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吗？那为什么你能把我强制传唤上来？你到底是谁？”
金宛没再看他，反而低头查看起自己的伤势来。
“我叫金宛，我没想传唤你，更不会也不敢强制传唤你，我要找的人，不对，他已经死了。我要找的人是李文竹，但不是你这个查察司李文竹，他是一个鬼，前段时间他受伤后就消失了，一点线索消息都没留下。所以我试着用凝魂香找他，结果招来的是一群乌鸦，还有一个同名同姓的你。”
男人转身低头在屋子里寻找着什么。
片刻过后找到了地上燃烬的凝魂香的香把，男人捡起将其放在鼻下闻了闻。
“金宛，你从哪里弄来的这香？你自己做的？看你的本事，你不像是会做这种东西的人。”
金宛摇了摇头，面容呆滞的靠在墙边，便没再说话。
男人默默收起了燃烬的香把，转身坐到木椅上，看着瘫倒的金宛。
“你说的那个李文竹是什么人？看样子你很是在意他。”
金宛精疲力尽，眼睛微闭，酝酿了一会缓缓开口。
“善良，正义，虽然自身经历悲惨，却是个能为别人牺牲自己的好鬼。你呢，你又是谁？查察司是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过。”
男人冷哼一声。
“查察司是地府专门负责查案的，就像古时候的衙门，现代的警察。”
说完便没再说话，手轻轻一扭，手中愕然出现一本泛着青光的古书。
随着男人的翻阅，男人也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你是不是在骗我，你说的这个人不存在。说，你叫我究竟所谓何事？”
金宛听完缓缓起身走向男人，一把夺过男人手中的书，却发现书上一个字也没有。
金宛讥笑两声，拖着疲惫的身体翻了个白眼。
男人怒拍桌子。
“我这《查记》只有查察司这个职位的人才能看，从上面就流传下来了。你胆子还真大，小小凡人也敢忤逆犯上，不怕我把你抓去地府吗？”
金宛苦笑两声。
“那你这官职还挺大啊，都能随意拿捏凡人的生死了。连个人名都查不到，那也不过如此。”
说罢便也坐在了与男人对位的木椅上。
此时男人撒出去的网也收回变小，那群乌鸦直接被网吸收掉，随后化成一缕青丝消散在男人手中。
男人起身走向金宛。
“帮不了你，那就后悔无期吧，在这跟你讲些废话也耽搁了我不少时间。毕竟人间一天，地下一年。”
说完便捏手诀准备消失。
金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追问。
“杭州，聚博源，百鬼袭城是怎么回事？”
男人转过身眼神中透露着冷厉。
声音不带着一丝情绪。
“什么时候的事？我这里没有一点消息。”
金宛凌厉的双眼透出一丝不屑。
“就在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你不是查察司吗？这点事你都不知道？你不会是故意骗我的吧？”
男人再次展开手中的《查记》翻阅起来。
男人翻书的动作越发暴躁，直至翻到内容开始仔细查阅起来。
男人勃然大怒，脚用力在地上跺了两下。地上马上就升起两股白烟，从地里窜出两个鬼差，一黑一白。
白无常足足有两米之高，头戴官帽，上面写着“一生见财”。面带阴笑，口吐长舌，面色惨白。
而黑无常则长得凶神恶煞，满脸横肉，身材矮胖，脸色发青，头戴官帽，上面写着“天下太平”，两人手持哭丧棒，单膝俯跪在男人面前。
男人不怒自威，吓得白无常浑身颤抖。
“不知大人，召见咱两兄弟是所为何事？”
男人一脚踹翻两人。
“杭州百鬼袭城是怎么回事？你们阴差是吃闲饭的吗？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不知道，还是说故意知情不报？”
白无常扶了扶歪掉的官帽。
“大人，小的不敢不报啊，实在是因为真的不知为何会这样，出去人间巡查的巡使阴差也没跟小的报过，小的只负责拘魂抓鬼，这些是真的不知啊，还请大人明查。”
金宛想到今天清音说的，明明是地府通知的，他才会去，这怎么…
金宛把她的顾虑说了出来。
男人沉思。
“我看他们就是看我新官上任给我使绊子，想要摆我一道。”
白无常颤颤巍巍的开口了。
“要不，咱哥俩去查明一下情况，到时再向大人您汇报，就当是将功抵过，替大人您办事了。大人您说怎么样？”
男人思考良久，点了点头。
金宛见状立马抓住机会。
“带我一起，我也要去。”
白无常抬头瞟了一眼，但也没说什么。
男人讥笑道:“就你？连群魅都搞不定，你去干什么？去送人头吗？哈哈哈。”
金宛一脸假笑走到男人面前，伸出右手，期待的看着男人。
男人疑惑。
“你这是为何？”
金宛再次伸出了手。
“给我令牌，我要做阳间阴差。你不是没有属于你的直系手下吗？你收了我，我有你的庇佑，不会再惧怕鬼物，而你在阳间也会有一双眼睛，我能替你在阳间探查情报，做你的狗腿。这笔买卖对我们双方而言都很划算，你说呢？大人。”
金宛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男人也被金宛逗笑了，嗤笑两声。随即便答应下来。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宽条件答应你便是。”
随后男人双手揉搓从掌中化出一张透明凌空的纸张。
男人直接用手指在空中比划起来。
“好了，到你了，快签字画押吧。”
说罢便将透明的纸张送到金宛面前。
上面写着:“吾于历己丑年十一月初八与金宛签订地府协议，即今日起，她将听命于查察司，秉公执法，赏善罚恶。”
金宛也学着男人的样子在空中比划起来把名字签上。
随后纸张便化作一块纯黑金边镶嵌的令牌落到金宛手中，令牌正面写着秉公执法，背面则刻画着一条黑龙的图案，图案下面则刻着金宛两个小字。触感温润如玉，刚摸时竟还觉得刺骨，片刻后令牌竟然变得暖和起来，像是一块会自动发热的石头。
待金宛抬头是却发现男人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黑白无常站立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