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骨牌
老赵头拿起旱烟点了起来,深吸一口说道:“万事无绝对,你也不能一杆子打死所有人。财要来得顺理,不顺理之财,即为横财。五鬼运财符主要招横财,用此符招财可谓如虎添翼,发如猛虎,能够最短时间最大限度的催旺风水气场财运。
有横财运者用此符,常可日进斗金,一夜暴富。横财愈大,风险愈大也。横财乃不义之财,人无横财不富,有了横财恐消受不起,导致意外之灾祸,所以说横财易招灾。”
金宛点了点头,“那那个人怎么办,不管他让死了吗?”
老赵头冷哼一声,“用卑鄙手段发横财,活该,遭报应反噬了,记住了啊,你可别淌这摊子浑水惹祸上身。”
金宛看了眼外婆,转头小声对老赵头说道:“但是外婆的病……您也清楚,除了眼疾还有心脏病,用得到钱的地方多的是,她才六十多岁,我还想让她多活段日子,我才21岁,而您也已经七十好几了,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万一出点差错,那就剩我一个人了,我的情况你也清楚,除了您俩,唯一的亲人就是在坐牢的爹,但是他杀人被判了二十年你是知道的,我又怎么敢去招惹他。”
老赵头听完没有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浑浊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金宛照旧上街摆摊,离的远远的就看见昨天那个男人站在摊位前焦急的等待,金宛小跑过去。
男人看见金宛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捏住了金宛的手腕。“妹子你终于来了,你怎么也不给我回复啊,可急死我了。”
只见男人一夜之间憔悴了许多,连胡茬都一夜之间白了不少,消瘦的脸颊空洞的眼神,颤抖的双手再加上泛白的嘴唇,像是抽大烟似的。
金宛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昨晚发生了什么?”
“金宛!”突然中气十足的一声打断了他俩的谈话。
老赵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金宛随即说道:“忘记我昨晚是怎么跟你说的了吗?”
金宛知道老赵头生气了,便低下头乖乖闭嘴了。
男人看情形也知道面前这位懂的更多,连忙套起近乎,“老先生,你看我这副鬼样子,您一定要救救我。事后报酬……”
老赵头没等他说完,生气地说道:“我这辈子不会挣你们这种脏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搞的,贪图美色被那鬼魂吸了精气,只要你心里头干净又怎么可能会受到蛊惑?滚!快给我滚!以后别再来烦小金。”
男人还想争辩什么,却突然眼神涣散依偎着墙大口呼气,随后便口吐白沫倒地抽搐起来。
金宛被吓得目瞪口呆,隔壁的汤圆店的大娘听到动静连忙出来,招呼人去请街头诊所的医生。
老赵头深吸一口气,连忙叫住大娘,“叫医生没用,他是被吸了精气,现在只剩一口气吊着了,来两个人按着,别让他咬了舌头。剩下的快快,快去找筷子,要他用过的,晚点人就没了,谁知道他住哪吗?”
人群里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爷爷我知道,他们住在办事处的招待所里,他们有好些人呢,就是有五个人长得好奇怪,脸像纸糊的一样,可吓人了。”
老赵头一听,急的拍大腿,“坏了,你这倒霉孩子,怎么偏让你撞见人。哎,去去去快去招待所把他们的人找来,记得无论如何带上这个人用的筷子。
张家他二婶,来来来我写张平安福给你,赶紧把你孙子带回去,符贴身带着,这一周别让孩子出门啊,在家里门神会护着,出门就没人护了,记住了啊。”
做完这些事老赵头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去别人家要了点烧灭的香灰涂在了男人印堂处,随后也写了一张符烧灭了混在白酒里给男人灌下。随后男人便不再抽搐,脸色也比刚刚好了许多。
金宛见老赵头坐在凳子上发呆,小心翼翼地问道:“爷,怎么说。”
老赵头目光茫然,“命中注定,果然啊,果然。”
金宛正疑惑的时候,老赵头又接着说道:“十五年前,也是一模一样的场景,那家人也是因为五鬼运财术饱受五鬼的折磨,我师弟邀我一同前去,但是我没有选择救他们,我选择让他们自生自灭,后面听我师弟说那老夫妻俩都死了,儿子跟儿媳也因为这件事死了,后面那五鬼才消停。我现在才明白,可能老天是想再给我个机会,拯救别人的同时也在救赎自己。”
金宛还是头一次听见老赵头主动讲起以前的事,可能是从经历这件事之后老赵头就退隐山林了,从他来到我们村子也正好十五年,这期间从未听他提起过自己之前的事。
“来了来了,人来了。”汤圆嫂喳喳地叫着。
人群里一个少年的身影却格外的吸引人的注意,身材高挑消瘦皮肤却白如凝脂,虽然面容也是憔悴但是走起路来却也精神,穿着简单朴素却也跟身边村里的糙汉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赵叔,人来了。”
老赵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细细打量起少年。
少年走到老赵头面前鞠了一躬,“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您要的筷子我也给您带来了,之前不知有哪里得罪您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
老赵头没有说话,只是拿过筷子对着倒地男人的中指夹了起来,一遍又一遍,直到男人有苏醒的迹象。
老赵头转头看向我,“小金,带路,去我家,在这里围观群众太多了有些不太方便说话。”
——
屋内。
老赵头又吧嗒吧嗒地抽起旱烟,屋内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双方仿佛都在僵持着。
金宛见气氛太尴尬就想起身去烧白开水。
“小金,坐着。离他远点,他身上不干净。”老赵头对少年有敌意。
“我……”少年刚想开口就被老赵头打断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不是什么好物,逼得五鬼近不了你身,就只能去祸害周围人了,但是你身上那东西邪气也不比五鬼差。”
听到这少年低头摘下了戴在脖颈上的项链,是一块像玉佩的东西。“不知老先生说的是不是此物,这是我外公给我的,说是能驱邪辟体。”
“哼。”老赵头冷哼一身,“好一个驱邪辟体,摸起来是不是温和的像玉一样,这骨牌你可知是用什么做的,足月刚出生的婴儿生剖活剥取的头骨,尸体晒干磨碎再拿来滋养这块骨牌,婴儿的邪灵就寄养在骨牌里,没人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