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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关山飞越影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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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子衿掀开门帘, 房赟弯着腰,背着上官逸钻进了帐内。

    上官逸被放在厚厚的地毯上,两人七手八脚替他拂去了身上的雪, 左子衿吩咐房赟在屋内多点几炉炭火,再准备一盆热水。房赟答应着出去张罗。

    左子衿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将瓶中的药丸融化了后细地喂给上官逸喝,又替他施针护住心脉。

    做好这些, 他从热水里拧了帕子敷在上官逸冻僵的脚上, 来回敷了数次,他的双足才慢慢从青紫麻木恢复了正常,左子衿轻舒了一口气。

    有军士说奉傅临风之命,要冲进来看管囚犯, 被房赟拦在了营帐外。

    左子衿正在用帕子替上官逸擦拭脚上的水渍时, 他忽然醒了过来,怔然望着左子衿, 下意识地缩了缩脚。

    “别动!”左子衿制止了他,一边往他脚上擦药膏,一边欣慰道:“你这双脚算是保下来了。”

    上官逸半睁着眼,嘴角吃力地扯出一个笑来:“又让你看笑话了…我这样,你是不是有些解气?”

    见他还有功夫开玩笑, 左子衿心中酸涩,红着眼笑道:“确实解气得很。”

    上官逸憔悴得吓人,一开口嘴唇就裂出血来,眉眼间俱是倦意, 有气无力道:“为何几次三番救我?之前不是想杀我吗?”

    左子衿静静地凝望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勾了勾嘴角, 平淡道:“只是让你这么便宜死掉,觉得有些无趣罢了。”

    这么多年,他是怀着满腔恨意才苟延残喘活下来的。如果眼前这个人死了,茫茫人世,他要恨谁去,那他辛苦活下来的目的又是什么?他不知道。

    他心中依然恨他,但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面前,他自问做不到。

    听了他的话,上官逸笑了笑,虚弱得仿佛一段枯枝,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上来。

    左子衿拿出一粒药丸,递给他:“把这粒药服下,你身上的幻海迷情就能解了,你的武功就能恢复一二了。”

    “幻海迷情?”上官逸抬眸,诧异地看着他。

    房赟回到了雪若的营帐,雪若正在房内来回踱步,一见他进来

    ,忙拉住他问去了哪里?

    房赟便如实将跟着左子衿去闯三殿下的营帐,后又把上官逸解救下来的事情讲了一遍。

    “师父?”雪若有些吃惊,她没有想到左子衿会为上官逸出头,来不及细想其中的原委,便问上官逸的情形如何。

    房赟看着她关切的样子,犹豫道:“他不是太好,感觉好像快不行了。”

    “什么?”雪若呼吸一窒,喃喃道:“王兄说只是罚他几个时辰而已,马上就会放他下来,怎么会”

    房赟摇头:“具体我也不知道,要问左先生才知。”

    他偷偷关注雪若的表情:“殿下,您还这么关心他吗?”

    雪若闻言敛容,伸直了脖子,结巴道:“我我怎么会关心一个罪人,他是死是活,与我有什么关系?”

    “殿下关心与不关心,的确没有什么区别了。”清朗的声音响起,门帘被掀开,左子衿一肩碎雪从门外进来。

    “师父?”雪若僵在原地,怔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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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押着上官逸的营帐外被安排了重兵看守,帐内的桌上放着几碟小菜和一壶酒。

    幽暗的烛火中,允轩手持酒杯,微笑道:“上官爱卿,本王特来送你一程。”

    上官逸脚上虽戴着镣铐,仍从容端坐在椅子上,他抬眼看了看允轩,轻勾唇角道:“怎么,殿下是良心难安么?”

    允轩低头叹了一口气,面露怜惜:“本王也是身不由己,望你此去泉台,莫要怪罪本王才好。”

    上官逸不禁微笑:“看来我高估了你的良知,需知成大事者,是不需要这个东西的。”

    允轩神色复杂地望着他:“是我对不住你你死后,若我能成就大事,定为你平反昭雪,以大将军之礼厚葬于你。”

    上官逸神色不动,凉薄笑道:“人死如灯灭,一杯黄土掩了就是,虚名于我不值一钱。”

    允轩沉默片刻,怔然道:“我会善待你在镇北军和骠骑营的旧部,举贤任能,做个明君。”

    上官逸容颜苍白,墨眸沉静,

    半晌后,简短说了句:“好。”

    便仰头将酒喝下。

    “师父你你方才说什么?”雪若抖着嗓音问道:“允轩要将上官逸怎样”

    左子衿挑眉,冷冷望着她:“殿下如果没有听清,我就再说一遍。明日一早,三殿下将在阵前处斩上官逸,以他的血来祭旗!”

    雪若愕然,只觉得兜头一盆冰水浇下,冻得五脏六腑瑟缩一团,白着脸摇头:“不可能,他答应我会放了上官逸的”

    左子衿冷笑:“换作你是三殿下,你会怎么做?”

    雪若骤然清醒,不由怒火中烧,咬牙道:“他竟然骗我!”便要往外冲:“我找他理论去!”

    左子衿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道:“我且问你,你真的认为上官逸是北魏太子安插在夏州的奸细吗?你真的认为他会把你和三殿下押回长乐邀功吗?你真的认为,他是这样的人吗?”

    心头有大锤重重砸下,雪若怔怔望着他,眼中的惊恐逐渐加深,她听到自己艰难道:“师父你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

    左子衿松开她的胳膊,叹了一口气,黯然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内情。我只知道,上官逸他绝不可能与那北魏太子同流合污。而且,我听说元裴自昨日大捷后,就被傅临风看押起来了,你不觉得其中有蹊跷吗?”

    雪若的脑子里好像被扔进了一把碎石子,两个太阳穴突突直跳,头又痛又迷糊,却听左子衿又道:“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了,殿下,现在能救他的只有你了。”

    雪若带着房赟匆匆地离开了营帐,左子衿才感到疲惫乏力,扶着椅子缓缓坐下。

    他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头脑里不期然地浮现出上官逸的面容。

    “有你陪在她身边,我也就放心了。”上官逸幽幽道。

    他不由眉峰微挑,冷着喉咙道:“你什么意思?”

    上官逸平静而坦然,笑容苦涩:“我猜,你对雪若不止师生之情吧…也许,这是你讨厌我的部分原因,对吗?”

    左子衿脸色微红,恼怒道:“你胡说什么?”

    上官逸

    忽然剧烈地咳了起来,他想替他拍一拍,被上官逸抬手婉拒,他喘息道:“本想看破不点破的,现在点不点破也没什么所谓了。”

    他的目光变得深远起来,微笑道:“替我好好照顾她”

    左子衿抽回神思,蓦然睁开眼睛。

    他在心中嗤笑,欠我那么多债还没跟你清算,还想再使唤我做事?门都没有!要照顾你自己照顾去。

    远处传来阵阵军鼓,一声声犹如催命的惊雷,他胸中阵阵发紧,后背冷汗涔涔,心头愈发不安起来。

    当日深夜,营地一隅的一座无人的军帐突然起火,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大雪覆盖的荒野,士兵们手忙脚乱地开始救火。

    换上了士兵服装的雪若带着房赟,趁乱悄悄地摸到了关押上官逸的营帐前。

    军帐外空无一人,守卫的士兵都不见踪影,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疑惑不已。

    顾不上多想,雪若一掀帘子就钻了进去,帐内一片漆黑,她刚迈进帐内,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踉跄向前摔倒。房赟在后面看到,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她。

    两人刚要直起身时,只见眼前寒光一闪,脖子上凉意袭来,一人肩膀上被架上一柄长剑。

    黑暗中,她看见了对面蒙面黑衣人脸上面具反射的银光,不禁高兴道:“莫先生!”看来莫轻寒也是来救上官逸的。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她看清楚帐内站着三名黑衣人,除了莫轻寒之外,另外两人看眉眼,身形应该是莫涵和莫德。帐内的角落里躺着两名夏州士兵,像是被打晕了,而上官逸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地上摊着一条被断成两截的铁链。

    莫轻寒也认出了雪若和房赟,他并没有收回手中的剑,冷冷道:“公主殿下,你是来抓我们的?”

    雪若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也是来救他的。”她看了一眼上官逸,他仍然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莫轻寒收回手中的剑,哼了一声:“你不要假惺惺了,如果不是你给他下药,他会被你那个忘恩负义的哥抓住吗?”莫涵见师父收剑,也把架在房赟脖子上的剑收了。

    雪若哑口无言,涩然道:“我”

    “我什么我!”莫轻寒悲愤不已,克制不住骂道:“你也不想想,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你这个恩将仇报的蠢货!”雪若咬着唇,眼中噙着泪,由着他骂,并不分辩。

    “闭嘴,轻寒。”黑暗中传来沉静的声音,上官逸扶着椅子站起来,冷声道:“别人可以说她,你不可以。”

    莫轻寒低下头,不再言语,莫涵和莫德忙上前搀扶上官逸。

    雪若忙上前道:“我们在后面的树林里准备了马,你们快骑马离开吧。”

    几人并不理她,莫德在前面开路,莫轻寒上前扶住上官逸,边往外走边回头道:“谁稀罕你的马?你留着自己用吧!”

    惨叫声猝然响起,他转头去看,却见莫德直直地倒了下去,从脖子到前胸赫然出现一道喷血的伤口。

    “莫德!”莫轻寒和莫涵齐声大叫,一时悲痛难忍,上官逸忙拉住要冲出去的两人,沉声道:“小心!”

    掀开半边的帐帘垂落下来,几人往外窥了一眼,心不禁凉了半截,只见外面火把林立,军帐外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士兵包围了。

    傅临风的大笑声在帐外响起:“莫轻寒,放你生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就凭你们几个,是来陪上官逸一起死的吗?”

    他一挥手,身后的军士前赴后继地往帐内冲,莫轻寒和莫涵持长刀拼死抵挡,房赟见状也加入了他们。

    雪若忙上前扶住上官逸的胳膊,上官逸身子一僵,下意识想要挣开,转头正对上黑暗中她委屈的双眼,她又顺势加上了一只手,两只手紧紧箍住他的胳膊。

    莫轻寒等三人很快就守不住了,他们刚砍倒前面冲进来的士兵,傅临风就紧跟其后,还来不及反应,莫涵就被他当胸一剑刺死,房赟也被几名军士擒住。

    两名徒弟瞬间殒命,莫轻寒气得浑身发抖,杀红眼挥舞着长刀就向傅临风冲过去,“狗杂种,我跟你拼了!”

    “轻寒!”上官逸失声惊呼,傅临风狠厉一笑,面对扑过来的莫轻寒侧身挥剑,莫轻寒骤然跪倒在地,双腿中剑鲜血汩汩,马上被冲上

    来的军士死死压在地上。

    傅临风得意地扬起头,望着上官逸似笑非笑:“还不束手就擒?”雪若的脸隐在阴暗处,双手勾着上官逸胳膊簇簇发抖。

    有军士举着火把进来,傅临风抬脚重重踩在踩在莫轻寒的身上,莫轻寒惨叫一声,傅临风轻蔑道:“不自量力的家伙!”剑尖划过他脸上的面具,面具一分为二掉落下来,露出半边密布伤痕的脸,莫轻寒痛苦地低下头,却被傅临风用脚尖抵着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戏谑道:“原来你这张脸长得这么精彩,难怪不敢见人,哈哈哈!”

    莫轻寒对着他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怒喝道:“傅临风你个狗杂碎,当初我们瞎了眼才把你从凉州天牢里捞出来,就该让你死在那里!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傅临风恼羞成怒,拔剑就向他砍过去。

    “住手!”上官逸大声叫道,脸色煞白。

    傅临风的手停在空中,转头看着上官逸,倨傲笑道:“你有什么资格叫我住手,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你!”

    雪若暗中握了一下上官逸的手臂,他侧过头,读懂了她眼中的含意。

    望着她的眼眸闪过痛苦的温柔,他快速捡起一旁地上莫德的剑,猝不及防地将剑架在了雪若的脖子上,冷声道:“信不信我杀了她!”

    傅临风一惊,这才发现他旁边的小兵竟是雪若,他惊讶得合不拢嘴:“殿下,你怎么在这里?”怪不得房赟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是跟着雪若来的。

    雪若抬着头,抵着冰冷的剑锋,神色恐惧,似乎吓得说不出话来。

    傅临风气急道:“上官逸,你快放开公主殿下!我可以饶你一具全尸。”

    上官逸目光冷冽,断然命令:“牵一匹马过来,立刻放了莫轻寒!”

    傅临风硬着头皮道:“我要是不放呢?”他在心中赌上官逸依旧对公主殿下有情,不会把她怎样。

    “对不住了!”上官逸不动声色地侧头,低沉的声音飘过雪若耳边,他冷着脸把剑送出去了一分。她雪白的脖颈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有鲜血从伤口处流下来,淌落在她的衣领处。

    那是他们

    一齐救下的孩子,他曾经答应她,会将他带在身边,护他平安,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惨死在自己面前。

    “上官逸!你胆大包天!竟然伤害公主殿下!”傅临风怒不可遏,一时乱了方寸。

    上官逸面无表情道:“她是你们夏州的公主,你也知道,我是北魏人。”

    他伸出手臂一把扣住雪若的脖子,把刀横在她的脖子上,挑眉道:“我们两条不值钱的命,换你们公主殿下一条命,这个买卖不亏。”

    “你,你住手!”傅临风的气焰明显矮了几分。

    上官逸持剑押着雪若,目送着莫轻寒驾马远去,直至身影隐入深不见底的密林,才挟持着雪若骑上了一匹战马。

    雪若默默坐在马前,脖子上的伤口鲜血淋漓,上官逸扔下一句话:“敢追上来,我立刻杀了她!”

    傅临风头上青筋毕露,铁青着脸看着两人疾驰冲进茫茫黑夜。

    战马刚奔出营地,上官逸马上伸手捂住雪若的伤口,歉疚道:“你怎样?疼不疼?”

    雪若立即摇头,语气轻松:“我没事,一点都不疼。”她知道上官逸划的时候只是沿着血液脉络划了浅浅的一道,那伤口看起来吓人,其实并不深,现在被风一吹都血都凝固了。

    战马带着他们一路骑过深山,最后停在了一个山洞前。

    雪若转头四下望望,不知道这是何处,刚想开口问问上官逸,回头却见他从马上摔了下去。

    雪若心神俱震,连忙跳下马去查看。

    上官逸躺在一块干燥的大石板上,雪若趴在他身边,两个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

    洞外的雪光映照进来,她的一颗心也似浸入了重重深雪,慢慢生出彻骨的寒意来,他全身经脉都已濒临枯竭,四肢百骸竟然毫无真气流转,血液仿佛凝滞了一般,连脉象都微不可查。

    搭在他脉搏上的手猝然震颤,她不敢相信指下竟是油尽灯枯的将死脉象,抖着手又探了一遍又一遍,心中的恐惧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

    不久前,她曾经在他被依缇砍伤后偷偷替他把脉过,那时他脉息平稳流畅,真气磅礴充沛,与正常人并无区

    别。

    她并不知道,那只是他用寒冥功遮掩出来的假象。

    她呆呆地跌坐下去,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是好,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只能摸索着将他冰冷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没过多久,上官逸咳了两声,缓缓睁开眼睛。

    雪若连忙趴上去,关切道:“你怎么样上官逸”话还未说完,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她哭得断断续续道:“你的身体怎么变这样了,是我害了你”

    上官逸心智渐渐清明,眼中也有了些神采,伸出手拢了拢她额前的碎发,嗓音沙哑而温柔:“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我没事。”

    他费力地坐起来,有些吃力道:“雪若,我要走了。”

    雪若的目光紧跟着他,看着他摇晃着撑着长剑站起来,回头对她说:“傅临风马上就会追过来,我不想死在他手里。你在这里等一会儿,他们应该马上就会来接你的。”

    雪若一把拉住他长衫的下摆,抬头恳求道:“带我一起走吧,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跟你去!”

    上官逸皱了皱眉,弯腰轻掰开她的手:“我不能带你走抱歉!”他扔下一句话,踉跄着往洞外走。

    “上官逸”雪若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去追,洞外忽地悄无声息地闪过一群人影。

    上官逸刚走了两步,忽见眼前剑光闪过,他立即侧身拔剑抵抗,利剑相撞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

    他看清楚了来人正是傅临风,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追踪了过来。

    傅临风一见上官逸分外眼红,又看到雪若并未被他挟持住,心中大喜,手中宝剑肆无忌惮地狂砍乱杀。

    上官逸抵挡了十余招后明显体力不支,渐渐地落了下风。

    “不要打了!停下!”雪若在一旁急得大叫,“傅临风,我命令你停手!”

    傅临风冷厉地看了雪若一眼,进攻的招数越发凌厉,一记凶猛的进攻后,上官逸向后退了几步,以剑支地,单膝半跪在地上。

    再抬头看时,傅临风没有给他半分喘息的机会,而是摒足的全身的力气,及其狠辣致命的一

    剑向他刺了过来。

    他手脚虚软,身体发僵,完全没有力气抵御,心中哀叹一声,缓缓闭上眼睛。

    是谁大叫了一声“不要”!他猝然睁眼,震惊地望着忽地扑过来,用身体挡在他前面的娇小身影。

    电光火石之间,他冲上去,用最后一点力气,一把握住她的双肩,让两人快速旋转着换了一个位置。

    听到长剑刺穿血肉的声音,雪若骇然抬头,上官逸脸上表情痛苦,两只手仍死死地扣住自己肩膀上,一柄长剑从他前胸穿过,衣裳被刺穿露出一截剑尖,鲜红的血自上面一滴滴落下……

    傅临风将剑猛地抽出,“不!”雪若绝望的叫声回荡在洞中。

    剑尖带起的一片血雾中,上官逸仰面向后直直倒去。

    雪若踉跄地扑过去想接住他,被带得一起摔倒在地上,她被震得头晕眼花,吃力地爬起来,见上官逸躺在不远处,忙手脚并行爬过去将他搂在怀里。

    他胸前有个血洞,她被喷涌而出的鲜血刺花了眼,脑中只余一片空白,伸手按住他的伤口想替他止血,可是那血好像永远止不住,不断地从她的指缝往外溢出。

    傅临风上前拉她:“殿下,不要管他了,他活不成了!”

    雪若怒不可遏,眼中几乎要沁出血来,咬牙切齿道:“你给我滚!”傅临风还要说什么,雪若目眦尽裂,大吼了一声:“再不滚我杀了你!”

    傅临风不敢再言,颓然地退到了一边。

    上官逸一身衣裳已被鲜血染透,惨白着一张脸,不断有血从嘴角溢出,身体因为痛苦而微微抽搐。

    雪若抱着他,语无伦次道:“上官逸你不会有事的,我带你去见师父。”

    上官逸的胸膛不住起伏,眼神也慢慢失去了焦点,他努力地撑出最后一份清明,喘息道:“雪若,你别哭,你听我说……我真名叫符凌烨,早已不是北魏的王子,也并非他们的奸细,瞒着你……是迫不得已的。”

    他怔怔地望着她,眼中出现些许神采:“我对你的心是真的,你不要……恨我……”

    雪若哭道:“我不恨你,你不要再说话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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