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填坑
从那时候开始序言就已经非常注意张青柠，他不明白一个纯粹的恶人为什么要装圣人，幻境被毁了个彻底，他无法构建有关于张青柠的任何程序了。
当真是，铺的一手好路。
序言一次又一次的观摩，最后在某一天突然愣住，因为他看到了，被损毁的幻境。
不知道是因为哪种原因，幻境的碎片散在了某一处，张青柠阴差阳错的进入了幻境。
因为是由张青柠延伸出来的程序，所以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张青柠自然而然的进入幻境之后取而代之。
原先张青柠还没进入的时候，幻境就因为其它人的插足波动了有一段时间了，
幻境强制性的想补全漏洞，就又按照特性拟了一段程序出来。
那时序言挑了挑眉，看着闯入的张启灵，甚至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看那段程序发疯，张启灵甚至都没想过反抗。
让序言意外的是，那段程序赌了一把，竟然信了于那段程序而言是陌生人的人，更何况……
让他更意外的是，张启灵沉默半晌之后默不作声的冲了出去。
序言笑了笑，让他想想……这个人倒才像是张青柠的另一个极端，他第一次这么明显的感受到了这个人的怒。
张青柠进来之后序言清楚的在张青柠面上看到了茫然的神情，他的笑容一僵，该放不该放的人都放进来了。
他啧了一声，有点麻烦了。
幻境会保持原有的特性，在原先设定的最后张青柠死了个干净，这幻境要解，张青柠得死。
张青柠脑子宕机了两秒，然后嘴里飞快的骂了一句什么，头疼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张青柠开始满城的找人，他不太理解，他甚至不能明白张青柠为什么信因果这种东西。
张青柠明显的接收到了事情前后的事，轻声说了两句会折寿，序言笑得意味不明
染了因果罪孽又有何妨？
但张青柠似乎很在乎。
让序言再次不理解的是，张青柠在明显赞成原先观念的情况下给了那些人一个痛快，并主动接手了杀人这件事。
以至于张青柠还笑着问:“会不会太狠了？”
序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启灵摇头，哦，他现在理解了，选择性的有良心。
会不会太狠了点？呵……真敢说。
序言尝试过联系朱砂，朱砂一直没有回复他，现在罕见的回了个问号，并对他说了一句:“我父亲很善良。”
序言:……
序言做不到昧良心讲话，虽然他可能没那东西，他回了一句:“伪善。”
对面很快给他发来了一大串问候的话语，序言掐断通讯，并抛下一句:“你他妈去守你的门吧。”
朱砂算不得上是真正要守门的人，但朱砂以一种特殊的方式直接出现在了青铜门内，硬生生的把打开的门给它踹了回去。
哦，说错了，这丫的根本不是个人，朱砂血液里头有祂强烈的信息，能够压制住青铜门的狂躁。
日日放血，难为这么傲气的一个人了，序言轻笑了一声，他垂眸突然想到了什么，企图再次构建联系，但朱砂一连把讯息挡回来了多回。
终于成功构建联系，对方第一件事就是甩来一句:给我滚。
序言也不介意，颇为期待的转过去一句:张青柠要死了。
对方沉默两秒回了一句:你难道不叫这个名字？
差点忘了，序言笑意不见眼底，不过没关系，他只是问:“你不在乎了？”
寂静两秒，这次传回来的是一阵声音，声音中似乎带着怜悯，朱砂轻轻感叹道:“他不会死的，你会救他。”
序言讨厌他人十分笃定的认为他会做什么，更讨厌的是朱砂的怜悯，他甚至不明白这从何而来。
但朱砂只回了他一句:“青铜门里，所有的一切都有答案，连序言也有终章。”
更讨厌朱砂的一语双关，序言面无表情的想切断联系，只听见又传回了一阵苦笑:“张青柠，我快疯了。”
序言能够笃定这是在喊他，但他不应这个名字，他掐断了联系，无论对方的讯息如何波动的厉害。
令他没想到的是，朱砂在时刻都在耗命的情况下，用自己的灵魂打出了一道无法挡回的讯息:
“我这个没有答案的人，都找到了答案，很多东西，都可以有答案的……”朱砂的声音有些弱。
“你只能成为一个人的过去，接受吧。”
序言听出了他的意思，没什么别的反应，他一直都知道有些答案，总会有变数，他一直都在等变数，却又不敢相信那真是变数。
他放不下执念，他的时间永远都只能停滞在最痛苦的时候，他能够短暂的脱离还源于剧情的错乱。
他这个人，说放肆是干什么都由着自己的心死也就死了，但他死不了，被永远束缚。
他找到了她，一个游荡着的人，打了个交易，她摇头说干不了，但最后一滞竟然笑着说这是趋势，然后同意了。
一个以输为目的的赌局，他还想给自己一个答案，所以他问了一句:给我下盘棋吧，我想看看最后的趋势。
跟上一盘棋不一样，她落了个空子。
“你这是间接与祂交易，其实如果你想死谁都拦不了你，是你自己放不下，
这一赌，输的话你将把自己的灵魂永远锁在这，供祂驱使。
很不公平，所以祂给你画饼充饥，给了个虚妄，给了个理由，有朝一日，祂能够被你杀死。
你应下吗？”
“应。”
这一次序言尤为疑惑，他这一次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也同意了。
前些日子张青柠和他讲夏日的蝉鸣，讲蝉如同昙花一现的美好，不应沉浸过去。
和他讲道德，讲善意，他不屑置辩。
祂不会好心的给与赐福，护身符碎了，他又重新拟了一段虚影过去，他恶趣味的投掷过去的并不是一段真正的程序了。
而是真正的朱砂某一段被他惩戒的方式剥夺的灵魂，朱砂没有意识到，但他如果意识到了才是真正的崩溃。
因为这是可以控制的，他可以试图阻止的一段因素，但他没有。他无意识的做了让张青柠活在痛苦中的推手。
朱砂要疯了，因为他洞察到了真相之后不能离开青铜门，一旦离开也会被剥夺记忆，所有的一切他无能为力。
序言思索了半晌之后，抽了一根烟，朱砂总说，它能解愁，但现在猛然发现，烟雾缭绕之间一切只是愈演愈烈，甚至还呛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