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一个诺言
两人僵持了很久，最后序言看着面色发白的朱砂笑了笑让开了一条道，朱砂呵了一声，序言眼里的笑意更甚，撤下了压制便很快被反压，他嘴角溢出鲜血但眉眼弯弯:“你走吧。”
朱砂的呼吸频率有一瞬间的错乱，他闭了闭眼，走之前还挤兑了一句:“别给自己弄死了，傻逼。”
朱砂刚说完这句话序言就倒在了地上，他嘴角抽了抽，上去踹了一脚，毫无反应，他随意的拿了把匕首出来，直接往序言的心脏处捅去。
鲜血四溅，人没醒，看来真是强撑到极点才放他走，朱砂面无表情的盯着，把序言拖着扔出了虚空，既然人没醒的话，那就生死由命。
序言在这的思绪戛然而止，他那时候是清醒的，从朱砂眼里读出了杀意，但是他那时候对身体几乎没有控制权，不能有什么举动。
但也正是因为朱砂想要杀他，才有了后来他和某人定的一个约定。
序言那时候在荒郊野岭的地方苏醒，周围荒无人烟，芳草戚戚，他眼前投下一片黑色的影子，抬眸看去，是一个人站在原处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
他身上的伤口显然已经被处理过，就连肩膀上被嵌进去的子弹也给挖了出来。
那人带着一个桃木的面具，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刀锋染着血，另一只手里提着的是一个丝绒盒子，有一根针扎在上面的丝绒上像是刚用完懒得放回。
看样子是那人给他处理的，序言默不作声的上下扫视着那人，看他醒了那人说了一句话，序言只觉得那淡漠的声音有些熟悉。
“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序言笑了笑，饶有兴味的打量着这位救死扶伤的善人问道:“你救了我？”
那人淡淡的应了一声，序言支起一条腿坐在地上一只手搭在腿上，充满恶意的笑着问道:“为什么？”
序言本以为他会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之类的话，但没想到那人只是透过面具扫了他一眼然后说道:“闲的慌。”
序言在那人回话的时候一跃而起，直攻那人的面具，那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侧身躲过，平静的声音传来:“你想看，那我便摘。”
序言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那人揭下了他的面具，浅棕色的眸子里是无可奈何，序言挑了挑眉:“张青柠？”
张青柠问:“你认识我？”
可太认识了，序言笑意盈盈的说:“不认识，但有缘，因为我也叫这个名字。”
张青柠沉默两秒，目测了一下两人的身高，自己比面前这人高两厘米，估计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这还真是个人。
太有缘的事情，往往就不有缘了，还有莫名捡到的东西，恰恰好好是一套医疗用品，那就不太有缘了，反倒像是阴谋。
序言看着张青柠手里的东西，突然笑了笑回过神来，朱砂的东西？真贴心，给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扔一套医疗用品，指望着他能爬起来把自己救醒？
别太荒谬。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赶巧碰见的，啧，可不是有缘嘛。
张青柠沉寂半晌之后说道:“我总觉得你很眼熟。”
序言笑道:“要不你从你的盒子里面拿出透镜照一照？”
张青柠翻了出来之后，扫视了两秒，视线定格在序言身上，他心下有些疑虑，既不是幻觉，外貌也同自己如出一辙，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序言慢悠悠的说道:“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你信吗？”
“我信。”张青柠点了点头，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这世间怪力乱神的事情多了去了，这还是十分合理的说法，他没理由不信。
序言嗤笑一声靠近了一些:“你把我从鬼门关里拖了出来，你想要什么呢？”
张青柠看着他近乎恶意的询问，似乎明白了无论要什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摇了摇头言辞恳切的说道:“那要不你再回去一趟？”
序言想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些什么，哪知张青柠的确是十分认真的回复，他甚至把刀都给拿了出来，似乎下一秒就能给序言送回去。
序言意味深长的盯着他，最后笑了笑揶揄道:“我答应你个条件你需不需要？”
张青柠摇头摇的十分果断，他手指搭在刀上，神色淡淡的看着序言，最后转身就走。
序言拦住了他的路，摆出一副虚弱的模样:“可以劳烦一下这位好心人，带我一程吗？”
张青柠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眼眸中的情绪幽深，张青柠否认了:“我不是好心人，这也不是顺手之劳。”
“那你的意思是？”序言表情都没变，询问道，张青柠说:“因为你长得像我的故人。”
序言挑眉看着他，重复了他句子里的一个字:“故人？”
“故人，已经死了或本该死的人。”张青柠没有多余的解释了，序言笑得张扬算是明白了他什么意思，这是在点明如果没遇见他，自己就原本该死了。
还有一层意思是……我不记得你，但我想你应该去死。
序言惊讶的哦了一声:“这么有缘，倒也真是难得一见了。”
“的确难得一见。”张青柠回了一句之后就没有再说话了，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就没必要继续说了。
其实归根究底，张青柠刚刚的意思就几个字，“别堵路，别询问，让我走”，但面前的人分明是想找茬的，根本不在乎是谁救了他。